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月圆

是夜，胡仙允躺在阳台上，慵懒地摇了摇尾巴。

她抬头望了一眼，今晚是月圆之夜。人间说的十五，有团圆之意。

往常的十五是与奶奶度过的。她在寺庙里摆放一张桌，供奉月亮。

在圆圆的月亮上，奶奶拿出月饼。说：“尾狐，吃吧！不是想吃这口很久了吗？”

白色的狐狸伸出爪子去拿起月饼，愉快地吃了一口，她馋了许久，终于吃到了。

奶奶摸了狐狸的头，告诉小狐狸，“你要好好修炼，以后才能陪着我。”

狐狸的三角耳朵动了动，嘴里忙着吃，点了点头。

奶奶叹了口气，“不要总想着去城市里玩。城市不是你想的那样好。”

还是不放心的山神奶奶叮嘱道：“特别是不要跟人类扯上关系。”

尾狐吃完月饼，舔了舔爪子。“奶奶，你今天好啰嗦啊！”

山神奶奶轻轻地敲了狐狸的额头，“记住没。”

“是是是。”胡仙允敷衍地回答。

而今夜只有一狐独自赏月，难免孤寂。

月光洒在银白色的毛发上，如涓涓细流，流淌在尾狐的四周。

胡仙允忽然消失在这出租屋里。她极速奔跑，从楼顶跳过另一个楼顶，白色身影在高速跳跃。

有人在窗户口惊慌大喊，“你看刚才是什么东西飞了过去，白色的狗吗？”

“神经病啊！狗不会跳到楼顶的 。”他的妻子骂道。

“可能我看错了吧！”

夫妻俩盖上被子，闭上眼睛睡觉了。

胡仙允一路飞驰，穿过公路，飞越山林，终于到了山神庙。

庙里依旧摆上一桌，贡品却比往日多了一瓶桃花酒。

胡仙允躲在角落，看着山神奶奶。

山神奶奶跪拜月亮后，打开了桃花酒。倒上一小杯，洒在地上。自己又倒了一杯。她一饮而尽。

胡仙允不知道山神奶奶会不会原谅我，偷跑出去。

山神奶奶似乎听见了狐狸心底的话。对着天空说：“小狐狸快点回来吧！”语气中含着想念。

听见这句话的胡仙允高兴极了。奶奶原谅我了，那我多玩几天再回来吧！

山林中，寺庙里，一只九尾狐静静地看着山神奶奶过中秋，直到奶奶回去休息。

胡仙允返回的时候并不着急。她在山林的一处小溪喝一口水，还是如此冰凉甘甜。还用溪水洗了洗脸和爪子。

白色的爪子经过奔跑，站上泥灰。一尘不染的毛发也脏兮兮的。

索性，九尾狐跳入溪水中，欢快地洗了一个澡。

人类的洗澡虽然很方便，要热水，要冷水都可以选择。但是习惯自由的水流的胡仙允，还是喜欢这里的小溪。

它想流向那里，就往那里流。无拘无束。

胡仙允离开山林，回到了城市。城市里有一片漆黑 ，有一片光明。有些地方在黑夜反而灯光四起，繁忙无比。

这就是人类所谓的夜生活。

胡仙允停在巷子里，在心里喊：“凌云丞，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人类的狩猎肯定很危险，凌云丞不知安不安全。

凌云丞此时听见毛团发出声音。吧台上的客人正在疑惑，“你有听见人在说话吗？”

凌云丞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听见回应的胡仙允着急，呼叫着凌云丞。

凌云丞赶紧叫人帮忙替一下，跑到厕所里。

厕所门一关上，凌云丞对着毛团说话，“胡仙允，怎么了。肚子饿了吗？等我回去给你做饭。”

胡仙允听见凌云丞的关心，心底流淌出一股暖意。

“我不饿。我去找你。”

酒吧里的人形形色色，胡仙允不谙世事。她不适合来这里。

凌云丞拒绝，“不用了，我很快回来。”

胡仙允的倔性上来了。不要她去，她偏要去。

两人的联系就这样断了。

凌云丞又回到工作岗位上去了。

胡仙允从自己的耳朵上揪出一撮毛。笑嘻嘻地着毛说，“你身上有我的毛是逃不掉的。”

她口里念着：“凌云丞在哪？带我去。”随后胡仙允身后冒出一条尾巴，尾巴不停摇动，最后指了一个方向。

在尾巴的指引下，胡仙允在一个店门口停了下来。尾巴收回。

她喃喃道：“找到你了，凌云丞。”

门口立着一个招牌，五颜六色的荧光灯组成四字大字，“自在酒吧。”

此时的胡仙允不施粉黛，穿着一件白t，下身穿着一件短牛仔裤。一双白皙大长褪又瘦又长，浑身透着一股清纯。

一个男人起身拦住了胡仙允，“未成年人不能进入。”

被拦住的胡仙允有点不爽，对着男人说：“什么未成年，我不是。”

男人刚好说话，就对上胡仙允的眼瞳。顿时头昏眼涨的。

他立刻放了胡仙允进去。

酒吧里播放着吵杂的音乐，无数人在舞池里拿着酒杯，跳着不知名的舞蹈。

烟味和酒精味混合冲入胡仙允的鼻腔。

“又吵又臭。”胡仙允吐槽道。

这时，一双手拍在胡仙允的肩膀上，“小姑娘，刚来的。要不喝一杯？”

胡仙允转过身，想看看究竟是谁居然敢拍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