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白眼狼

曾凡与张军，两位在职场和关场中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在一次偶然的家宴中，因一场关于谣言的对话而紧密相连。那些关于“我与丽姐关系暧昧”以及“嘟嘟是私生子”的流言蜚语，原本如同秋日里随风飘散的落叶，各自为政，却在两人的精心剖析下，竟意外地交织成一张错综复杂的网，而网的中心，赫然便是曾凡自己。

这场突如其来的“自我揭秘”，让曾凡与张军不禁陷入了沉思。小丽、谢宁与自己，这三人之间，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爱恨情仇？这成了张军交给曾凡的一项神秘任务，一项需要深入探索，揭开迷雾的任务。

张军，这位在职场上以智谋著称的“老狐狸”，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深知，要从正面突破谢宁的防线，无异于以卵击石。于是，他巧妙地利用了与老贾的深厚交情，以关心老贾退休生活为由，巧妙地引导话题，试图从老贾口中套出关于曾凡与谢宁之间的秘密。

“老贾啊，你说咱们这些男人，六十岁正值壮年，哪个国家的领导人不是六七十岁还在岗位上奋斗？你瞧瞧你，还没到退休年龄呢，空港那边就急着给你办退休手续，还提拔了个年轻人做关务经理，我这心里啊，真替你不平！”张军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几分真诚，让人难以捉摸。

老贾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唉，这都是命啊。说实话，我对阿峰这个人还是挺看好的，人品不错，业务能力也强。只可惜啊，我的手下不争气，一个个都是扶不起的阿斗。上次我按照谢宁的指示，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能阻止他上位，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哦？谢宁让你使了什么大招？”张军故作惊讶，心中却早已有了几分猜测。

老贾叹了口气，终于说出了实话：“谢宁造谣说阿峰和小丽关系暧昧。其实啊，他们俩就是纯粹的同事关系，小丽是阿峰招进来的人，关系好得跟姐弟似的。有一次小丽没空参加家长会，还让阿峰帮忙去呢。谢宁这家伙，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硬是把人家说成是关系暧昧。”

“那小丽的老公呢？他怎么不去参加家长会？”张军继续追问，试图从老贾口中套出更多信息。

“小丽的老公啊，据说已经去世了。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生活挺不容易的。”老贾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同情。

“那造谣对谢宁有什么好处呢？”张军终于问到了关键问题。

老贾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觉得空港没给他足够的好处吧，就想着通过这种方式暗示一下。阿峰和小丽这两个人都很正直，又敢说敢做，还敢指挥我们关员做事，谢宁心里不爽吧。不过话说回来，空港能给我们什么好处？十八大以后，就算给了我们也不敢要啊。空港是国企，咱们都是一个爹生的，哈哈哈哈……”

张军听完，心中暗自思量：这明显不是我想要的答案。转念一想，那些关员们吃相难看，确实需要阿峰和小丽这样的人来整治一番。想到谢宁最近的传闻，张军不禁冷笑一声，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将事情闹大。

而另一边，曾凡也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每回找张军改单，张军总是有意无意地询问他与谢宁的关系，小丽与谢宁之间又有着怎样的恩怨。这些问题让曾凡不胜其烦，他真的不知道小丽何时认识的谢宁，更不知道这些八卦与自己有何干系。

双方的暗查从未间断，而这场关于谣言与真相的较量，也在悄然间拉开了序幕。

“这个白眼狼！”hrd的专柜前，一个皮肤黑黝、额头布满岁月痕迹的50岁左右的男人，瞪大眼睛，紧锁眉头，望着墙上的一张照片，语气中充满了愤慨与无奈。那张照片，仿佛是时间的印记，记录着过往的种种纠葛与恩怨。

“骂谁白眼狼呢？”就在这时，hrd大门处传来一阵威严的质问声，声音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与力量。众人纷纷侧目，只见一位身着笔挺西装、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便是hrd公司的法律总监曾凡，一个在商界呼风唤雨、权势显赫的人物。

“曾总好！”员工们见状，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毕恭毕敬地90度鞠躬，异口同声地打着招呼，步调整齐得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敬畏与讨好，仿佛曾凡的到来，是给他们带来无上荣耀的恩赐。

皮肤黑黝的男人闻声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尴尬。“您误会了，误会了，我说的是照片上这个人。”他连忙摆手解释，试图平息曾凡的怒火。

hrd公司旗舰店的外墙上或柜台里，确实经常贴着进口报关单及海关查验时的照片。这些照片如同无声的宣言，向消费者昭示着hrd公司的合法与正规。它们仿佛在告诉每一个走进店门的顾客：我们hrd，做的是合法生意，卖的是从正规渠道进口的奢侈品牌，你们可以放心购买，无需有任何后顾之忧。

像现在的直播主播一样，为了证明他的商品是正规渠道进口的货物，会在直播间展示报关单。

曾凡快步走到柜台边，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饱经沧桑的男人。他的眼神中既有好奇，也有探究。他顺着男人注视的目光望向墙上的照片，突然，他的眼神变得兴奋起来：“你认识照片上这个人？”

“何止是认识？我都知道他的很多事。”黑黝男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感。

照片上这个查货的人，正是谢宁——一个曾让hrd公司头疼不已的海关关员。他的名字，在hrd公司内部几乎成了“麻烦”的代名词。然而，此刻在曾凡的眼中，他却成了解开某个谜团的关键人物。

曾凡对眼前这个黑黝男的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他微笑着伸出手，热情地说道：“兄弟，怎么称呼？谢宁是你的朋友？”

“我叫罗明，他曾经是我的下属。”黑黝男伸出手，与曾凡握了握，然后继续说道，“他能有今天的地位，我帮他说了不少好话啊。唉！不提他了，我今天来hrd是想帮我老婆选件生日礼物的，有没有什么打折的包包？”

原来，这个皮肤黑黝、看起来饱经风霜的男人就是罗明。他休假回到市区，想给老婆一个惊喜，于是来到了hrd旗舰店。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遇到曾凡，并且因为一张照片而引发了一场意想不到的对话。

销售员们见状，纷纷热情地涌过来，想要为这位“贵客”推荐商品。然而，曾凡却大手一挥，大声喝斥道：“走走走！都走开！”他转向罗明，笑容满面地说道：“兄弟，随便选，就当我送给嫂子的生日礼物。走，去我办公室喝茶去。”

曾凡之所以如此热情，是因为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谢宁与小丽之间的故事。他怀疑谢宁与小丽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很可能就是谢宁屡屡针对hrd公司的真正原因。

然而，罗明一开始对曾凡却抱有极大的戒备心。他狐疑地看着曾凡，说什么也不肯去他的办公室喝茶。他担心曾凡会利用这个机会套取他的口风，或者对他不利。

曾凡见状，心中暗自焦急。他知道，如果不能取得罗明的信任，那么他就无法得知谢宁与小丽之间的秘密。于是，他故意说道：“谢宁这个人的确是个白眼狼。就说他帮我们hrd查货吧，我们也送了不少限量版样品给他，可他却老针对我们公司，时不时又估价，搞得我们烦不胜烦。这不是影响我们的正常经营嘛。”

曾凡的话，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罗明心中的那把锁。他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关员必须得守好国门啊，这点我支持他。我想说的是，他有点忘恩负义。我想找他帮忙，把我调回市区，他总是躲着我……”

说到这里，罗明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他仿佛回到了那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上，回到了那段与谢宁、小丽共同度过的时光。他情不自禁地把小岛上发生的故事一五一十地讲给了曾凡听。

原来，在那个小岛上，罗明、谢宁和小丽是三个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他们一起工作、一起生活、一起分享着彼此的喜怒哀乐。

“罗明啊，你可知道，这谢宁与小丽之间，究竟有何瓜葛？”曾凡试探性地问道。

罗明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啊，这事儿说来话长。当年在岛上的时候，谢宁和小丽就走到了一起。那时候条件艰苦，连个宾馆都没有。只有在我值晚班的时候，谢宁才会偷偷把小丽带回宿舍。不过啊，这事儿后来还是被我发现了。”

“哦？那他们后来怎么样了？”曾凡追问道。

“后来啊，谢宁为了前途，就抛弃了小丽。”罗明说到这里，语气中充满了同情。

“他俩有没有小孩？”曾凡试探地问道。他以为，天下男人都一样，都有着难以启齿的秘密和难以割舍的情感纠葛。

“不可能，他们分手的时候没有，这点我能做证。”罗明斩钉截铁地说道。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仿佛是在为自己曾经的友情和信任做最后的辩护。

曾凡心中不禁暗自思量：这谢宁，可真是个人面兽心啊。不过，这对我来说，或许是个机会。

于是，曾凡继续问道：“那谢宁现在的太太及他岳父，知不知道这段往事呢？”

罗明摇了摇头：“不可能知道。他们分手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那时候岛上就一个宿舍。

然而，罗明不知道的是，海滩才是谢宁和小丽约会最常去的地方。在那里，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沙滩如同一张可以肆意翻滚、可以承受掀起千层浪的大床，任由他们放肆自由地翻滚、缠绵。他们的笑声、他们的欢呼声、他们的喘息声……都随着海浪一起飘向了远方。

而谢宁与小丽之间的故事情节，虽然不如曾凡心里想的剧本那样精彩纷呈、跌宕起伏。

曾凡虽然如获至宝般地得到了这些信息，但他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满足和欣慰。相反，他的心中充满了更多的疑惑和不安。他知道，自己还需要做更多的调查和了解，才能揭开这个谜团背后的真相。

而另一边，张军也在紧锣密鼓地行动着。他爱人的闺蜜与谢宁的妻子同在一个单位。张军让爱人把口风传过去，谢宁的后院果然起火。

谢宁的妻子方潼哭哭啼啼地向她父亲告状。谢宁态度诚恳地乞求妻子和岳父大人的原谅，说他无意隐瞒过往，与妻子交往时，他与小丽已分手，不存在欺骗。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又是提拔的关键阶段，事出反常必有妖。

谢宁的岳父在官场上久经沙场，他先是安慰女儿，然后满脸不悦地对谢宁指责一番：“你胆敢背叛方潼的话，你将一无所有。”

接着，他冷静下来又说：“我也认为是有人在捣乱。表面上是针对你及女儿，实则是把枪对准了我。他们不想让我平安退休啊。”

“肯定是地方派系干的。女儿，你不要任性了，不要上了竞争对手的当。小不忍则乱大谋。”谢宁补充道，“上次交办你的事，你落实没有？”

“hrd的进口申报价格低是事实，可每次他们补充材料后，估价处都认可。至于张军与hrd有无利益输送，张军肯定不会这么笨。曾凡是他的妹夫，hrd给曾凡利益，曾凡通过某种方式返给张军的爱人，他们肯定不会蠢到直接给张军。这个我只是猜测，没有证据，很难查。”谢宁对他的岳父说。

“我也是这么想。现在就看谁先下手快了。女儿，我们自己的家事就暂时先放一边吧。有爸爸在，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岳父指着谢宁说。

“对对对，绝对不敢，也不会。”谢宁唯唯诺诺地应道。看来谢宁在这个家的地位的确不高。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生动诠释了为什么千百年来，中国男人对“上门女婿”都非常排斥。

“哼……就只顾你们的利益，不管我的死活。”谢宁的妻子方潼哭着跑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