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驶向孤独的防波堤

凌晨四点，肖羽在焦虑与恐惧的交织中，准时起床，拖着重重的旅行箱，穿过几乎凝固的黑暗，走入了电梯，在金属的噪音中，来到了在静谧中等待着他的地下车库。

昏暗的地下车库车库的灯光微弱，映照出他苍白的脸庞与紧绷的神情。

来到了标致206车旁，肖羽打开汽车后备箱，努力地压抑住内心的恶心感，强迫自己将旅行箱小心翼翼地放入车中。

再次来到地下室，肖羽手忙脚乱地将充气船折叠起来，塞进配套的双肩背袋。

回到车旁，将双肩背袋也塞进汽车的后备箱里。

终于，所有的准备工作完成，肖羽启动了汽车，缓缓地驶出小区，驶向陌生的防波堤。

车窗外，夜景在车灯的照射下变得朦胧不清，城市的灯光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寂静，仿佛在无情地提醒他，自己即将踏入一场无法回头的冒险。

随着车速的加快，肖羽心中的紧张也愈加明显，

“……回不了头了……”

一种一意孤行的冒险感，不断从心底一股一股的涌上然后又被压下去，

“……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一经想起，肖羽心中就会一片混乱，顺利抛掉男人的尸体，成为了他此刻心中唯一的念头。

路旁的灯光如同鬼魅，萦绕在他的视线中，在经过提心吊胆的十几分钟之后，肖羽终于抵达了防波堤的入口。

夜色笼罩下的海面，在月光的照射下，偶尔泛起微微的波光，大部分时候就像一片漫无边际的无尽黑暗。防波堤如同一条通往未知的路，蜿蜒伸进这片无尽的黑暗中。

他将车停靠在靠近防波堤的地方，强迫自己下了车，小心翼翼地背上双肩背袋，拖着行李箱，步行走上防波堤。耳边海浪轻拍的声音，宛如低语。

防波堤很长，肖羽印象中应该有三四公里，尽头远远的深入了海中。

走在防波堤上，长长的路在夜色中渐渐延伸，间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两个钓鱼客支起的帐篷。

肖羽一边走，一边谨慎地四下张望，尽量避免引起注意。

钓鱼客此时大多正蜷缩在帐篷里，偶尔听到帐篷里传来的低语声。 经过一个个的帐篷，肖羽努力控制呼吸，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普通的钓鱼客，故作镇定地拖着行李箱，尽量保持步伐的均匀。

海风突然变得猛烈，掀起一阵浪花，伴随着海水的咸味，渐渐地，空气中混杂着泥土和海藻的气味。

走过大半个防波堤的路程，防波堤尽头灯塔的轮廓，在黑暗中已经隐约可见，灯塔顶部的灯光在夜幕的遮盖下晦暗不明，照在海面上，照出一片略微光亮的痕迹，光亮随着波涛的轻轻摇摆，又破碎成点滴的闪闪粼光。

看着远处的灯塔，肖羽心中不由自主地浮出了陆晓雅提及的画，以及，

“……奇异的生物在海中游弋……”

再次看了一眼灯塔照在海面上的光影，肖羽加快了脚步，在夜色中，渐渐走到了防波堤的尽头。

终于走到了防波堤的尽头，肖羽在灯塔背面的堤坝上，找到一个隐蔽的位置。

取出打气筒，肖羽开始给充气船充气。周围的海水在夜色中泛起微光，而肖羽的手因紧张而不停的颤抖。

充气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与海浪的拍打声，和自己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与这艘船。

充气的阻力越来越大，肖羽停止了充气。将旅行箱和双肩背袋放在充气船上，划起船桨，向远离防波堤的方向驶去。

海水轻轻拍打在船身，周围海面逐渐变得开阔，身后是越来越模糊的防波堤，前方则是一片未知的黑暗，恐惧从身后渐渐浮上心头，就像有什么在黑暗中注视着他。

船距离防波堤越来越远，水面上突然出现一阵涟漪，伴随着微弱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水下游动。

肖羽心中顿时一紧，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水面，耳边的海浪声也变得愈发低沉。

“……梦境中……的奇异生物……在海中游弋……”

他努力保持镇定，心中却难免开始想象，是否真的有一只奇异的海洋生物，正在水下不远处窥视着他。

此时，海水在船身附近轻轻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