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摄政
这一刻的秦墨，让所有人都胆寒无比！
秦墨放下手中长剑，转过头朝着旁边侍女吩咐说道：“宣太医立刻将过来救治我母妃，若有差池，相关人等，格杀勿论！”
随即朝着门外走去。
说话间，还有意瞟了皇后一眼。
目光之中的杀意，让皇后的心中都是一颤，目光不自觉地朝着旁边躲去。
如今秦墨气势如龙，侍女不敢怠慢，应了一声之后，快步走向门外。
走出东宫，秦墨穿过正午门，直直朝着宝华殿中走去。
自从当朝皇帝身患重病之后，便一直在此处养病，极少走动，就连处理政务都是在此处进行。
半柱香过后，秦墨缓缓走进宝华殿。
殿内四处皆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主位的大床之上，身穿五爪龙袍的中年男子端坐其上。
男子面容苍白，疲态尽显，身材更是瘦削无比。
显然命不久矣。
唯有眸中仍旧是深邃无比，目光锐利扫视下方，长久以来养成的上位者的威严显露无疑。
与周围煊赫无比的装饰配合，更彰显出天威浩荡！
正是当今皇帝，嘉元帝，秦天云！
此刻，三三两两的臣子列站左右，似乎正商议着什么事情。
“儿臣拜
见父皇！”
秦墨二话不说，直接跪了下来，朗声说道。
秦天云看到秦墨，明显楞了一下，片刻之后才徐徐开口：“免礼，平身。”
而周围的臣子之中，丞相何文道的目光闪过一抹疑惑与震惊。
似乎来的人，不该是秦墨。
秦墨敏锐地捕捉到了这道目光，心中已经了然。
皇后这次设计陷害他，绝对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有多人参与谋划，甚至有着皇帝的暗许。
还没等秦墨开口说话，一阵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二皇子秦阳和皇后走了进来。
行礼之后，秦阳扫了一眼秦墨，朗声开口说道：“父皇，太子秦墨，在东宫弑母，被御林军发现之后，竟然还当场格杀统领！”
“按照我大秦律法，此罪当诛！”
一言既出，臣子之中，一片哗然！
历朝历代以来，弑母如弑君，万死难恕！
听到这话，秦天云的脸色骤然一沉。
身上皇威浩荡，眼神之中更是冷意迸发。
“秦墨，你有什么想说的？”
秦墨抬起头，直视端坐在皇位之上的秦云天。
他的目光中，有冷漠，有不耐，但就是没有一个父亲该有的慈爱。
他忽然有些讽刺地笑了。
也是，如果
父皇真正对自己爱护的话，那这么多年以来，他又怎么会任人欺凌，无人过问？
“本来想说的，但现在没有了。”
秦墨直起身子，开口说道。
原主拿他当父亲，但他这个父亲，却是想让他死！
既然如此，自己只能换一种方式。
“哦？为何？”
秦云天有些意外，缓缓开口问道。
“古人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秦墨朗声开口，声音响彻在整个大堂之上！
霎时间，群臣皆惊！
整个场面，落针可闻！
莫说大秦立国以来，便是历朝历代，有哪一个臣子，胆敢如此质问皇帝？！
并且还是以一个废物太子？
秦天云愣住了，他再次将目光投在秦墨的身上，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这个懦弱儿子。
少年羸弱，唯有一身气势，仿若吞龙！
“大胆！竟敢对父皇不敬！当杀！”
二皇子秦阳上前一步，朝着秦墨怒目而视。
秦墨冷哼一声，目光如炬，冷然开口：“父皇尚未出言，你不过是皇子，如何敢训斥与我？！”
“如此僭越之举，今日是我，明日是否便是父皇？是否以为这大秦之天下，是你的天下？！”
两句话，如锋利的刀刃，狠狠刺进了秦阳的心中！
僭越这顶帽子，扣在谁的头上，谁就得死！
此为诛心之言！
秦阳当即双腿发软，额头冷汗涔涔，差点就倒在了这大殿之上！
其他臣子一脸震撼地看着秦墨。
何等才思敏捷，何等锋芒毕漏！
“父皇，我不是……”
话刚说了一半，秦天云缓缓抬手，让他没有再说下去，随即缓缓问道。
“你倒是说一说，朕如何要让你死，让你亡？”
秦墨上前一步，目光直直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
“当年我备受欺凌之日，父皇何曾出面看我哪怕一眼？”
“当年我母妃被人苛待，贵为太子之母，却操持着和宫女一样的活计，父皇你可曾过问过一句？”
“哪怕今日我与我母妃遭遇刺杀，父皇却宁肯相信是我弑母，背弃天伦！？”
三句话，让群臣瞳孔剧震！
秦阳和皇后心中长长舒出一口气。
还以为这废物太子改了那懦弱性子，却不曾想是得了失心疯。
如此之言，皇帝便是把他当场格杀都不稀奇。
这下子，太子之位稳了！
母子俩差点笑出声来。
然而，下一秒，秦云天却是忽然笑了起来。
他强自站了起来，拒绝旁边太监的搀扶，缓缓走到秦墨的面前，从头到尾把他打量了一遍。
“像，真像。”
秦云天的声音中出现一丝怀念：“当年赵舒妃也是你这模样，倔强，不肯对我稍缓辞色。”
“后来一次争吵，怒极之下，我将她打入冷宫，此后再也没有问过她。”
“我本以为可以磨去她的性子，可到最后，也没有等到她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秦云天的声音中微微带着一丝感伤，一丝悔意。
群臣动容！
谁人不知，陛下即位之时，是何等的艰难。
境内硝烟四起，外有外敌入侵，赵舒妃，是和皇上一同征战，真正从马背上走过来的发妻！
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怕贵为九五之尊，心中何尝没有愧疚？！
看着秦云天的眼神和动作。
秦墨知道他赌对了。
但这不过是攻心计，他想要实现自己的目的，光是如此，远远不够！
“所以呢？”
秦云天最后转过身，朝着秦墨缓缓出言：“你与我说了这么多，你想要什么？”
听到这话，秦墨仆然跪倒在地，朗声说道：“我想请父皇降旨，允许太子摄政！”
这话一出口，整座朝堂霎时间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