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跪地请罪
次日午时一到,陈丰就已经带着府里的几个下人一同到了大理寺的门口,马车已经备好,正等着进去将徐庶的尸身接回来。
陈丰来时,慕容复并不在大理寺,据说是出门调查徐庶的案件了。
或许是得了慕容复的交代,陈丰接徐庶回府的过程尤为轻松,根本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过程出奇的顺利,甚至大理寺的士兵还帮忙将徐庶的尸身装上了马车。
陈丰就站在大理寺的门口,深深的朝着里面看了一眼,之后才命人驾着马车回转陈府。
府上,崔大夫和齐大夫已经等候良久,陈丰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将徐庶从马车上卸下来,整个过程完全不像是将一个死人从车上卸下来,反而像是在抬一件珍宝。
下人们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毕竟是主人的命令,据闻之人和徐将军的关系甚好,此时徐将军遇难,主人心中不悦,又对徐将军心存不舍也是应该的。
自认为了解到了陈丰的心情的下人们,在面对徐庶的身体的时候就更加的珍而重之了。
自认为了解了自己主子的意图的下人们,连带着陈丰命人将徐庶的身体抬到后院厢房去
,而没有直接安置在灵堂上的行为也没有半点不解。毕竟自家主子是鬼才嘛,鬼才自然和正常人的脑回路不太一样,作揖自家主子做什么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
换做是自己,自己的好朋友去世,只怕也会心中悲痛,不愿意将人安置在灵堂吧。好嘞,这些下人们,不得不说,很会猜度自家主子的心思啊,整个过程之中,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只要是陈丰的命令,咱们就尽量招办,不要让陈丰心里有丝毫的不悦,这个时候还是要让主人心情稍微轻松一点,做下人的就不要自己冲上去找麻烦了。
将徐庶安置在后院厢房之中,陈丰便命令下人退了出去,而房门刚一关上,陈丰迅速转到屏风后面,将早已等在屏风后面的崔大夫和齐大夫拉了出来,“劳烦两位了!”
“大司农请放心。”那两人朝着陈丰拱了拱手之后便来到了床边,瞧了瞧徐庶的状况,“身上的伤口,衙门已经给处理过了,现在服了解药应该就没有太大的问题了,只是身体会有些虚弱,需要好生调理一段时间。”
“好。”陈丰站在一边连连点头,“还请两位
将解药与徐将军服下。”
徐庶服药之后,陈丰让冯含玉从后门避开所有人将崔大夫送了出去,至于齐大夫依旧留在府上,毕竟府上可还有一位伤患呢,所以齐大夫来府上也并无不可,且这位可是光明正大的进来的,不像崔大夫,是被陈丰的人偷着运进来的。
没办法,这种让人龟息的毒药,只有崔大夫才会配制,也只有他才会配制解药,所以虽然陈丰不愿意这件事情被更多的人知道,却也只能如此,为今之计,只需要再解决一个人即可。
这个人就是崔大夫。
此时走在会百草堂的路上的崔大夫,只怕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身后的一条毒蛇盯上了。
被陈丰盯上,会有什么后果呢?当然是和徐庶一样的后果,虽然不会死,但是……
给徐庶服过药,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处理好之后,齐大夫就回了对面,陈丰给自己安排的院子,之所以将他安置在这里,也是早就已经计划好的,齐大夫本不会在府中常住,但是因为顾从霜的伤势的原因,也会经常过府前来,劳累之时也会前来后院厢房歇息一段时间。
其实说是如此,
也不过是为了给齐大夫一个留在府中的借口罢了。之所以要有这样一个借口,为的也正是今天。
只剩下陈丰一人留在房间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徐庶的气息已经渐渐强盛起来,果然身体也有了好转。
没错,徐庶根本没有死,但是因为某些原因,陈丰必须给他造成一个已经死掉的假象,只有如此,才能让他用另一种方式活着,也只有这样,徐庶才能够成为自己真正需要的那个人。
陈丰承认,要消去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活过的痕迹,这对于这个人来说很是残忍,但是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办法。
除了在其他方面上努力的补偿徐庶以外,陈丰没有任何办法,有些事情,是他跪在陛下的御书房里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的,有些人面临的局面,他也早就已经想通了,唯独这个时候,埋在面对气息越来越强,看着马上就要转醒的徐庶的时候,陈丰心里的愧疚不言而愈,甚至有了想要逃离的想法。
“咳咳!”微弱的咳嗽声从床上那人的嘴里发出的声音,尽管脚下如同灌了铅一般,陈丰还是朝着床边走了过去。
“徐将军
,您现在感觉怎么样?”陈丰的声音有些颤抖,看着微微睁开眼睛,光芒刺眼的情况下,他又瞬间将眼睛合上的徐庶,陈丰眼底的愧疚只多不少。
“大司农?”徐庶的声音有点沙哑,陈丰连忙跑回到桌边,到了一杯水给徐庶喂下去。
“大司农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已经死了吗?”徐庶抬了一下胳膊,只觉得身上无力,且各处都酸痛不已。
“徐将军,某是来向徐将军请罪的!”说话间,陈丰已然跪倒在地。
“大司农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徐庶一见到陈丰的动作,脸上就已经有了些许的慌乱,他慌忙之间想要将陈丰扶起来,却发现现如今自己的身体状况,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丰跪在地上。
“大司农,你快起来,这本不是你的错,谁都没想到刺客竟然会在许缘轩对在下动手,况且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活着嘛,大司农完全不必因此介怀。”
徐庶的声音有点急促的虚弱,看着陈丰的脸带着些许的焦急,“大司农快快请起啊,莫要折煞了我呀!”
然而任他怎么说,陈丰只当没听到,顾自跪在地上,不肯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