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二章 梨园恩怨
“你啊你啊。”
老鸨徐缓的摇头,一脸哀怨的看着苏瑶也。
“你可知道那日来的人是什么身份?”老鸨叹了口气,眼底浸满了泪水一般,痛苦的哀嚎着。
“那可是当今圣上身边的红人,护国公陈丰陈大人!”老鸨一副恨其不争的样子,那日长孙无忌随同而来的时候老鸨早就意识到,眼前的小生并非凡人,打听一遍才知道,原来此人就是陈丰。
“你啊你啊……你可是闯了大祸了,现在还想要将这脏水泼到人家陈大人的头上?你不要命了吗?”
“可是……”苏瑶也支支吾吾的说道,眼底有些不自然。
“我早就知道你和红莺之间的那点事情。”老鸨翻了个白眼,不满的训斥着苏瑶也。
“好啊你,想不到你嫉妒人家红莺比你精明能干,竟然趁着酒劲未醒,与红莺杯子里下毒,这件事若是让旁人知道了,不光是你,就连我都要掉了脑袋!”
老鸨皱了皱眉,一脸愁容的看着苏瑶也,此时的苏瑶也手忙脚乱,也有些惊慌失措。
“妈妈,我的好妈妈,您快想想怎么办啊?”苏瑶也急的快要哭出声来,原本以为昨日的小生只是一个穷酸秀才,看他衣衫褴褛的模样,怎
么看也不像是当今圣上的左膀右臂,可偏偏这么倒霉的事情就让苏瑶也赶上了。
“我听说,这个陈丰最近与皇上好像不太合拍。”老鸨柳眉微颦,一脸浓妆紧紧的皱在一起,显得有些面目狰狞。
“还有这种事?可是他不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吗?怎么会突然激怒了皇上?”苏瑶也面露喜色,难道此事还有转机不成?
“我打听过了,那陈大人私自动用赈灾粮款,惹恼了皇上,目中无人,可偏偏又与李孝恭李大人有些恩怨,李大人心中不悦,自然是想借此机会报复一二,把那陈丰的家都抄了。”老鸨摇了摇头,有些惋惜的说道。
“可怜那陈丰在朝中无权无势,原本就靠着皇上的喜爱,肆意妄为,不过这件事皇上也未曾处理,只是让陈丰暂住在别人家中,看来是对陈丰颇有不满,对李大人略施小戒,以示警告。”
“您的意思是,皇上对李大人的行径是支持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苏瑶也瞬间清醒过来,明白这其中的恩怨。
“依我看是这样的,不然如此的行径,李大人恐怕难逃此咎,不过皇上既然没有深究,看来是对陈丰颇为厌恶,这件事我们还可以从长计议。
”
老鸨面色一闪而过的一抹精光,让苏瑶也也是眼前一亮。
苏瑶也原本也是长安城内的一处大户人家,可偏偏事与愿违,家道中落,才被卖到这百花阁抵债,可苏姚也怎么也算是一代才女,卖艺不卖身,一直想着寻出好人家嫁了。
可红莺的出现让苏瑶也一时间慌了神,红莺年纪尚浅,口舌伶俐,招人喜爱,抢乐苏瑶也不少风头,梨园戏子,原本是以苏瑶也为头牌,可红莺一来,完全变了局势。
苏姚也一时间气不过,才下此毒手,老鸨为了百花阁的声誉,如今也只能帮着她。
“这件事你别管了,到时候我把李大人请过来,再另当别论。”
“您的意思是……”苏姚也试探性的问道,观察着老鸨面容上的表情。
“我当然是帮你。”老鸨长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若是不这么做,恐怕自己也要去苦窑待个一年半载。
“李孝恭大人对陈丰的不满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这种朝堂争斗,可不是我们普通百姓能插手的,等到我请来李大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老鸨眼底浮现一抹阴狠的神色,两人相视一笑。
陈丰几日畅饮之后,身体也甚为不适,就连杜立都以为他
是自暴自弃,才出此下策。
陈丰摇摇晃晃的起身,揉了揉肿胀的脸颊,略微有点浮肿的脸上看起来胖了许多,陈丰叹息一声,自己也是下了血本了。
“陈兄?”杜立见到陈丰起床,步履蹒跚,连忙走上前搀扶着。“你这是怎么了?昨夜又喝到深夜不成?”
“嗯。”陈丰默默的点了点头,回忆起昨日遇见的那个不知身份的官员。“杜立,你随我来,我有要事相议。”
杜立将其带入书房,唤来墨兰倒了一杯茶水,陈丰喝下之后,顿时觉得自己的胃里舒缓了许多。
“陈兄,我看你的样子……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杜立有些尴尬的说道,此事事关重大,况且李孝恭贼心不死,陈丰若是每日如此的浑浑噩噩,恐怕会让李孝恭奸计得逞。
“陈兄,我知道您家里出了事,心里不是滋味,觉得对不住秦姑娘,可现如今你夜夜笙歌,到处去吃花酒,若是此事被秦姑娘知道了,她有该怎么想?”
杜立无奈的摇了摇头,陈丰对自己不薄,杜立更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免得他误入歧途。
陈丰沉吟一声,嘴角露出一抹莫名的笑容。
“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看着
陈丰还有心思笑出来,杜立更是为之不解。
“你放心,秦素善知道这件事。”陈丰吹着杯中浮动的茶叶沫子,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或者说,这些事都是我安排的。”
“你安排的?”杜立更是疑惑,难道会有人安排自己被抄家不成?
“我和皇上早就商议过此事,你更是不必担忧我的安危。”
陈丰想了想,决心还是要告诉杜立。“皇上视我为知己,况且,又是我助皇上登上其皇位的,你觉得他会比李孝恭更信谁?”
“当然是你……可是……”杜立犹豫了半晌,可是朝堂之上,皇上对陈丰抄家之事只字未提,难道不是对陈丰的做法尤为不满?
况且,皇上在收到刘源等人伪造的信笺之时,表情明显的异样,看来是对陈丰私自动用赈灾粮款之事颇有微词。
“你是在担心赈灾银两的事情吧?”陈丰笑了笑,一眼便看穿了杜立的心思。
“那件事你大可不必担忧,这原本就是我进谏过皇上的结果。”
陈丰缓缓的摇了摇头,面带笑意。“我这几日没日没夜的花天酒地,也是为了让李孝恭放松警惕,况且因为我,司戈还置身于危险之中,当然,还有顾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