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成长在困难时期
我国严重的三年自然灾害，应该是从59年到61年。在全国范围内，59年的旱灾，60年的水灾，61年的蝗虫灾害，范围之广、灾情之重、前所未有。各种物资凭票供应也是从这个时间开始，实际上最困难的时期就当前的60年，到61年灾情已经局部好转，尤其是东部地区更是明显。
白凡兄妹俩恰逢其会，出生和生活在这个特殊时代，不说国难当头匹夫有责，为了生存，只有迎难而上，一年到头红薯、野菜不离餐桌，在这刻骨铭心的铮荣岁月，全家人也习惯了互相谦让、互相体谅的好风气，大人们总是想着小凡、小凤，使她们能够温饱，从而能健康快乐的成长。而小凡兄妹俩总想着为家庭排忧解难，全家人心意相通，和衷共济，和命运抗争。当下处于三年自然灾害的困难年月，家家户户都一样，红薯、野菜充饥，食不饱腹是家常便饭，同时每家每户又有区别，总之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兄妹俩一如既往，隔三差五的挖野菜，要不就起早贪黑的糊火柴盒，假如是糊火柴盒的空窗期（因为糊火柴盒的人太多，求大于供，火柴厂不得不定量发放），白凡就去钓鱼，现在白凡的钓鱼技术今非昔比，大有长进，经常中午一个多小时，就能钓二到三斤鲫鱼，令人难以置信，甚至有一次中午下雨，白凡还钓到一只倒霉的甲鱼，连平常少言寡语的奶奶也赞不绝口，好朋友张晓东也称赞和配服小凡表现不凡，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白凡的超常表现，白家的餐桌上经常出现红烧鱼、鲫鱼汤等美味佳肴。每次钓鱼肯定是糊火柴盒的空窗期，当然少不了白凤妹妹在旁插边打浑，每次看到哥哥钓到鱼，总是兴奋不已、帮助捉鱼、十分高兴，童贞秩气表露无疑，兄妹俩就这样辛苦而快乐着，渡过艰难困苦的岁月。
所有的小伙伴都在想办法自救，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最近家家户户都没有火柴盒可糊，张晓东得到消息，长江边的滩涂上的芦苇中有候鸟蛋，相约去前往长江边，白凡如实告诉奶奶兄妹俩的行动，奶奶特别关照：“一定注意安全，千万不要深入！以开阔眼界、增长见识为主。”
兄妹俩点头称是，又和妈妈说了一声，白凡顺手提个竹篮子，这才结伴而行，来到江堤上，小凡对妹妹说：“小妹，一定要和哥哥一起！”
白凤：“没问题！”
只见滩涂上芦苇在微风下摇曳，远处成群结队的秋沙鸭、白天鹅在浅滩中穿梭戏水，海鸥在水中忙着抓小鱼虾，一片祥和，风景如画。
这时张晓东特别关照的说：“我们初次来，不熟悉情况，尤其是涨落潮时间，一定不能深入！”
随即小伙伴们散开各显神通，兄妹俩一起小心翼翼，工夫不负有心人，果真找到野鸭蛋、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鸟蛋，小凡看看竹篮子里大大小小近20个蛋，小凡和妹妹说，够了，第一次来不熟悉情况，我们上去等晓东他们，小凤没有意见，不一会小伙伴们都回来了，大家都有收获，只是张晓东战利品最多。
说到学习成绩，更是令人刮目相看，白凡兄妹俩的学习成绩在班级无与伦比，遥遥领先，每次考试都是满分；就说学习拼音字母，大多数同学都是一知半解，不得其法，而白凡兄妹俩却是另类，认真刻苦，很快就掌握拼音字母的要领和精髓，左老师如获至宝、大加赞赏。白凡兄妹俩在妈妈、奶奶、爸爸的言传身教和长期熏陶下，底蕴深厚，志向高远：海到尽头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如日东山能再起，大鹏展翅恨天低。
随着时间的推移，秋去冬来，新年来到、北风呼啸、气温骤降。妈妈早给兄妹俩换上新棉衣，虽然是地方粗糙的青兰土布，但在困难时期已经是相当难得，有些小朋友穿着破旧老棉袄，板结的棉花根本没有暧气，相比之下白凡感觉到长辈无微不至的爱。61年年初的第一场大雪如约而至，纷纷扬扬下了两天，中三圩小村银装素裹，大雪厚度超过10公分，已经是田地和道路连成一体，中三圩呈现出美丽、静??而壮观，瑞雪兆丰年，愿所有美好都如约而至。中三圩所见之处，都是白芒芒一片，村民们正忙着清扫道路上的积雪。今天是星期天，既不要上学，也没火柴盒要糊。奶奶拿出诗仙李白十分应景的诗句： 画堂晨起，来报雪花坠。高卷帘栊看佳瑞，皓色远迷庭砌。盛气光引炉烟，素草寒生玉佩。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兄妹俩当然无条件接下来，一会儿就牢记背熟，储存在自己的大脑之中。
天气转晴，但白雪皑皑，家中的火柴盒已经糊好，其它什么事也不好下手，院内道路上的雪已被爸清扫干净，爸爸看看房上厚厚的白雪，马上想到草房的强度，找架木梯子上房除雪，兄妹俩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突然福至心灵，天赐大雪，正好堆雪人，白凡和妹妹一说，趣味相投，马上达成一致，兄妹俩撸起袖子说干就干，爸爸把房顶上推下的雪用来堆雪人，奶奶拿着扫把帮助扫雪，妈妈忙着做针线，时不时抬头注视兄妹俩的动静，脸上流露出欣慰的笑容。
兄妹俩手忙脚乱，还是经验不足，爸爸推完房上的积雪，看两个小孩子忙得不亦乐乎，心有余而力不足，马上过来帮忙，在爸爸的帮助和指导下，在父子三通力合作下，两个小雪人像模像样，憨态可掬，挺立在农家小院，好像专业卫士，兢兢业业守护着，小凤高兴的说：“爸爸真能干！谢谢爸爸！”
白凡凝视着雪人，若有所思，心中默默祈祷，愿新的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再没有灾情和饥荒。
两天后虽然积雪融化怠尽，气温却进一步下降，房前小河已经结了厚厚的冰，常言道雪后寒名副其实，白凡家的水塔子周围也不例外也结了冰，爸爸每天都要破冰取水，中三圩的小河真的上了盖子，不过已不是夏天萃绿色，而是厚厚的冰盖。这段时间天寒地冻，白凡钓鱼也成为奢求。
面对零下8到9度的低温，手、脚都冻麻了，加上刺骨的北风，在抖抖索索中迎来第一次期终考试，检验小伙伴们半年的寒窗苦读，兄妹俩不负众望，语文、算术都是满分，其它副科也不含糊，体育、音乐、手工、劳动都是优秀，顺理成章的成为三好学生。
当兄妹俩把一年级第一学期的成绩通知单和三好学生奖状拿回家，奶奶、爸爸、妈妈都很欣慰，感觉到她们的努力没有白废，兄妹俩践行了自己的承诺，她们一定会前程似锦，光明的未来可期。
现在放了寒假，天寒地冻也不能挖野菜，更不可能钓鱼，糊火柴盒也不是天天有活。学校放假她们可不会放假，奶奶、妈妈又布置了新的任务，学习《千家诗》中的诗词，同时练习毛笔字。白凡自己还要学习二胡，妹妹白凤对笛子情有独钟，执意学习笛子。
中三圩小河的冰层已经十几公分厚了，小河完全成为溜冰场，现在从村北到村南十分方便，村里好多小朋友已经在冰上玩了，这个年月可没有溜冰鞋，唯一的冰上运动就是推铁环、打李逵，李逵是一种陀螺，用鞭子越抽越转，十分刺激。白凡兄妹俩也不是省油的灯，更不是安分的主，两人早就跃跃欲试，正在等待时机。
无巧不成书，这时只听居住在中三圩小河南的韩磊大声喊：“小凡，打李逵了！”
小凡没有吱声，坏坏的看了一眼妹妹，妹妹也是心领神会，只听她说：“奶奶！我们也去玩会儿！”
奶奶：“去吧！注意安全！”
兄妹俩高兴的说：“谢谢奶奶！”
说完两人一溜烟向小河而去，加入到打李逵的活动之中，韩磊见小凡到来，立即客气把鞭子交给小凡，打李逵十分费力，不一会汗流浃背，他脱掉棉袄，甩开膀子挥鞭上阵，小家伙得意忘形、忘乎所以，一个不稳，脚下一滑，摔了一跤，必竟脚下是冰滑得很，眼看头将触冰，小凡眼尖手快，右手一撑，还好还好！白凡十分庆幸没有摔倒在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