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乱世人心
成年男子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并未像他预想的那般,刺入浅月的后心,而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挡住了剑刃。成年男子突然像发疯一般用匕首狠狠划烂了浅月后背的衣裳,最终露出了浅月贴身穿戴的防具‘天蚕衣’!
成年男子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件天蚕衣,脸上露出了狰狞之色,那因兴奋和恐惧而扭曲的五官,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的龌龊!“你都已经拼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还保留着保命的手段,你可真是令人羡慕啊!”成年男子的双手握紧匕首,那恶毒的寒芒已然锁定了浅月的后脑。
银河之光再次照下,星光将成年男子的身体完全笼罩,只是不像之前的那种温暖,此刻的星光变得孤寂而寒冷!
一阵空间之力的波动,将成年男子远远的震飞出去,原来是朝阳真人带着张紫丞来到了浅月的身边。
张紫丞急忙扶起浅月,将三颗复灵丹放入浅月的口中。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是她的同伙?你们可知道她是一只兽妖?”成年男子将匕首横挡在前,警惕的一连问出了三个问题。
朝阳真人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又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是她的同族?你难道不是一只兽妖?”
“我?”成年男子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可背后的星光传来的推背感,让他知道自己已然无路可退。只能强装镇定道:“原来你们都知道我的身份!她居然还可以和捉妖师成为朋友,真是让人羡慕!”
浅月服下了复灵丹,身体也逐渐恢复了些许气力,浅月依靠在张紫丞的肩头,对成年男子冷声质问道:“是我救了你,你却为何要杀我?”
“为什么杀你?”成年男子的语气逐渐癫狂道:“你我同为银月灵狐,凭什么你可以修炼至仙灵之境!你不过是凭借了手中的法宝罢了,如果你那短剑和钟能够在我手中,我也可以不惧那些自诩正道的捉妖师!又岂会处处被人追杀,形同丧家之犬!”
浅月冷冷道:“如此说来,你是因为贪图我身上的法宝,才会对我出手偷袭?”
成年男子满脸不屑道:“你装什么纯洁?你手中的法宝难道不是从别人的手里抢夺来的吗?”
浅月道:“所以我要带你逃走,你才会故意拖延!你所谓的同伴,还有你的妻子,和孩子都是骗我的了?”
张紫丞心中气闷,忍不住重重啐了一口,出言讥讽成年男子道:“凭他这种自私短视,阴险狡诈的小人,怎么可能会有妻子和朋友!”
“自私短视,阴险狡诈!哈哈哈……”成年男子大笑着疯狂道:“强者不需要朋友!”
张紫丞继续嘲讽道:“你好像还没有搞清楚自己如今的状况!凭你也配自诩强者?”
成年男子面容狰狞道:“配不配的可不看口舌之争!你想给她报仇尽管来杀我啊!哈哈哈……”
张紫丞左手轻轻推开靠在自己肩头的浅月,右手紧握朝阳剑,六气朝阳术在剑刃之上缓缓流动,散发着橙红色的光芒!
成年男子看到张紫丞手中的长剑,心中妒火更盛,妒忌道:“凭什么你们可以拥有仙品灵宝,明明我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凭什么只有我,到头来还是一无所有!”成年男子挥舞着匕首,想要冲出星光的束缚,怎奈这星光屏障竟如一座坚不可摧的牢笼,任凭成年男子如何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
张紫丞手持朝阳剑缓步向成年男子逼近,成年男子看着张紫丞的眼睛,他已经可以在张紫丞的眼神之中感受到实质的杀意!他的脸上开始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他无法逃走,后背只能紧紧靠在屏障之上,出言狡辩道:“你这样杀我,是胜之不武,有本事你将我放开,我们一对一的决一生死!”
张紫丞已经来到了成年男子的面前,冷漠道:“你在背后偷袭浅月的时候,可曾想过胜之不武?我已经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捉妖师了,我今日只要你死,不问经过……”。“我不服!我死也不服!”。“你服不服,与我何干?”
张紫丞用尽全力一剑刺入成年男子的胸口,朝阳剑穿胸而过,剑锋之上不染鲜血!
朝阳真人道:“留他一口气,我好将他炼制成封妖玉简。”
张紫丞闻言,不为所动道:“我岂会用这种畜生做封妖玉简,我见了他的样子只会觉得恶心!”
张紫丞将朝阳剑从成年男子的胸口拔出,反手横斩,果断削去了成年男子的头颅。
浅月亲眼看着自己救下的同族,被张紫丞一剑斩杀,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面对同族的背刺,她心中也没有半分的怨恨。她只觉得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就像是一个笑话。她曾经是那么的厌恶北极的白虎兽妖,可是与东极的兽妖相比,却又显得是那么的幼稚可笑。
浅月低声呢喃道:“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张紫丞收起朝阳剑,来到浅月的面前,伸出胳膊揽住浅月的肩头,将浅月搂抱在自己的怀中。低声安慰道:“这些又不是你的错,不必想那么多了!”
浅月依靠在张紫丞的怀中,感受着张紫丞的身体带给自己的温暖,她抬头看向张紫丞的眼睛与张紫丞四目相对道:“你呢?你会不会背叛我?”
张紫丞被浅月问的心中一颤,惊慌失措道:“我哪有那个本事和能耐!”
是因为没有本事和能耐,所以才不会背叛吗?张紫丞的回答似乎隐含着这样一个道理!
朝阳真人眉头一簇,心中暗骂张紫丞废物,这种低智的情商简直令人捉急,竟连哄女人都不会!急忙出言助攻道:“我让他去灵宣宗,和你逢场作戏演一对儿假夫妻。这小子居然假戏真做,人都到了桃花村居然还把你当做老婆。买个桃子都上赶着先给你一份。就这种没脑子的,你就是把他卖了,他还傻呵呵的替你数钱呢!”
张紫丞一愣,也听不出朝阳真人话里的意思是褒是贬,连忙矢口否认道:“您胡说什么呢!怎么就又和桃子扯上关系了!”
浅月听的脸颊绯红,用力挣开了张紫丞的手臂,从张紫丞的怀里逃了出去,随后握紧粉拳在张紫丞的胸口重重地锤了一拳,语气刁蛮道:“就有关系!你的青光戒里还有没有桃子了?快快给我拿一个出来,我肚子都快饿死了!”
张紫丞揉了揉吃痛的胸口,无奈的从朝阳青光戒中取出两个‘白玉美人’,一手一个同时伸向浅月和朝阳真人。
浅月眼神斜瞥了一眼朝阳真人,轻轻将张紫丞向朝阳真人的方向推去,心存感激道:“这次多亏了他救了我,先给你师父吧!”
朝阳真人高高的昂起了头,即便是挤得额头上满是皱纹,依然十分得意道:“徒媳终于知道孝敬人了,那老夫我就却之不恭了!”朝阳真人伸手接过张紫丞手里的桃子,老气横秋道:“你今后若是敢欺负浅月,可别怪为师和你翻脸!”
张紫丞白了一眼朝阳真人,一脸无奈道:“也不知道是谁,遇到危险就怕这怕那,躲的远远的!要不是我执意要跟过来,您想给徒媳收尸都赶不上热乎的。遇到一个执棋人就把您吓成了这个样子,亏您还是一派掌尊。”
浅月眼神一亮,从张紫丞的手里抢过最后一个桃子,开口问道:“关于瑶山,你们都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张紫丞看着浅月,便语气温柔道:“这瑶山之上确实有两大门派,一为浮光宗,一为问天宗。”
“这两大宗门每隔一个月都会在瑶山比剑,胜者可以入住瑶山,享受瑶山的灵脉和资源,至于败者自然就失去了上山的资格。”
浅月略有所思道:“我赶来的时候只见问天宗的弟子正在围攻那银月灵狐,却不曾看到有什么浮光宗的弟子啊!”
张紫丞对浅月继续解释道:“那是因为他们浮光宗比武失败了,所以已经离开了瑶山。至于这银月灵狐它本是这瑶山的守山灵兽,既不属于浮光宗,也不属于问天宗。几十年来斡旋于两派之间倒也相安无事。”
“那他们为何要在此争斗?浮光宗已经离开了瑶山,问天宗又为何要围杀这里的银月灵狐?”
张紫丞盯着浅月,反问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瑶山的银月灵狐有性命之危的?”
浅月眉头微蹙,出言解释道:“我们同根同源,都属于银月灵狐一族,我能够感应到同伴的危险,也不难理解吧!”
张紫丞此刻展现出了极高的智商,冷静地分析道:“假如是他先感知到你的存在,再以自身陷入绝境作为条件,诱你前来呢。”
浅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道:“他才幻灵镜,又如何能感知到我的存在呢?”
张紫丞分析道:“我们在纪墨古城遇到了执棋人,被他一路追杀。你身受重伤逃到了映月潭。你刚刚说过,你们银月灵狐能够感应到同伴的危险。我想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感知到你的存在了!”
浅月道:“我承认,你分析的不无道理,可是他又为什么要以自身的安危来诱我入局呢?”
张紫丞果断道:“很明显啊,他想借你的手帮他除去问天宗,等到你与问天宗两败俱伤之际,他在背后偷袭占据你的法宝和内丹。等他拥有了你的一切,他就有了独自对抗浮光宗的实力。到最后,他就会成为瑶山独一无二的主人!也没有人再和他争抢瑶山的灵脉和资源。”
浅月睁大了眼睛,对张紫丞刮目相看道:“你还是朝阳山上那个天真的天才捉妖师吗?”
张紫丞忍不住洋洋得意道:“你就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吧?”
浅月抿着嘴唇,忍住心中的笑意,缓缓点头道:“就算你全对吧,反正都死无对证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喽!”
朝阳真人对浅月规劝道:“幸好你此番没有受伤,也算尝了个教训吧,既然有问天买卦的本事,就要善加利用,以后可不要再率性而为了!”
浅月低头沉默半晌,小声辩解道:“起初我确有不祥之感,心中也一直隐隐作痛。我只当那是生死之难,回头想来倒更像是对同族的失望和遗憾!”
朝阳真人宽慰浅月道:“你也不必过于揪心了,当年我派朝阳祖师何尝不是受尽世人的背叛,最终流落东极朝阳山,落得一个饮恨而终的下场。时间不会因为遗憾而有所逆转,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减少未来的遗憾。”
浅月忽然有感而发道:“也许我根本就不该来到东极,因为只有北极的寂寞和孤独才不会有所遗憾!”
张紫丞心有所动,伸手握住浅月的双手,诚恳道:“只怪我不够强大,才会让你受到伤害!都怪我不够优秀,才会让你心有遗憾!请你给我时间,我会向你证明,我能照顾你一生一世,让你开心,让你幸福!”
“你们还是杀了老夫吧,你们酸的老夫后槽牙都掉了!”朝阳真人实在忍不住对张紫丞吐槽道:“你小子从哪里学来的酸臭之气,简直熏得我睁不开眼睛!”
张紫丞极度无语道:“好了师父,我刚刚烘托的气氛,都被你给破坏了!”
浅月的脸颊再度绯红,她低头不语,不敢接话。这师徒二人虽然相互调侃,可话里话外取笑的正是自己。
最终还是朝阳真人拿定主意道:“今天折腾了一天了,大家也都累了。今晚咱们就回桃花村休息一晚吧,明日一早再继续赶路!”
张紫丞道:“不用这么麻烦了吧,瑶山都被浅月踩平了哪里还有危险?咱们不妨从瑶山直接南下,我看就不必再回桃花村绕那远路了吧!”
朝阳真人心中暗骂张紫丞蠢笨,不断挤眉弄眼地向张紫丞传递消息。
张紫丞却是懵懂不知,好奇的看着朝阳真人的眼睛问道:“师父您眼睛怎么了?您是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