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弥补
“胡……说!”
就在陈丰和高冉陷入愧疚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车厢之中出现了一个微弱但有坚定的声音。
“子言,你醒了!”陈丰很少喜形于色,多数时候的笑容都是温和的习惯性笑容,但这会儿听见杜立说话,脸上瞬间涌起狂喜。
“不过是太累了,睡了一觉,看你们两个没出息的!”杜立强撑着睁开眼睛,声音依旧轻弱,但说话已经很连贯了。
“你吓死我了!”高冉的声音里甚至带着哭腔,看着杜立的时候,眼眶都红了。
“没出息!”杜立偏过头,一脸嫌弃的表示自己已经不愿意看到高冉那张没出息的脸了。
这要是放在平常,杜立敢这么明明白白的表示嫌弃他,高冉还不知道要发多大的脾气呢,可是今天,他竟然忍住了,甚至看着杜立嫌弃他的模样,他还傻子一般的笑了出来,果然和傻子在一起都是容易被感染的。
他口中的傻子,当然指的是杜立,若不是傻子,在那种情况下,怎么会宁愿自己受伤也要将他推开呢?所以呀,现在他好像变傻了,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被杜立给传染的。
“子言,
你现在有没有觉得不舒服?要不要再睡一会儿?”陈丰到是还知道应该做什么,看着躺在边上的杜立,柔声问道。
“无妨,睡了好一会儿了。”杜立朝着陈丰笑了笑,安抚的意味很明显,“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嘛,你不要表现的我好像要死了一样,行不行?”
“我!”陈丰本来满心愧疚,看着杜立苍白的脸色,听着他说话时候虚弱的声音,心里就不痛快,当然是因为自己做出的决定让杜立受伤,而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也不是无所不能,他还有很多事情是做不到的,就好像现在,他没有办法保护好他身边的人,让杜立受了重伤。
“你什么你?”杜立一脸看不上陈丰的模样,“瞧瞧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说完,又一次回过头,表明了自己对陈丰的嫌弃。
好吧,两句话下来,陈丰本来心中浓浓的愧疚已经彻底烟消云散了,这人好像不会说话一样,他分明是因为计划出现失误,造成杜立受伤而感到内疚,结果这人一点都没有想着安慰他也就算了,竟然还表现出一脸嫌弃的模样,也是没睡了!
当然,其实陈丰心里明白,杜
立之所以做出这样的作态来,也正是希望他不要继续愧疚下去了,作为兄弟,他们明白彼此的意思,若是他继续一副愧疚的模样,只怕杜立的心里也会不舒服,如此说来,他倒是不如摆正自己的姿态,以后不要让他们两人继续涉险就是了!
纵然是这么说,心里也这么想,但回到府上,见到莫清妍的时候,陈丰心里还是一阵的愧疚,从来都是互称名字的陈丰和莫清妍,今天破天荒的陈丰叫了莫清妍一声“嫂子”,表达了自己内心里极大地愧疚。
“我相信你在做这个决定之前并没有对他隐瞒其中的危险。”莫清妍看着满脸愧疚和自责的陈丰,“而他既然还愿意去做这件事情,这是他自己的决定,是他自己的选择,怪不到你的身上。”
“嫂子!”听了莫清妍这么说,陈丰的心里才越加的不好受,这个时候,他宁愿让莫清妍骂他一顿,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或者完全不留情面的胖揍一顿都好,唯独受不了他们不仅不怪罪他,还反过来安慰他的样子。
但,说实话,这样的感觉虽然扎心,但是也足够让他觉得温暖。
“这样
吧,如果你是在心中有愧,那子言这段时间就留在你府上养伤吧。”说不上是善解人意还是怎的,看着陈丰着实心里放不下,莫清妍也不决定给陈丰一个改正自己错误的机会,也是因为杜立靠在神风背后的床上,一直朝着莫清妍使眼色。
作为彼此的好兄弟,杜立当然了解陈丰的为人,若是不让他做点什么弥补一下的话,只怕他会愧疚一辈子,如此,到是不如小小的为难他一下,也算是让他心里好受一点。
当然,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哪里是为难,就算是杜立并没有受伤,他们夫妻俩儿不也没事就到陈丰的府上蹭吃蹭喝嘛,这根本就算不上是弥补好不好?只是日常生活嘛!
“主子!”就在陈丰还对这样的弥补不大满意的时候,守在外面的冯含玉敲了三下门。
“怎么了?”陈丰扬声问道。
“主子,犬上三田来了,现在在府门口等着,主子见还是不见?”
“犬上三田!”陈丰听见这个名字,脸上就染满了戾气,眼神里都充满了恨意,双手握紧了拳头,身体也跟着僵硬了不少。
“让他在大堂等着!”陈丰怒吼一
声。
候在门口的冯含玉还是第一次听见他家主子这般愤怒的嘶吼,当即应了一声“是”,脚下有些慌乱的跑开了,从来都是淡淡的人,发起火来,才最是让人心惊,陈丰便是这样的人。
“方知!”而房间中,躺在床上的杜立,瞧见陈丰这般模样,无奈的叫了一声陈丰的名字。
只轻轻浅浅的两个字,瞬间就让陈丰恢复了平静,转过头看向杜立,“可是哪里不舒服?”
闻言,杜立苦笑了一下,“真的只是小伤,修养几日便可痊愈,你不必这般紧张。”他倒是觉得,他受伤之后,陈丰的心境,比陈丰自己中毒的那一段时间,还要慌乱不少。
“我……”陈丰也知道自己确实太紧张了,但是这也不能怪他,最初墨蓝回来,说杜立的胳膊上被那个杀手伤到了,他也并未如此,毕竟伤到手臂,也并非是什么严重的伤,好生修养一段时间,自然能够痊愈。
但是陈丰完好的心境彻底被李公公那一遭给破坏了,那人来之后表现的是什么模样?焦急的好像杜立和高冉马上就要不行了似的,他的心才跟着慌了起来,到现在也没有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