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高仙芝的小算盘
“天下人都以为我高仙芝当了王会乖乖守着一亩三分地，今天我就告诉他们，我的目标可不止眼前！”
就在高仙芝收拾着崔氏的时候，驻扎在辛州的骑兵大军成功渡过淇江，并一路杀向普州。
这次调动他没有经手任何人，直接派亲卫拿着他的手令到大营。
得益于淇江在普州段的宽度足够小，又不是在丰水期，大军靠浮桥杀过淇江。
由于早先的误判，加上侬家军正忙于春耕，留守淇江的人本来就少，用来驻防普州的人就更不多。
“大王，我们已经截断普州所有路口，里面不过两千守军，随时可以攻城。”
高仙芝当然不会立刻攻城，麾下以骑兵为主，直接攻城不理智，最主要的是，他火炮还没有上来。
“抓两个俘虏写一封劝降信送进去。”
“是！”
之前在淇江确实抓了不少俘虏，都是普通州兵转化来的，再让他们送信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不过这么平静的事到了第二天就有些闹心了，两个送信的俘虏脑袋被挂在城头上，一张白布挂下来，“誓死不降。”
“好一个誓死不降。”高仙芝反而笑起来，笑容带着点点寒意，“城破之后，鸡犬不留。”
“城破之后，鸡犬不留！”
将高仙芝的话传达下去，众军欢呼
起来，之前汀州没有大肆劫掠已经让他们憋屈了，这次肯定要杀个痛快。
在普州城下等了几天，数门大炮被推了上来。
这些大炮的炮口比起十二斤炮都大，显然是特意制作的，连炮弹也比一般的重厚。
“普州最弱是南门城墙，只消打破南门，守军自溃。”高仙芝望着普州不大的城墙直接下令开炮。
第一门大炮推到距离城门五百步外，炮手对着城门忙碌起来。
城内的守军似乎知道火炮的厉害，在他们忙碌的时候居然派出了三百死士向炮兵杀来。
高仙芝知道他们会忌惮火炮，在火炮附近安排了骑兵巡逻，待死士靠近，立刻派骑兵驱逐。
“当着我的面过来突袭，守城之人也是有趣。”
“听说是一个书呆子。”负责打探情报的手下说道，“侬智深任命他为州守，不知道多激动。”
“大王，火炮准备好了。”
“开炮！”
三门大炮点燃导火索，齐齐咆哮，厚重的弹丸划过短短的距离，打在城门和城墙上。
城门应声破裂，而城墙猛地一震，无数的土石悉悉索索地掉下。
高仙芝对这个并不满意，“如此大的火炮，怎么打出去还没有黑旗军送过来的六斤炮厉害？”
“这，回大王，涉及到火炮密封和火药燃烧……这，
黑旗军更好一些。”炮匠师有些尴尬地回答。
“那就好好想想怎么样提升。”高仙芝怒声道，他投入到火炮也很多资源，可惜没什么效果，就算是成品也不尽如人意。
三轮齐射后，城门应声而倒，旁边的城楼也被打得破破烂烂，城内守军几无战心。
骑兵蜂拥而进，留在城里的百姓从其他大门逃出来，可惜，外围的道路已经被高仙芝的骑兵守住，也没法出去，反而被劫杀的尸体铺满了道路。
“将军，这是伪王任命的普州州守。”
一个山羊胡子的男人被骑兵押着过来，脖子还有血痕，估计想自杀却没能成功割喉。
“逆贼，杀我一人可以，不要伤普州百姓。”山羊胡厉声呵斥。
高仙芝扫了他一眼，突然露出笑容：“拖到城头五马分尸，然后拿去喂狗。”
“逆贼，速杀我！”
他们可不给这个州守继续骂人，很快就拖远了。
从城外开始，大军搜山检海一般推进城中，虎狼一般的高仙芝军逢屋子就冲进去，有反抗直接斩杀，没反抗的还好，急着发财的士卒赶着就去下一家。
普州城数万人口，不到两天时间就被搜刮完，为了进一步榨出价值，他们又奔回大院子，用尽酷刑来撬开他们嘴巴。
种种惨案在普州上演，处处
是人间炼狱，持续了足足七日，除了一开始逃到附近前进河谷的，城中再无百姓。
通街是尸体腐烂的味道，高仙芝却浑然不觉，对着才到的柳文虎笑道：“世人皆畏死，将普州之事传出去，淇江还有敢阻挡我大军刀锋之人？”
“定然没有。”柳文虎低着头，额上全是细汗，哪怕此间仍然很凉爽。
“你很紧张？”高仙芝不在意地问了一句，“之前不也常见么？”
之前确实有屠杀的事，不过是一村一镇，死了几百上千人，哪场战斗不是这么惨烈的。
只是数万人的尸体在城中堆积，这就超越了柳文虎的想象。
还有高仙芝越过他来下达偷渡的命令，是否已经不再新任他了，这些都要柳文虎考虑。
见柳文虎不说话，高仙芝“哦”一声，笑道：“先生肯定是因为本王没有通知你感到不快，哎，当时你不是随高俅查抄崔氏嘛，军中没几个会术算的，只能委屈先生了。”
柳文虎讪讪笑道：“臣不敢，只是被大王威武之气所慑，所以沉默。”
拍拍柳文虎的肩膀，高仙芝笑道：“没事，就杀一座城的人，后面再有也绝不滥杀，先生放心，多造杀孽有违天和，本王也明白。”
“如此惨状确实不宜再发生。”
高仙芝也点点头，说
道：“那么，如何远扬普州之事，相信先生心里也有底了吧？”
“当然！”
将高仙芝残暴不仁之名传播出去，也有利于主公后面收拾山河，借着黑骑卫的便利，高仙芝普州屠城的事很快就在淇江和舒江之间流传。
侬智深所在的宜州也接到风闻，当下也被气得不轻。
“我，荒蛮后裔也，都不曾像高仙芝这个屠夫这么杀人，如此凶残，怎么配称人？”
在一边的侬智远沉默着，好一会才说道：“高仙芝不是莽夫，他这次杀人恐怕是为了征服淇江做的准备。”
“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
“威服和恐惧。”
侬智远解释道：“意志力不坚决的，恐怕会望风而降，意志力坚定的能坚守，但是百姓却会因为恐惧而逃离，城防更无从谈起。”
“确实麻烦，这个高仙芝好像比崔琰还难对付。”侬智深挠挠头，“要不集中全军和他决一死战。”
“可以。”侬智远点点头，“都怪我之前太低估了这个人，才导致我们现在这么被动，不过决战不能太匆忙，最好一战就能够将高仙芝打得再无反手之力。”
“二弟不必自责，此前谁认识这个高仙芝，对他用兵之法更不了解。”侬智深宽慰道，“只要我们兄弟齐心，一定能打败这个屠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