第29章 情丝初动
浅月神游逍遥游阵法,神识被阵眼的旋涡所吸引,导致突然昏倒,脚下一软便失足跌落映月潭中。张紫丞守护在浅月旁边,始终密切关注着浅月的一举一动,看到浅月行为异常心中顿时大急。他担心浅月是旧伤复发导致的昏迷,生怕浅月溺水,急忙拍打水面游到浅月的身边。
张紫丞将浅月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之上,两脚用力蹬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浅月拉上了岸边。他用手轻轻拍打着浅月的面颊,语气充满担忧与焦急道:“喂喂~~你醒醒啊!你别吓唬我啊!”
浅月觉察有人拍打自己的脸颊,神识逐渐恢复清明,又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张紫丞的呼喊,美目微睁,抬手就在张紫丞的脸上扇了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
张紫丞突然就挨了一个巴掌,表情微微一怔,呆愣在原地不明所以道:“你属狗的吧!刚才可是我救了你啊!你居然打我!”
浅月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了一下湿透的衣衫,对张紫丞嗔怒道:“转过头去,不许偷看!”
张紫丞见她举止恢复如常,心中稍安,只好无奈的转过身去背对浅月,语带关心道:“你刚才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晕倒的,一头就栽进了水里,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旧伤复发死过去了。”
浅月祭出一团烈火将身上的衣服烘烤干净,她知道张紫丞是在关心自己,嘴角微翘,内中已被张紫丞的关怀填满,感觉甜蜜而幸福。可嘴上却对张紫丞骂道:“你才死了呢!”
张紫丞早已习惯了浅月的任性,他感受到身后传来一股热浪,便厚着脸皮要求道:“也给我烤一烤啊!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浅月嘟着嘴,将火焰放至二人中间玩笑道:“万一我又晕倒了烧死你怎么办?”
张紫丞突然转身回头,就在这一瞬间,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张紫丞呆呆地看着浅月的眉眼,二人的距离呼吸可闻,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张紫丞的心跳陡然加速,如同擂鼓一般咚咚作响。
浅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那是一种无法掩饰的紧张和羞涩。
“谁让你转身的!”浅月的目光略微闪躲,故意把头侧向一边,不敢去看张紫丞的眼睛,双手不知所措,胡乱的梳理着自己秀发,可是她心中的思绪却是越理越乱。
“我担心你会昏倒啊!”张紫丞看到浅月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明亮的眼眸中也盛满了羞涩,那手忙脚乱的样子将她俏丽的容颜,衬托的更加娇美动人。就连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甜蜜起来,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情愫。
活泼跳动的火焰不但能烘干二人的衣服,同时也会让周围的环境变得无比燥热。浅月果断地收起火焰,抬手胡乱指了一个方向,随便找了个借口准备逃离道:“我要去那边疗伤,你不许跟过来!”
张紫丞尴尬道:“太不巧了,我也要去那边,那边的竹子多,我得多砍些竹子,搭个棚子给师父疗伤。你要疗伤不如去朝阳山,那边药材多,你用着也方便!”
浅月的心情紧张而复杂,完全没有听清张紫丞的说话,只想快速逃离此地找个无人的地方冷静一下。岂料脚下一绊,踢到了凸起的石块儿。吃痛的瞬间又扭伤了脚踝,口中哎呦一声,便坐到了地上。
由于浅月的双脚未着鞋袜,以至于受伤的脚趾微微渗出了殷红的血迹。
张紫丞见状,语气埋怨道:“你鞋子呢?”
浅月的脚趾受伤吃痛,心情本就不爽!张紫丞非但没有丝毫的关心和安慰,反而对自己出言埋怨。
浅月秀眉紧蹙,手中幻化出一双崭新的鞋袜用力地丢到了张紫丞的脸上道:“都在这呢!”
张紫丞撇了撇嘴角,自言自语道:“我师父年逾古稀都没让我伺候他穿衣吃饭,你年纪轻轻的有手有脚,怎么这么娇气。”
浅月心中仍有不悦,对张紫丞道:“你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呢?”
“我说,我帮你穿好鞋子!你以后走路小心些,别再扭伤了。”张紫丞轻轻握起浅月的脚踝,指尖的温热感让他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
浅月微微红了脸,心中既羞涩又甜蜜,她那如水的眼眸中透露着一丝惊讶和感动。她侧过头去,用眼角偷偷去看张紫丞的动作,竟觉得眼前这个男子愈发的俊朗不凡。心尖儿如同熟透的麦穗,被春风轻轻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张紫丞为了避免触碰到浅月受伤的脚趾,特意将袜子折起,从脚尖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上套,待袜子穿好之后,最后是鞋子。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呵护与疼爱。
张紫丞帮浅月穿好鞋袜之后,心思一转便欲发坏,轻轻捏了一下浅月受伤的脚趾。疼的浅月哎呀一声,抬手便要推开张紫丞,岂料手指刚碰到张紫丞的肩膀,就被张紫丞反手握住掌心。
张紫丞用力一拉一引,浅月只能跟着张紫丞的方向一瘸一拐的单脚跳动。
浅月这种暧昧的举动,并不是因为矫情,也并非因为脚趾受伤严重,而是在默默地享受这种男女之间的情趣。
“小混蛋,你放开我!”浅月一边单脚跳着,一边笑骂张紫丞道:“你再不松手,我送你去见你的祖师爷!”
张紫丞缓缓停下脚步,却仍是对着浅月一脸坏笑道:“你难道不想见见我的祖师爷吗?说不定他老人家一开心,就收你做孙媳妇儿呢!”
浅月脸色一沉,佯装生气道:“呸!这话要是让你师父听到,看他不拔了你的舌头。”
张紫丞得意的昂起头,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道:“我师父才不会拔我的舌头!”
“那你敢不敢试一试?”
“试试就试试!谁怕谁了!”
“我现在就找你师父去!”浅月甩开张紫丞的手,匆匆转身离去,转眼便将张紫丞给甩的远远的。
“你的脚不疼了吗?跑得这么快!”
浅月甩开张紫丞,一个人兜兜转转的找到了朝阳真人,面露得意之色道:“我看了你的逍遥游,总算让我颇有收获!”浅月并没有对朝阳真人谈起张紫丞,那种事从一个女孩子口中说出来,简直羞也羞死人了。
朝阳真人抬眼看了一眼浅月,关心道:“你的伤不碍事了?”
浅月来到朝阳真人身边,随意坐在一块儿凸起的岩石上,摇了摇头道:“都是一些皮外伤,吃了你的药已经好了许多。”
朝阳真人缓缓从衣袖中取出一柄短剑,递到浅月面前道:“就是这柄短剑,差点儿要了你的性命!值得幸运的是兽妖的身体构造不同于人类,执棋者连续刺出四剑都没能刺中你的要害。可见这一切都是命数!”
浅月伸手接过剑柄,拿在手里仔细观察。她将自己的灵力缓缓注入剑身,刹那间,那柄短剑如同解除了封印一般,爆射出水蓝色的光芒。
水蓝色的剑身犹如一泓清澈的湖水,又似万里无云的碧空,色彩纯粹而深邃,剑身的纹理如同水流的轨迹,灵动而自然。“若是能在剑柄上再镶嵌几颗湛蓝的宝石与剑身相互辉映,那便更加美观了!”浅月一言便指出了短剑的美中不足,略带可惜的摇了摇头,表示并不满意。
朝阳真人抚须微笑道:“你如果不嫌弃老夫技艺拙劣,我倒是可以帮你重新锻造剑柄,只是这宝石材料,还需你自己去找!”
浅月眼睛一亮,开心道:“不瞒你说,我这儿有现成的宝石材料,接下来就要辛苦你喽!”说着,浅月伸手幻化,三颗精致美丽的湛蓝色宝石便出现在了浅月的掌心。只见那三颗宝石光泽饱满,大小适中,分别躺在浅月的四指指缝之间,正好贴合浅月握剑的动作。
朝阳真人一见浅月手中的宝石,忽然哈哈大笑道:“好一个狡猾的小狐狸,你这是早有预谋的吧!一步一步下套,只等老夫自己钻入彀中。”
浅月笑而不语,将短剑和宝石一齐交给了朝阳真人。
朝阳真人颠了颠手中的宝石,由衷赞叹道:“这可真是好东西,也不枉配这七品短剑。你去将张紫丞给找来,我这铸造之术实属罕见,让他来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浅月听到张紫丞的名字,脸色一红,心中羞怯道:“你自己的徒弟,凭什么要我去找?我哪知道他人跑去了哪里!”
朝阳真人莫名其妙的被浅月怼了一通,倒也不甚在意,开口解释道:“说实话,我此番被执棋人伤的不轻,又赶了一天的夜路,身心俱疲,实在是……”
“好了,好了,好了!”浅月连连摆手,一脸无奈道:“你真不愧是张紫丞的师父,这举止神态和他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连推诿扯谎的本事也是如出一辙!”
朝阳真人尴尬的笑了笑,不再解释。他此刻确实身心俱疲,可他却不想解释。因为昨日一战,他虽受重伤,可与执棋人拼命地却是眼前的浅月。若无浅月拼死一搏,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自囚于暮云钟内,自己必死无疑。正所谓,得人恩果千年记,岂有事事锱铢必较的道理。
浅月也看出了此时的朝阳真人胸闷气短,脸色发白。心有不忍道:“要不然你先休息几日,铸剑之事也不急于一时,刚好我也需要时日修养。待你精气神都恢复到最佳状态再来帮我,若是因你一时逞强,导致铸剑失败了,反而得不偿失!”
“多谢体谅,恭敬不如从命。”朝阳真人点头默许道:“那咱们就定在三日之后吧,三日之后的正午,骄阳最盛,那时最适合铸造兵刃。”
浅月点头同意道:“那好,事已商定,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去将最新领悟的阵法布在周围以防不测,顺便测试一下阵法的威力!”
浅月告别了朝阳真人,又独自回到了映月潭旁,挥手施法便抹去了逍遥游原有的痕迹。
浅月最为擅长的阵法还要数八卦六角阵,是以浅月用八卦六角阵为基础,以逍遥游阵法的星辰之力为桥梁,勾连五雷缚神阵和地火明夷阵。四阵相叠,合而为一,就如同九连环一般环环相扣,复杂难辨。
四阵之中唯有地火明夷阵拥有阵灵凤凰,那凤凰全身沐浴着银白色的火焰,自由翱翔于阵中。九条凤尾由银转红,再由红转紫,三种色彩如跑马灯一般循环往复流于尾端,色彩斑斓令人神往。
朝阳真人和张紫丞此刻都已经注意到了映月潭的变化,忍不住侧头眺望。只见一只银色凤凰冲天而起,越飞越高,凤凰身后拖着九条三彩凤尾,尾端不时有凤羽落下,化作熊熊火焰热浪蒸腾,瞬间蒸发在空气之中。
那凤凰飞至百余米的高空,突然一声啼鸣,紧接着便分身化作无数凤羽,凤凰垂翼。不同于往常,这些凤羽并没有立即燃烧,而是随风飘散四周,每一根凤羽之间又有一银一紫两根细丝缠连。这些凤羽或落于水中,或者落在山上,更有甚者落于树枝竹竿之上,总之遍布四周,无所不有。
浅月四处张望,看着遍地的凤羽就犹如一片盛开的凤凰花,心中得意至极。张紫丞绕开地上的凤羽,小心翼翼地来到浅月身边,好奇的问道:“你弄得这些,又是什么好玩儿的玩意儿?”
浅月心中得意,面上自然挂满了笑容,她给张紫丞细细解释道:“我给此阵起了一个极为好听的名字叫做‘地火流星’。你看这漫山遍野的凤羽,它们都可以随心而动,而牵连凤羽的那两根细丝,便是触发这大阵的机关,它们分别代表一雷一火。一但有敌人靠近阵中,不论是触碰到哪一根细线,都可以瞬间炸他个灰飞烟灭。”
张紫丞听完浅月的解释,心有余悸道:“那我在山中砍竹子,会不会触发阵法?”
浅月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本正经道:“当然会了!”
张紫丞尴尬地笑了一笑,半信半疑道:“那我这竹屋,还盖不盖了?”
“那就随便你喽!”浅月两手一摊,摆出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看着张紫丞手足无措的样子,浅月的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