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一章 欲哭无泪
陈风犹豫了一下,还是自告奋勇道。
“大都督,我也走一趟吧!”
吴七也有些蠢蠢欲动。
“反正闲来无事,大过年的去看看烟花也不错哦!”
“让无悔和小征儿呆你们家好了。”
沈麟很想揣他一脚。
有仗打,你俩连家都不顾了?
不过,这俩都是近战高手,去一趟不错。
“可以!”
“但是,特种突袭战,你俩得听梁直和长林的指挥。”
“他俩才是专家!”
吴七跟陈风连忙站起来拍着保证。
“成,绝不添乱!”
“放心,一切行动听指挥嘛!”
众人绝倒。
两军长跑去听下属的指挥?
事不宜迟,各部队紧急调动。
腊月二十九日连夜乘船出发。
赶到第一处营地时,已经是正月初一了。
大雪封山,骡马都用不上。
长途跋涉的艰苦,可想而知。
尽管是大白天,彤云密布,雪花飘飞,能见度并不高。
崖子崮营地。
梁直命人堵住两面山坡和一面出口。
信号旗挥舞。
总攻令下达。
隔着三里地,二十门大、小迫击炮朝着山谷里倾斜着弹药。
“咻咻咻!”
五发急速射!
轰隆隆!
超过万人的秘密训练营顿时沦为火海地狱。
袭击来的太突然。
一路上的拔子
军明暗哨,都被尖刀用麻醉箭清理了。
训练营的指挥官哪里会知道?
敌人隔着这么远,就能发动如此恐怖的袭击?
“怎么回事?”
“哪里来的敌人?”
没人答得上来!
反正营里已经乱套了,尸横遍野。
不多的战马和驽马被晴天霹雳吓得乱踢乱跑,破坏力同样惊人!
幸好是白天,至少鞑子不用光着膀子逃命。
四散而逃的辽军,迎来的却是致命的铁杆弩箭。
又狠有准。
距离还出人意料的远。
“是铁锋军!”
终于,某些从南征部队中挑选的军官惊呼道。
“铁锋军重弩,射程太远了,不要硬拼。”
“走,去北山道!”
这些经验丰富的辽军将领明白。
如此突然袭击,铁锋军来的人不会多。
诺大的山谷,不可能包围得严严实实。
围三缺一?
他们想的没错。
梁直根本没指望一股脑儿的消灭所有人。
赶鸭子是最划算的!
三十里外有个碾子坪。
那里是拔子军的第二训练营。
陈风接了个艰巨的活儿。
他率领一千人留下了给哀嚎的残废鞑子补刀。
其他人则衔尾追击。
直扑碾子坪!
这场仗打得没什么悬念。
两万三千多鞑子新兵、老兵就逃出个零头。
会保
命的家伙,都是辽东来的老猎手。
他们一见事不可为,怎么会傻乎乎的往第二训练营跑?
半路上就钻进丛林逃之夭夭了。
埋伏?
反击?
可拉倒吧?
那种如天雷般炸响的东西,是上神才有的手段,怎么硬抗?
这时代的女真还虔诚地信仰萨满教,没有被信长生天的辽人所玷污。
他们觉得这世界分为上中下三界。
御使雷电,肯定是上界神人才有的本事。
这帮女真人没有当场跪下,就算危险意识够够的了。
沈麟下达的命令是不许近战。
拔子军本身就没装备几件铁甲,他们也想不到大雪封山,还会遭受突然袭击。
复合弩两百步外,就足以射穿皮甲了。
梁直和陈长林强调快打快撤,半天时间就端了两个营地。
打了小二百发炮弹,营地中的帐篷,木屋和粮草补给烧了个精光。
也不知道,那些侥幸逃生的辽兵没吃没喝的能撑几天?
反正,出征的五千精兵在初三下午就返回铁城了。
一个人没少,轻伤的倒霉蛋足足三百多。
八成还都是摔伤、冻伤的。
不过,这次出击比任何一次大练兵都有效果。
沈麟很满意,亲自陪着有功将士大喝了一顿庆功酒。
还给每人发了过年的红
包,意思意思!
同一天。
侥幸生还的拔子军老兵闯入了附近州县的辽国军营。
蔚州驻军顿时乱成一团。
各级军将气得直骂娘。
大冷天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大同西京,是应州王的老巢。
尽管耶律大越率领南军没有回来。
留守的大将也不敢怠慢。
两个过万人的秘密训练营,居然被端了?
这还了得?
铁锋军有本事打过江北。
这是所有高层的共识。
可人家一向安守本分,还敞开门做走私生意。
为何会被攻击?
还是那种设在深山老林的秘密军营?
很简单!
得看你练的什么兵?
要不是皇帝非要扩充精擅山地作战的拔子军,哪来这等祸事?
没说的,救援一下,意思意思得了。
具体怎么善后?
还是快马加鞭,上报陛下吧!
正月初十,临潢府!
辽皇高踞宝座,捏着奏报的右手青筋毕露,颤抖不已。
他气得肺管子都要炸裂了。
欺人太甚!
朕训练拔子军,是为一两年后准备的。
你沈麟凭什么扎刺儿了?
咱们不是有了默契,暂时……井水不犯河水么?
呃!
他选择性地遗忘了。
他已经派出拔子军哨探秘密过江,去建立前进基地,顺便图谋人家的矿山和炼
铁坊了。
一帮重臣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
陛下啊,这事儿可是您乾纲独断,一力做主的。
“说说!”
辽皇耶律宏志心乱如麻,不得不问策属下。
“沈麟的反应这么激烈?”
“我等该如何应对?”
“还有,事态会不会扩大?波及其他地域?”
头痛,实在太头痛了。
今年的雪下得有点大。
黄江两岸,一片茫茫。
不管哪一方,调兵都不容易。
相对而言,沈麟占据着主动。
辽国就被动了。
辽皇拿不准沈麟会不会继续大动干戈?
朝哪里动手?
不管如何,都让大殿中的文臣武将感觉棘手。
驴球子的,这消息滞后十天。
没准儿,南蛮子已经动手了。
行军总管耶律楚俊不得不硬着头皮道。
“陛下,还是静观其变吧!”
“微臣觉着吧……”
“这件事,沈麟泄愤的可能性居多。”
“撩拨他的是拔子军,他报复两个刚立的训练营,完全解释得通。”
“他们用了那种堪比天雷降世的恐怖武器,一把火将训练营烧了个精光。”
“这就意味着,他的人马得不到任何战利品!”
“这样的仗,打的意义何在?”
嗯?
泄愤?
真不是为了占便宜?
沈麟,你至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