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九章 我的报酬呢?
“罢了罢了。”陈丰摇头,又灌了一杯冷水,这才觉得清醒了不少,“你那边都安排妥当了?”
“你的人若是能够保证,便是万无一失。”
“我说司戈,你便将这么大的事情放心交给我的人了?”陈丰无奈,听他的意思,是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自己的人了呗?那他这南诏还要来做什么?还不如将整个南诏直接送给他呢,他还是蛮喜欢的。
“难不成,我还能交给旁人吗?”司戈似笑非笑的歪曲了陈丰的意思。
陈丰无奈,知晓她听懂了自己的意思,却还在转移话题,却又无可奈何。
他们都不笨,很多事情没有必要非得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大家伙心照不宣,你知我知,便可以了。
就好像陈丰不是也没有问司戈方才所说的问题,究竟是出了什么麻烦了,现在这人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了,就说明这件事情是司戈能够解决的,既然如此,他也没有必要去多问。而司戈也是知晓这事儿陈丰不会问,便也不说,亦没有必要说。
“你们那边,使团什么时候启程?”陈丰又问。
“明日。”
“那你自己留在这里,可行吗?”
“你不是留下不少人在这里保护我嘛。”司戈想要挑动一下唇角,
却发现有点难,罢了,微笑什么的,果然是最多余的表情了,她这清风朗月的脸,是不好看吗?非要弄不狰狞的表情来吓唬自己。
陈丰无语,这人还当真是信任自己啊!他到底有没有一点身为王族的自觉?
他陈丰就算是同司戈相交甚笃,但这中间还掺杂着两个国家的利益,司戈是如何这般自信的认为,陈丰不会趁这个机会对南诏动手的?他是如何得知,大唐不会趁着这个机会,将南诏划入自己的领土的?
这些,就连陈丰都没有把握自己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怎么她就这么信任自己了?难不成只是因为自己帮他拿了南诏的王位?
那也未免太容易信任别人了吧?陈丰可没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啊,这般被人当成好人看待,他也是很有心理压力的,好吗?
陈丰无奈的耷拉下脑袋,“麻烦您老,好好瞧瞧我行吗?”
“嗯?”司戈不明所以,却还是听从了陈丰的话,认真的打量了好几眼困得要睁不开眼睛的陈丰。
“有什么问题吗?”实在没瞧出什么不对劲来,司戈索性直接开口问道,他们之间,没有必要搞得那么麻烦吧,还是直接进入主题吧。
“我是大唐的护国公,你是南诏的王!”陈丰勉
强提起精神来给眼前这个完全没有身为一个王的自觉的人上课。
“嗯。”司戈从善如流的点头。
“那能不能拜托你有一点政治立场?”
“什么立场?”司戈眼神之中带着疑惑。
陈丰叹了一口气,“就是说,你有没有想过,我会对你的国家动什么手脚?”还是简单的说吧,不然陈丰觉得,司戈没有办法理解。
“动什么手脚?”司戈歪着脑袋看向陈丰,“你是不是困了,困了就去休息吧。”
陈丰忽然有一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他在这里替司戈担心,结果人家完全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里,满脑子的竟然在想,他是不是困了。
是啊!他确实困了,还早就困了!如果不是为了等司戈过来,陈丰早就去和周公下棋去了。
他这么晚不睡觉,消耗自己的健康和身体,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他吗?怎么司戈不仅不领情,反而还督促他去睡觉,脸上还一副恨铁不成钢,儿子不听话的老母亲的模样,谁能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不过,陈丰也确实是困倦了,虽然脸上表现出不满来,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他瞅了司戈一眼,“你今天不回去了吗?”
“都已经安排好了,还回去
做什么?”司戈不以为意,“你回房去睡,书房就让给我了。”说完,将靠在软榻上的陈丰扯起来,推搡了两下,自己动作麻利的躺在软榻上,连带着将挂在边上的薄毯子覆在身上。
陈丰还没反应过来呢,这位就已经将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了。
“怎么说也与我同床共枕了好些日子,怎么如今竟然还害羞了?”书房的软塌,着实不是久睡的地方,小憩一会儿尚可,若是就这么睡一晚,伸不开腿,翻不开身的,明日一早,保准要腰酸背痛的。
但这个时候了,再让府上的人给司戈安排院落,也不现实了,况且司戈隐藏身份而来,他这边大张旗鼓的准备,只怕也会泄露了司戈的行踪,让南诏那边得到消息之后,难免打草惊蛇。
如此,勉强司戈同自己睡一晚,似乎也并没有不可,反而还是最为合适的安排。
毕竟自己花名在外,就算是明日一早起身之后,有人发现了自己房中的男子,也只会以为是自己带在身边的男宠,不会多做他想。
“免了,我听说你已经成亲了。”司戈睁开眼睛,朝着陈丰摆了摆手。
“哦?”陈丰饶有兴味,“这么说,此前你并不知晓我已经成亲了?”
话说,他可是
在第一次见到陈丰的时候,就同陈丰同床共枕了,既然已经知晓了陈丰的身份,又如何能够不知他已经有了妻室?
“不同。”司戈说。
陈丰挑眉,不同?
也对,当初他二人之间,互相利用的气息实在是太过于明显,所以,所谓的同床共枕,妻室不过是在彼此试探。
而今,两人之间已经算得上是合作关系,这般来说,便不该有太多的阴谋算计,自然也就不需要彼此试探到同床共枕的地步。
陈丰不知道的是,司戈的心里,另有他想。
有些时日不见陈丰,他才越发意识到,这个帮助自己走到如今这个地位上的男人,这个曾经自己毫不避讳的同床共枕的男人,对自己而言,意味着什么。
只她自己知晓,她的心里,有了旁的心思,而这样的心思,让自己没有办法继续坦坦荡荡的躺在陈丰的身侧。
“那么,我帮了你这一次的报酬呢?”
“嗯?”司戈凝眉。
“我不远千里来帮你解决南诏的内忧,难道还不能收一点报酬了?”
“所以,你要的报酬,是……”
“走吧。”不等司戈语带犹疑的说完,陈丰已经上前一步,将司戈从软榻上扯了起来,拉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司戈,脚步踉跄的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