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走进被翻找过的家
肖羽缓缓推开公寓的门，一股混乱的气息扑面而来。家中似乎经历了一场风暴，家具被翻倒，文件和书籍散落一地，阳光穿透窗帘，照在凌乱的地板上，映出一片难以言说的狼藉。
周天成立刻警觉，迅速把苏雨桐拉到身后，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保持警惕。
张浩和高松抬起手中的突击步枪，放低重心，缓步进入室内，周天成紧随其后，徐震山则半蹲在门外，时刻保持警惕。
“……安全！”
“……安全！”
“……安全！”
公寓的布局简单，周天成三人迅速检查了所有房间。
肖羽站在客厅，眼神有些黯淡。
家，这个最后的避风港，如今却被攻破了。
周天成走回肖羽身边，看着苏雨桐的表情，提议道：“我们分开行动。”
“我和高松去地下室检查一遍，你们在这里仔细查看。”
肖羽点了点头。
周天成转向张浩，“敲门时两短一长。”
锁上公寓门，肖羽和苏雨桐一组，徐震山和张浩一组，开始逐一检查家中的物品。
“门和门锁没有明显破坏，看来是用钥匙开的。”，检查完门锁的张浩走回客厅，向肖羽和苏雨桐汇报。
肖羽的目光正落在墙角地板上，几处奇怪划痕。
划痕的表面已经掩盖了一层灰尘，但清晰的划痕，在阳光下却显得格外醒目。
走到划痕近前，肖羽蹲下身，仔细打量。
就在几天前，他刚刚处理过地板上的血迹，几乎仔细地擦拭了每一块地板，他很确定当时地板上没有这几处划痕。
“……这是什么？”，他伸手轻轻触摸，划痕边缘光滑，像是用某种工具刻下的符号。
苏雨桐走了过来，侧头观察了片刻，疑惑的看着肖羽，“像是……一个……暗号？”
肖羽心中一动，抬起头，与苏雨桐的目光相遇。
“……没见过。”，肖羽摇了摇头，转身走向办公桌，开始仔细检查桌上的电脑。
电脑看起来不像有人动过。
启动电脑，打开操作日志，最后的日志是几天前，他尚未离开的时候。
“……奇怪……”，肖羽轻声嘀咕了一句。
“……什么？”，苏雨桐走过来，听到了肖羽的嘀咕声。
“有人进了房间，把一切翻了个乱七八糟，却没动电脑。”，肖羽向她解释。
苏雨桐皱起眉头，理解了肖羽话里的意思。
她在电脑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屏幕上的程序图标，问肖羽，“这个就是写作家软件？”
肖羽点点头，运行起写作家软件，向苏雨桐演示软件的功能。
屏幕上，一个新的故事梗概迅速生成出来，主题依然是平行世界重叠，主人公也依然是肖羽自己，故事略有差别，像是一个不断跟进的日志。
苏雨桐专注地盯着屏幕，问肖羽：“这个软件是基于什么原理的？”
“依靠部署在巨型计算机上的通用ai模型。”肖羽回答。
“巨型计算机？……在哪里？”，苏雨桐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在……”
肖羽一瞬间愣住了。
很久以来，他都没想过这个问题，看着苏雨桐的眼睛，终于沉声说出两个字，“……上海。”
“……上海……并不存在。”苏雨桐与肖羽对视着，声音里带着一丝意味深长，“一个软件，要跨越时空壁垒，只为了传输一些故事……即使它是量子态的，成本也无法想象……”
“……你是说……”肖羽看着苏雨桐的眼睛，两人之间似乎已经有了默契的答案。
“要么不是上海，就在此地。要么……不仅仅是故事……”，苏雨桐接过话头，苏雨桐替肖羽说出了答案。
这个发现让她感到振奋，她开始向肖羽请教软件的功能和使用方法，“它该怎么用？”
“绝大多数时间都由它自动完成，有一些问题可以直接问……”，肖羽一边回答一边演示。
“比如？虚拟的问题？现实的问题？历史的问题？”，苏雨桐追问，眼中流露出好奇。
“它有一个极其庞大的资料库，基于资料库的知识进行推理。理论上，没有什么问题是它不能回答的。”，肖羽细致地解释，他大概理解苏雨桐的想法。
“时效性有限制吗？”，苏雨桐再次追问。
肖羽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不确定，但大致上没什么限制……即使有，应该也不大。”
他看到苏雨桐闪烁的眼神，忍不住提醒了一下：“要注意问题，它毕竟只是一个用来写作故事的软件。”
苏雨桐点点头，脑海中已经开始不断涌现出各种疑问，手指在键盘上开始飞快地敲击，对即将进行的问答充满了期待。
在一通尝试之后，苏雨桐将注意力集中在一个名为“自由问答”的输入框上。
根据写作家软件此前已经生成的内容，再结合他们目前遇到的状况，苏雨桐很快在脑海中整理出了一份问题清单。
“……试试这个……”，苏雨桐喃喃自语，开始向逐一发问。
询问的问题，从简单的内容，逐步过渡到越来越复杂的判断，肖羽在旁边默默看着，也开始被软件生成的答案所吸引。
问题越来越深入，讨论的范围越来越大。
围绕着与陆晓雅的会面，苏雨桐有意识地迂回着，试图在每个问题中都小小的提及一些与陆晓雅相关的内容。
也许写作家软件仅仅把陆晓雅当作故事中的人物，随着苏雨桐地提问，不断输出着会面后可能会出现的各种各样剧情。而每段剧情的应对方式、可行性评估，也随着输出不断展开。
检查完房间的张浩和徐震山也围了过来，静静的看着软件不断地给出结果、提供建议，就像观看着一场战术推演。
看着软件不断生成的剧情，两个人也小声的讨论着。随着各种各样的剧情不断出现，两个人的表情从旁观者的轻松，逐渐变得越来越凝重。
终于，在一段时间之后，软件再也没有新的剧情出现，等待符号在屏幕上闪烁，示意各种可能性已被穷尽完毕。
苏雨桐再度尝试了几次，在提示符地一阵闪烁中，软件突然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复：“当孩子不再能依赖父母，他将独自长大。”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苏雨桐愣住，这个回答几乎没有提供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迷惑的再次尝试，软件不再提供任何新的答案，就像是开始拒绝回答一切提问。
看了看肖羽，苏雨桐脸上的表情在困惑中混杂着些许失落：“……怎么会这样？……”
肖羽皱着眉，这种情况也在他的意料之外，摇了摇头说道：
“我没有遇到过……也许……没有更多的可能了？”
低头思考了一会：“其实已经够了……穷尽更多的可能性，对我们现在的状况，并没有太多实际意义。”
此时，周天成已从地下室回来了，听着两个人的讨论，脸上的神情显得格外严肃。
仔细地看了一遍苏雨桐记录下来的各种可能性，周天成手指摩挲着下巴，思考了一会，看了看苏雨桐，又看了看肖羽，谨慎的建议：“需要重新考虑和陆晓雅见面的计划。”
肖羽皱眉，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我一直在考虑，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在之前的电话里，陆晓雅最后一句话，用的是……”，他凝视着苏雨桐，一字一句地强调，“……你们……而不是……你。”
周天成的眼神立刻变得凝重，“……所以？”
肖羽直白的说出了心里的不安：“我怀疑陆晓雅已经明确知道作战小队的存在。”
“所以，这可能是一个陷阱。”周天成语气阴沉，低声说道，“一个知道我们肯定会跳进去的陷阱。”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每个人都陷入了沉默，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个复杂的局面，未来的道路显得愈发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