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请佛容易送佛难
此时随着楚天问等人的离开,聚贤楼酒楼七嘴八舌起来,今日的楚天问,肯定要栽了!
“林修,你敢来真的?”
此刻,望着楚天问渐行渐远的身影,人群之中的楚伯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猛然深呼吸几口,他的双眼猛然扫向了一处,那一眼见到一个头戴斗笠之人悄然离开的时候,心里稍稍有些惊骇:此人好强,只不过这人的背影怎的有些熟悉?
“哎,小少爷啊,你是真拿豆包不当干粮啊,吴王虽然人在涪陵,但是这些年来一直暗中招兵买马,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此次借机进京,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而你误打误撞打了吴王之子,这是在吴王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这手段比你老爹还狠啊!”
“你父亲楚炎可是大夏唯一的战神,你大伯楚烈虽然终生未娶,但是也是皇都响当当的枭雄,故此在当年的皇位争夺战之中,他们都选择了站在当今主上的阵营,而吴王惨败之后得赐封地涪陵,以他眦睚必报的性格,你打了他的儿子司徒东君,新仇旧恨他必定清算,风雨欲来风满楼啊!”
“不过你小子倒是傻人有傻福,无意间的英雄救美,居然是台安郡郡守萧翎之女,她可是你未过门的妻子,这个小丫头此次来京城,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楚伯自言自语说完之后走到一处胡同,随即从袖中拿出一个烟花筒,发射之后消失在人群之中。
静雅轩观星阁。
楚伯推开房门走进去,见到几人毕恭毕敬站在那里的身影,他落座在椅子上,端起茶水呷了一口说:“今日召集你们几个过来是有十万火急的要事,其一,暗中保护萧翎之女萧瑟,她可是小少爷未过门的妻子。”
“喏!”
“其二,盯紧了平陵候一家子,尤其是秦鹄。其三,如若小少爷这
次无法度过难关,不惜一切代价劫狱。”楚伯说完微微摆摆手:“你们下去吧,素素留下。”
几人离开之后,楚伯看了一眼静雅轩头号花魁凌素素有些愧疚的叹息:“丫头,让你委身于此处,是我的不是。”
“楚伯,我不委屈,只要能替我父母报仇雪恨,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素素,你父亲当年是赤焰军左旗统帅,也是楚炎将军的忠心护卫,当年雁门关一战,赤焰军全军覆没,我寻找多年只有你这一个遗孤,你要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小少爷绝对不是一个废物,他只是在藏拙,而你一日为奴,终生为仆,且不可有多余的想法。”
楚伯岂能不知凌素素的芳心是如何对待楚天问的,不过他放下茶杯笑道:“素素,你要知道小少爷的正室夫人只能是萧翎之女萧瑟,不过小少爷心里他日若是有你的话,做一个偏房或者通房丫头,你可愿意?”
凌素素绯红着俏脸抿着红唇点点头:“我愿意。”
“好,不过你现在务必尽快搞清楚一件事情,秦鹄那贼子的背后还有什么人。”楚伯站起身阴沉着脸孔看向外面,深呼吸几口略略缅怀的说:“当年我是蒙彝部落第一勇士哈桑,可是却被楚炎生擒数次,但是他并没有施以酷刑,反而好酒好菜招待,我们两个把酒言欢成了忘年交。”
“我原本以为大汗呼延洪烈当真答应和谈,却没想到雁门关城门大开之时,一夜之间横尸遍野,我亏欠楚炎老弟啊,所以我改头换面进入镇国候,心甘情愿当一个奴仆,目的就是保护小少爷,待到时机成熟之际,我必定手刃当初的贼人!”
…………
此时,楚天问翻身下马背负双手抬头看着眼前的府衙,这里是羽林军审问犯人办事处,这么多年来一直在皇都横着走,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想想还挺刺激,这他娘的玩的就是心跳啊!
“左统领,你愣着干什么,你不是抓我定罪么?”楚天问的口吻颇为嚣张,他有自己嚣张的本钱,抛开自己是镇国候的独孙之外,他坚信一点,三公主司徒婉儿在当今主上的眼中绝对是掌上明珠,要知道自己纨绔子弟的形象在皇都大街小巷,只要提到楚天问这三个字,那可是可以制止小孩子啼哭的绝佳良药。
所以说,司徒南天怎么可能如此放心的将三公主借给自己三天?
楚天问表面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他知道三公主跟随自己离开皇宫的那一刻开始,大内高手肯定一直尾随保护,所以乾东门十里长街发生的所有事情,当今主上已经了如指掌。
当然,楚天问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在钢丝上跳舞,他在通过这种方式一点点的试探当今主上的想法,他若是一代明君,那么自己便是一代良臣,双剑合璧披荆斩棘,共创大夏盛世。
左统领第一次在自家府衙门口踌躇不前,楚天问现在就是自己的活祖宗,请佛容易送佛难,而且这家伙蛮横起来的时候完全不讲武德,再说他还有镇国候撑腰,即使镇国候已经年入花甲,但是他军神的余威仍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楚少爷,稍后你给吴王之子道个歉,我做个和事佬,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怎样?”左统领心虚的提议。
“左统领,我承认你是一个负责的羽林军,但是你要看清楚目前的形势,站队错误的话,恐招灭顶之灾!”
楚天问没有威胁,更没有胡说,于公于私自己和吴王都会有兵戎相见的一天,那时候鹿死谁手还不好说。
林修现在恨不得将秦鹄吊起来鞭打三日,镇国候他惹不起,吴王虽然远在涪陵,但是私底下和平陵候来往颇近,但凡脑子不缺根弦的话,大概都
能猜到吴王和平陵候之间在密谋着什么事情。
左统领深呼吸几口,现在的处境是前方有狼,背后有虎,进退两难啊!
楚天问的笑意越发的深邃,左统领林修能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士兵一步步的晋升到今天这个位置,他是真的有本事,而自己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手,如果能拉拢左统领为自己所用的话,那也不错。
“林修,你用了几年的时间,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士兵晋升到左统领的位置,这一路你得罪了多少人,我想你自己都不记得了,而你真的以为你可以一直坐在左统领这个位置吗?”
“林修,我很欣赏你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本事,但是在皇都这个地方,你要背景没有背景,你要后台没有后台,若是哪天真得有大事需要羽林军解决,你就是去送死的炮灰。”
林修的身体轻轻的抖颤,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林修,我也不藏着掖着,今日小爷既然愿意跟你来这里,我就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去。”楚天问并没有夸大,他之所以愿意跟着林修来到这种地方的真实目的就是尝试拉拢他。
“林修,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投靠我,忠贞不二的那种,他日皇都若是变天的话,只要你忠心护主,有我楚天问在,我保你全家老小无忧。”楚天问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了,盯着林修的时候,见到他浓眉紧皱,这个家伙动心了。
“第二个选择,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但是你若是与我为敌的话,我楚天问不介意使坏。”楚天问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慢慢考虑,我等你的消息。”
羽林军衙内偏堂之内,此时吴王司徒雄眼眸低垂,身上迸发出一股肃杀之气,他一拳头砸在桌子上面哼道:“楚炎,父债子偿,你儿子楚天问这个黄毛小子居然也欺负到了我的头上
,当真我不敢杀他?”
“王爷,雷无邪已然进京,虽然被羽林军和督查卫联合缉拿追捕,但是你放心,楚天问活不过三日!”
“平陵候,此事绝对不能节外生枝,千万不要留下任何的马脚。”司徒雄冷冰冰的哼道:“楚天问的项上人头,我要定了!”
平陵候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当初司徒雄棋差一招,败北之后举家到了涪陵,远在万里之外的他,一直都想坐上那至尊皇位,为此他暗地里拉帮结派,收买人心,如今从当年不堪一击的小树苗,已经成为了参天大树。
这一次,各路藩王进京恭贺当今主上大寿,吴王借机和当年的旧相识走动走动,其实他就是在刀尖舔血,如若他真的打算揭竿而起,再一次为了皇位大开杀戒的话,必须要有一个给天下人支持的理由,而这个理由已经出现了,那就是任何的罪名都可以扣在楚天问的头上。
“吴王,楚天问那竖子可是镇国候唯一的独苗,你取他的项上人头,无异于在老虎嘴里拔牙。”平陵候也希望楚天问早点横尸街头,他的存在让自己夜不能寐。
“平陵候,我看你这些年养尊处优已经习惯了,不要忘记你当年做过的事情。”吴王冷冰冰的哼道。
平陵候没有回答,楚天问不管是不是纨绔子弟,他必须得死!
“吴王,楚天问暴打世子的事情,你打算如何解决?你要知道,这件事情不单单是三公主亲眼目睹,格格日勒也一清二楚,如果你执意要一个说法的话,恐怕不尽人意。”平陵候将事情最坏的结果给想到了。
“今日就算无法夺取楚天问的狗命,敲山震虎还是势在必行,我想看看当年威名赫赫的大夏军神,镇国候现在还有几分底气!”吴王说完端起茶水呷了一口:“此事我们不方便在此刻抛头露面,我们静观其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