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小河唇
小河唇得名于嘉河在此处经过,形成了w型的河道。
而且分布着两座小村,分别是上流河面开阔是大河唇村,而下游比较窄的为小河唇村。
陈先河本打算从小河唇渡过嘉河,却没想到对方两面进发,直接将他们堵在村子里。
估摸着己方大军这几天应该能突破虎跳峡关口,便安心在村子里扎下营,拿收集的弓弩抵挡攻击。
营火猎猎,陈先河没休息一直在村子边巡视,在两里外,一座营垒正在崛起,似乎做好长久包围他们的打算。
“对面有没有人来试探?”
“将军,只有探马靠过来,被我们用弓弩射回去了。”
陈先河点点头,从村头绕到后面,耳边突然响起女人的尖叫声。
眉头一皱,陈先河沉声喝道:“随我来!”
一家村户里,两个官兵一脚踹开门,用刀鞘将里面的几人打倒在地上,其中一个更是拖着他们家中女儿往床上扔去。
“爹、娘……救命啊……”
官兵可不管她怎么反抗,这几天被追击,压力如山,正是要发泄一下的时候。
“再叫老子捅死你!”官兵被爪了一把,狠狠一巴掌甩过去,随后便将少女的衣裙撕开。
听着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男主人跪在守门的官兵面前,“大爷行行好
,孩子还小,我给你们粮票,可以换很多粮食。”
“滚,老子都没有几天活头,还要个屁的粮食。”官兵骂骂咧咧转过头,“妈的你怎么那么慢,利索点,老子还等着淦呢!”
“他奶奶的,这死丫头腿夹的够紧。”里面的官兵也骂道。
“都给我住手!”一声大喝宛若雷霆,守门官兵见状连忙跪下来。
陈先河阴沉着脸走进房间,将正在脱着裤子的官兵抓着他的头发直接拖出来。
“混蛋玩意,你在干嘛!”
“将,将军……”见到陈先河,原本威风凛凛的官兵也怂了,连忙跪在地上。
“左右,凌、辱妇女该当何罪!”
“回将军,按律当斩!”
顺天军还是有相当严格的军纪的,只是到后面为了保持大军士气,对于这样的事,他们只是睁只眼闭只眼。
“拖出去,斩了!”
两官兵瞪大眼睛,连忙喊道:“将军,饶命啊!”
“将军,你不能杀我啊,我们都是立过大功的。”
陈先河半白的胡子吹得飘起来,“混账,这里谁没立过功?谁许你们违反军纪!”
其中一个官兵焦急道:“将军,我们随您九死一生杀到这里,难道一个女人都不配我们玩吗!”
“就是。”另一个官兵带着浓浓的怨恨,“我们
出生入死穿越山林偷袭贼军,一个女人而已,怎么值得我们赔命?”
“那不是你们违反军纪的理由!”陈先河厉声道,“哪怕身处险境,也该有从军者该有自觉!”
说着一挥手,“斩了!”
两个官兵剧烈挣扎起来,“陈先河,你个白头校尉,活该你一辈子当九品校尉!”
“陈先河,你如此对待部下,不怕寒了弟兄们的心么?”
陈先河面色不改,直到两人脑袋被亲兵带回来,他摆摆手,“传首全军。”
直到人头都被提走,白发校尉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正跪在地上不停道谢的百姓,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次日,包围他们的军队越来越多,出现的旗帜也越来越多,这让陈先河又喜又惊。
喜的是这次的确把徐峰主力都吸引过来了,这样贺尚华就能更容易打过山脉。
惊的是敌人反应也太迅速了,这才多久的时候,居然调动这么多兵马过来。
第三天,大清晨一发巨响震动着小河唇村。
一发炮弹从村子上头飞过去,落在村子中的平地中,弹了又弹,飞向远处的河面上,激起七八米的水花。
陈先河连忙从房屋里冲出来,看着对面的徐峰军已经一字排开十几门铁炮,心下更重,却也无可奈何,麾下战兵也没
了士气。
“儿郎们别怕,将军打过山脉就能来救我们的!”陈先河在村子里到处游走呼喊。
有这位主将在,困守小河唇的官兵们勉强振作起精神。
然而让他没有想明白的,围过来的官军并没有着急进攻,而是时不时朝村子里开炮。
而且也不是瞄准房屋,反而朝着空地和壕沟发射,这让好不容易振作的士气又低迷了不少。
终于,被围困的第五天,陈先河这边已经撑不住了,还没有贺尚华的消息,而他们携带的粮草差不多吃光。
“将军,我们没有吃的了。”
负责分配粮食的小队长找到陈先河。
“村民还有不少食物。”小队长小心提醒道。
陈先河长呼一口气,“不行,他们又非叛民,我们亦非土匪,怎么可以劫掠他们的口粮,拿了他们的食物,他们如何过冬?”
“可我们会先饿死。”小队长急道。
“再等等,贺将军很快就会过来了。”陈先河无奈道。
然而,第六天,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夜晚已经有官兵翻墙越户偷盗粮食。
陈先河知道自己再阻止下去,恐怕会激起兵变,便下令将所有百姓集中起来。
“今日大军有难,向大家借粮,待王师收复嘉州,必定以三倍粮食归还大家。”
说着,也
不管他们答应还是不答应,陈先河把所有百姓都驱赶出了村子,留下的官兵宛如饿狼一样冲进民房找吃的。
当天下午,在进行第三次炮击后,徐峰这边派出一个手持白旗的兵士。
“叫你们主官出来。”
官兵们虎视眈眈,依然派出人把陈先河找来。
见到是一个老将,派来的黑旗军士兵也愣了愣,随后说道:“我们大将军感谢你们没有伤害小河唇百姓,愿给你们一条生路。”
陈先河轻笑一声,“是嘛,我倒是想听听。”
“有鉴于你们杀人烧粮,本来各为其主,都是执行军令罢了。”士兵说道,“如果你们肯投降,大将军愿意给你们生路,但条件是,你们必须在矿场劳役三年。”
陈先河一怔,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告诉你们将军,士可杀不可辱,顺天只有战死的白发校尉,没有投降的白发校尉。”
士兵深深看了一眼陈先河,随后也笑了笑,“既然如此,战场上见。”
见士兵离开,陈先河叹口气摇摇头,“黑旗军连一个小卒都有如此气势,朝廷危矣。”
他不知道的是,离开的黑旗军士兵回到营地后,四个战将正紧张等在门口,见他安全回来,都才松口气。
“大将军,下次可别再这么冒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