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四层嵌套空洞
“江南雨破了，蓑笠翁也死在了星见雅的手中。”
说着，纳灵向飞尸展示自己手中的六面体魔方，只见其中的一个面已然彻底坏死，其中的以太能也荡然无存，恢复了魔方原本应有的模样。
飞尸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哈瓦瑞，你的噩梦工厂，再加上他的江南雨……这可是四层嵌套空洞，又是海域作战，蓑笠翁占据天时地利，怎么会这么快输给她？”
“问题就出在这里。”
纳灵的表情此时也变得严肃了一些。
“将噩梦工厂留在那里后，我无法通过哈瓦瑞空洞观察到内部的情况，但据左格尔说，星见雅此时似乎和一个绳匠在一起。
“绳匠？”
“没错，那个绳匠一直在带她走捷径，所以才进入了江南雨。”
“然后江南雨就被打破了？”
“不，与其说是打破，倒更像是被人吸收了。”
“星见雅不具备这种能力，所以……是那个绳匠？”
“两种可能。”
纳灵轻轻咂了咂嘴。
“其他天元在外私自招揽手下，并为其进行了以太改造——所招揽的这个新人天赋异禀，如今已经成长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程度。
“至于第二种可能嘛——
“就只有那位最初的天元奇恶了。”
奇恶这两个字一被提起，两人便同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巨大的警报声响起，那是有大型以骸接近叛军营地的预兆，两人谁也没动，不多时便见有一道黑影撕破黑夜、冲天而起。
“还真是干劲十足呢。”
“没错啊……”
说完又是一阵沉默。
可就算保持沉默，也完全没办法不去考虑那个名字背后所代表的意义，飞尸终究还是忍不住说道：
“果然……还是让我去杀了他吧？”
纳灵无奈地摇了摇头，轻笑着斥责道：
“听到点风吹草动就焦躁不安，我说，老哥你就这么沉不住气嘛？
“我又没说一定是奇恶现身。”
“就算有一点可能也不应该放过……至少要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飞尸坚定道。
“他为什么会和虚狩站在一起，难道他已经背弃了当初的信仰吗？如果真是这样，即便他曾经是丁达尔阵线的王，我也……”
“无论如何。
“留在这里，给我好好地静观其变。”
纳灵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充满童稚的脸孔上瞬间褪去了一切能够让敌人放松警惕的伪装，露出凶狠的表情。
“他的身上还有变数……当初的那场大战不可能这么简单，一定发生了我们所无法预知的怪事！
“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局面！
“如果星见雅身边的那个人真是奇恶……呵呵，他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又为什么要一直隐世不出？”
他瞪大眼睛看向飞尸，飞尸愣怔片刻，疑惑道：
“他……总不会是失忆了吧？”
“你小说看多了吧，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桥段？！”
纳灵摇头讪笑道：
“那可是凯撒龙啊，集零号空洞以太精华为一体的顶级妖孽，足以被载入史册的唯一九级以骸！
“奇恶……即便他强如虚狩，即便他当初已经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空洞场域！
“两雄不并立，他想要打败并吞噬凯撒龙的进程也不可能那么顺利，凯撒龙是消失了，可他当时也不见了踪影不是吗？
“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将这一切联想起来，你能得到什么结论？”
他笑眯眯地看向飞尸，像一个循循善诱的好老师，似乎在等待对方顺着自己的解题思路给出答案。
飞尸沉默片刻后，说道：
“能得出什么结论的话，嘶……难道他被凯撒龙打坏脑子，所以失忆了？”
纳灵都要崩溃了：
“你就只会说失忆这一个词吗？凄美言情剧和替身文学看多了？”
“可问题在于，如果他不是失去记忆的话，干嘛不回丁达尔阵线啊？”
“原因很简单。”
纳灵神秘一笑，坚定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他和凯撒龙两败俱伤，不仅没能成功吞噬对方的力量，反而遭到了强烈反噬。
“简而言之，他被凯撒龙打废了！
“一个废人怎么可能有能力领导手下的大批暴徒呢？继续贪恋权利只会惹火烧身，因而他才选择明哲保身主动退隐！
“这——
“就是事情的真相！”
纳灵的精彩推理让飞尸一阵恍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他惊讶地有些合不拢嘴，小声说道：
“那岂不是说，奇恶现在正处于最虚弱的时候，所以才主动和星见雅合作，通过吞噬「江南雨」来回复自身实力？”
“你看，这不就都连起来了吗？”
纳灵得意地挑了挑下巴。
飞尸则是咬牙沉声道：
“为了谋求自己在组织内的统治力，竟然不惜与虚狩合作……哼，这跟s财联的走狗有什么区别？！
“简直不可饶恕，果然……还是让我去杀了他吧！”
“要对六大原生空洞保持敬意。
“这个阶段的哈瓦瑞空洞就像一条疯狗，谁进去都讨不了好处。
“这件事现在只有你我二人知情。
“明明刚从新艾利都出来，却又要冒着被虚狩追击的风险重新潜入哈瓦瑞空洞——这样做势必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在不被外界干扰的情况下，他们两个死在空洞里的可能性更大！
“一旦你去搅局，他的忠党反而会有所察觉、从而出手相救，届时我们也不好继续动手……
“相反，就这样顺其自然，就算事后被人发觉，你我也可以装作浑然不知。
“就算无法消弭奇恶一党的怒火，他们也没有理由打内战不是吗？这样既能剪除后患，又能保持组织的内部稳定性……”
听完纳灵的分析，飞尸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不愧是阵中智囊，考虑问题就是深远！
叛军阵营的警报已经解除，说明刚才接近这里的大型以骸已经被人出手解决，而身旁的青稞龙场之内，也渐渐陷入了死寂之中。
“还真是个短命鬼，坚持的时间比我预想的还要短。”
夜风吹在身上，有些冰冷，纳灵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对飞尸说道：
“走吧。
“去向大家宣布这个不幸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