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渔翁得利
‘青鸟’将喷射泵受损的b级机甲‘大宇天龙’拎在手里，无视空中仅剩的四台机甲，不理会朱老二发来的停战广播通讯，不理会他愿意交出魏忌和狙击手的提议，更不理会这个瘦子假惺惺的道歉，依旧在小巷中奔跑！
朱老二这个白痴，我已经把你打服了，难道还要听你废话吗！
我得先找到战斗机器人！
刚才与一众机甲交手时，‘青鸟’躲开了三次来自不明机甲的偷袭，却始终无法锁定那台偷袭的机甲，反而把黑袍机器人跟丢了！
事情有些蹊跷。
赵桐隐约觉得，如果那架机甲竭尽全力，是可以击中‘青鸟’的，只是一旦它全力施为，‘青鸟’也有很高的几率把对方揪出来。如果那台偷袭机甲是因为害怕被发现所以降低了偷袭的强度，那就意味着…它不希望被‘青鸟’发现。
好一架怕死的机甲！
现在，‘青鸟’正不断地追击雷达上标识为‘疑似’黑袍机器人的光点。每次靠近至目标百米范围，她就能准确辨析身份，逐一排除。可雷达上的疑似目标越来越少，黑袍机器人始终没有痕迹。
若是跑了机器人，赵桐非得杀了朱老二这个白痴不可！
‘青鸟’冲上中央大街的一瞬间，一个黑影突然从大街东侧的屋檐下钻出来！黑影一拳挥出，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下一刻，他的拳头突兀地横跨大街，直奔‘青鸟’的驾驶舱！
竟然是黑袍机器人！
他竟然敢和青鸟正面对抗！
他疯了？！
赵桐尽管极为震惊，‘青鸟’的反应却极其神速！
在机器人出拳时，它就已经全速后退，同时电磁护盾自动转移到正面，将机器人这一拳的力量消解了大半！随后，‘青鸟’右拳一勾，看似要将机器人揽入怀中，其实是封死了他左侧的逃生路线；她的左手则松开了可怜的‘大宇天龙’，准备向机器人发送高强度定向电磁波，干扰对方的运转，将对方留在自己营造的电磁风暴里！
合围一旦形成，被困在电磁风暴里的机器人短时间内就会发生严重故障甚至死亡，绝无逃走的可能！
这已经是‘青鸟’对付机器人的最强武器。以她现有的能量，也只能勉强完成这一次攻击！
机器人意识到了巨大的威胁！他高高跃起，跳得如此之高，以至于一瞬间，他似乎融化在刚刚升起的红日里！
向上逃跑是机器人挣脱合围的唯一办法，但也在赵桐意料之中。赵桐只要把电磁风暴的水平线顺势上移，就能再次把机器人卷进来！
她很有信心。机器人，你太冒险了，给了我一个好机会！
可就在此时，赵桐忽然感觉到一股极其恐怖的气息！艾瑞尔毫无察觉，事实上，从雷达和其他仪器上也什么都看不出来，可赵桐就是觉得危险！
她毫不犹豫放弃了扑杀机器人的打算！‘青鸟’强行提速，瞬间跃过数十米的距离，同时撤去电磁风暴，重新将能量送回电磁护盾。
一记威力无匹的重拳突兀地从她身后冒出来，像是地狱里突然伸出一只手进入人世间！
以赵桐的原位置为中心，三十米直径的圆内，宛如地下有一座火山突然喷发！
这个圆就是火山口，圆内所有的东西都在红色的熔岩中化为虚无。‘青鸟’的右半边身体瞬间变得通红，又慢慢恢复了青色。刚才的这一拳，瞬间摧毁了她匆忙恢复的电磁护盾！
热压冲击！这竟然是一架a级机甲！
河乐谷里藏着一架a级机甲！
赵桐的反应极快，不等对方将拳头收回去，重新躲进屋后，躲回它的地狱里，她便挥出了左拳！
隔着热压爆炸区域，她无法直接跨过去将对方抓住
来，看看对面到底是哪位高手。她也没有了任何电磁能量，可以干扰或伤害对方的运行。
但‘青鸟’的左臂上有光电转换器。
这一拳看似和对方隔着热压区域，无法直接击中对手，但一束数十米长的光束突然顺着左拳的攻击线路延伸，刺穿了所有的烟尘和废墟，像一把由光组成的长刀，将偷袭机甲藏身的屋子瞬间砍成了飞灰。
屋子里已经没有了机甲的身影。偷袭机甲一击不成，飘然远去。
‘青鸟’腾空而起，她不再理会再次消失的黑袍机器人，而是狂奔向朱老二的大院。因为逃走的那架机甲就在前方！
那是一台灰黑色的机甲。它抢在赵桐之前冲向了朱老二的小楼天台，抓起上面站着的一个人，扔进后背的装备箱里，然后与紧追而来的‘青鸟’在空中交换三拳，倒飞出去！灰黑机甲猛地加速至超音速状态！尖锐的破空声越来越远，它瞬间便已成了天边的一个小黑点。
它抓走的正是魏忌！
朱老二本要交给赵桐的魏忌！
赵桐毫不犹豫的去追那架神秘的a级机甲！
就算黑袍机器人知道再多的秘密，赵桐也只能先去追那架a级机甲，因为她认识这架a级机甲！
因为这台机甲是‘不追’！就算它涂上了颜料，做了些伪装，赵桐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正是第二军团机动部队指挥官江海的‘不追’！
刚才黑袍机器人和‘不追’一前一后联手夹击‘青鸟’，明显是他俩设好的埋伏。正是因为在埋伏中受伤，电磁能量损耗一空，‘青鸟’才失去了抓住机器人的大好机会。
机动部队的指挥官竟然和黑袍机器人联手攻击ai事务局？！
江海疯了吗？他到底知不知道黑袍人是一个机器人？
就算他不知道黑袍人的身份，所做的一切仅仅是为了击败‘青鸟’，抢走魏忌，那他今天的所作所为也犯了大忌！好一个渔翁得利的好算计！他简直无法无天！
联想到‘不追’之前偷袭‘青鸟’的电磁发生器和腿部动力系统，赵桐突然有些佩服江海的智计深沉。这人一开始就做好了抢走魏忌然后逃跑的准备，攻击的目标都极具针对性。他一直隐忍不发到现在，恐怕，他和黑袍机器人的联手也是仓促达成的！
她必须追上去问个明白！
青色机甲这个大魔头总算走了，朱老二差点让大伙儿烧香拜佛感谢各路神仙，哪还敢让人追上去？想起最后出现的灰黑色机甲，朱老二深觉江海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他派出的一个手下都这么厉害了，他岂不是更强？
偷袭青色机甲，和黑袍机器人联手，抢走魏忌……江海派来的这个老七很厉害呀！
朱老二决定下次见到老七的时候，一定好好给对方泡一壶茶，看看有没有收买他的机会。
如果他知道老七就是大名鼎鼎的江海，下次见面的时候，他可能更想给对方一枪，杀了这个卧榻之侧的敌人！
此时，‘追击者’带来了老学究的尸体，朱老二刚刚变好的心情又恶劣了几分，“谁杀的？”
得知是那个名叫王小发的毛头小伙杀了老学究，朱老二皱眉，“为什么不把他带回来？”
‘追击者’驾驶员沉默不语。
“老家伙是组织的人，死了无妨，但不能让我背这口锅。去，把人找回来！”
他们晚了一步。
老关驾驶‘芒种’离开了河乐谷，慢悠悠回家了。河乐谷南侧出入口的一台机甲一度将他拦下来，建议他最好老老实实在医馆待着。说是南面来了一支联邦的部队，回程未必安全。
老关没有理会他的建议。
回程未必安全，难道河乐谷就安全吗？笑话！刚才发生的
事情看不见吗？
他固执地摆脱了负责警戒的机甲，头也没回地走了。
毕竟，他的装备舱里还藏着一个人呢！
王聪揉了揉疼得要命的后脑勺，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宽大的装备袋里。装备袋上下晃动，就像当初乘坐曹蕊的指挥车经过高低起伏的废弃公路时，自己也随之高低起伏的感觉。
王聪有些迷糊，自己为什么在这儿？脑袋疼，前胸后背也疼，全身酸痛，他一时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从脏兮兮的旧装备袋里钻出来，发现自己躺在一架机甲的装备舱里，箱子里都是些常见的杂物：几套衣服，一些日用品，简易工具箱，太阳能板，通信器等等。
打开装备舱一侧的透气孔，王聪发现机甲正在一条陌生的山路上行走。山路仅有两车道宽，右侧山坡上似乎刚被扔下了十几个炸弹，树木和岩石全都被犁了一遍，浓烟滚滚，熊熊燃烧的火焰还在沿着树木慢吞吞的向外蔓延。
这里发生过战斗？
山路渐渐上行，一阵山风吹过，浓烟露出了一丝缝隙，露出了它身后的山谷。
原来这里是河乐谷，原来这是山谷南侧入口的那条公路。
王聪的记忆一下子都回来了：青色机甲就是在这儿遭到了河乐谷机甲的远程火力攻击！自己正在‘芒种’的装备舱里！不久之前，自己还在山谷大堂天台，将自己重击击晕的正是老关那个混蛋！
他慌慌张张地推了推装备箱的盖子，可箱子外面居然上了锁！
他马上拿起了通信器，气急败坏地大喊：“老关，你个老混蛋，放我出去！”
通信器里没有回应，老关可不想跟他打口水仗。
王聪没有再喊叫，他知道老关是什么样的人，大喊大叫对红脸大汉根本无效。机甲沿着弯曲的山路继续上行，离开浓烟所覆盖的区域，王聪右眼紧贴透气孔，终于能将山下的河乐谷看得更清楚一些。
要不是机甲交战处那些还未散去的黑烟，要不是那些蚂蚁大小的医疗人员和工程人员在谷内奔跑不停，河乐谷更像是一座死城。王聪想起了自己跳上屋顶，准备做诱饵时经历的短暂耳鸣和眩晕。听老巩说那是一种无差别的声波攻击，绝大多数普通人都无法抵抗，大头少年正是因此而晕倒，也许大多数平民都晕了，所以河乐谷才没什么人的活动……
老巩，对了，老巩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他被朱老二的‘追击者’带走了。
擦去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靠在装备箱内壁等了好一会儿，等到自己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王聪才低声说：“老关，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欠我什么。”
等了好久，通信器那头才传来红脸大汉的低沉声音，“你不用知道原因。躺着吧，我会想办法送你回东方市。”
王聪心念一动，“东方市？老巩跟你提过东方市？”
自己可从来没主动提及过东方市，一定是老巩让他这么做的！
“老关，放我出去！不管你和老巩有过什么约定，现在都不重要了，因为他绝不可能再帮你做什么了！再说，你不就是个骗子吗？别装自己是个信守承诺的好人！”
红脸大汉果然脸皮够厚，竟然当作什么都没听见。王聪急了，“医生呢？医生他们怎么样了？你不管自家兄弟了吗？你就这么离开河乐谷？无情无义！”
“他们死不了，用不着你操心。”老关冷冷地说：“不用多话，别想着我会把你放下来，更别想着我会去救老巩。我只是答应他送你回东方市，可没答应要去救他。”
“我不需要你，我自己就行！放我下去！”
老关冷哼一声，依旧不理不睬。
王聪在维修箱
里使劲儿蹦蹦跳跳折腾点儿响动，也被老关无视了。就凭他这一百多斤的小身板，根本影响不了一台五吨重的机甲！
‘芒种’在曲折的山间公路上大踏步向前奔跑，王聪在起伏不定的装备箱里回忆清晨的一场混战。虽然缺了些证据，但他觉得自己已经连猜带蒙搞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沉声说：“老关，你没法送我去东方市的。我杀了银行里估价的那个老学究，朱老二不会放过我。”
“杀个人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他是朱老二的敌人！朱老二一定要抓住我，他不能背这口锅！”
“那是他的事情。”
王聪无语了，老关你怎么能这么倔强！
“好吧，老学究不重要。可那台青色机甲追杀的是那个黑袍人，那个黑袍人要找的是我！”
‘芒种’猛地停下脚步。老关再怎么脑回路清奇，也不可能不害怕那个马尾辫女人，那台青色机甲，以及那个鬼魅般的黑袍人。
王聪知道自己的恐吓终于有了效果，趁热打铁，“你带着我再怎么跑，也不可能从那个黑袍人手里逃掉，更不可能跑得过青色机甲，何必惹祸上身呢？不如你放我下来，大家一拍两散，各跑各的？”
“老关，难道你要把你的家人全牵扯进来吗？！你们全都会死的！”
老关沉默片刻，冷冷地说：“你跑不掉。”
“我跑不掉，那是我的事儿。你能跑掉，不就行了吗？”
“朱老二虽然损失惨重，但河乐谷还在他手里。你救不了老巩。”
“你也救不了我！老关，我又不是你亲爹，你带着我干嘛？”
只要能脱身，王聪当然会去救老巩。老关说得没错，朱老二家底太厚，就算吃了大亏，依旧不是小小的王聪能挑战得了的。他俩之间的差距，恐怕比大卫和歌利亚之间的差距还要大出一个级别。
王聪记得昨天晚上背着武器离开山谷大堂时，他和老巩一前一后走在漆黑而深沉的长街上。老巩说，很多时候，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输赢是早就决定好了的事情。
王聪有些不解，既然结果已经注定，为什么还要打呢？
因为输赢本身没那么重要，选择才重要。到了你做决定的时候，你是选择逃跑，还是选择去输？
“我现在知道了，他宁可选择输，也不能逃。我的选择和他一样！”
“哼，愚蠢！我选择活，活得越久越好。”
老关冷哼了一声，装备箱再次开始上下摇晃，‘芒种’又开始往前走了，这一次，它走得又快了几分。黑袍人和青色机甲确实令老关害怕，但他想起了昨晚和老巩的谈话，也许王聪是一张头奖。
他依旧赌一把，押注在王聪身上。至少不能轻易把这张彩票扔了。
王聪大怒：“老关，黑袍人向你冲过来的时候，你害怕吗？你怕得要死，但你还是用右臂去挡了他！你的机甲不是用来欺负山羊和兔子的，不是用来砍树开路的！你坚持组装一台机甲，是为了在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时，可以举起武器一战！你都不怕，我为什么怕？你到底还有没有胆量？”
“老子是中年人，你那套打鸡血的办法没用。”
完了，老关果然是个不可理喻的混蛋！
辱骂没用，鼓舞也没用，王聪险些绝望了。可环顾四周，角落里的一个东西令他眼睛一亮。
装备舱里竟然有一个维修工具箱！
王聪开始疯狂辱骂老关，他骂得多了，老关自然更加不在意装备舱里的小动作。成套的拆装工具在手，王聪小心翼翼开始了行动：他迅速拆下了装备箱底部的一片装甲，引出一根机甲上的电源扩展线。小型冲击钻有了电源，不一会儿就将装备
舱的一块侧面板拆了下来！
随后王聪钻出装备舱，躲进路边的草地里！
从始至终，老关毫无察觉！
等老关走远了，王聪才从草地里钻出来，狂奔回河乐谷！
等王聪走远了，‘芒种’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老关当然知道王聪在装备舱里做什么，那个维修工具箱本就是他留给王聪的！
随后，老关下定决心，找了个地方坐下。他要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因为他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都做不了。
对不住了，老巩，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弱肉强食才是我们的生存法则。
王聪跑回山谷大堂，在一楼交易员的桌上找到了那把科尔18a重型狙击枪。看来交易员把枪扔在这儿后便被送去了医院，来不及善后。王聪虽然没用过这种枪，但他还记得老巩校枪时的动作。
他在脑海里仔细回忆了一遍枪的用法，然后在屋子里试了试。如果开枪姿势标准，几百米的短距离内，想要击中目标似乎也不是很难。他自信满满，看来，我要作为一个狙击新手出道了！
王聪拎着枪去了大楼后方的停车场。交易员说过，那里有车，朱老二的车。
刚发动一辆越野车，一个安检员已经在停车场出口等着他了。安检员误以为王聪是个偷车的小毛贼，又怒又乐。趁着骚乱未平，居然有人敢到这儿来偷东西！
“小子，知道这是谁的地方吗？”
王聪点了点头，“知道。”
然后，安检员看见了副驾驶位那把恐怖的狙击枪，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他巴不得时间倒流一分钟，让自己从这个鬼地方消失。王聪却向他伸出手，淡淡的说：“通信器借我用一下，谢谢。”
拿到通信器之后，王聪一拳将安检员打晕。
半分钟后，王聪开着越野车出现在离朱老二的大院只有三百米的一座院落旁。爬上小院楼顶，利用大树的掩护架好狙击枪，趴在屋檐上，他看了一眼时间，七点三十分。
从老巩在钟楼第一次开枪到现在，其实仅仅过去了四十分钟！四十分钟里发生了一系列让人眼花缭乱的变化，一切才刚开始，一切就已经结束。用交易员的话，就是‘输了’！
不，我还在这儿，我们还没输！
王聪打开抢来的通信器，找到公共频道，“朱老板，如果你还记得我的声音，那我们应该谈谈。”
朱老二的声音几乎是追着他响了起来，“哪来的王八蛋？没看到老子正忙着吗？！”
这家伙一开口，就让王聪想起了昨晚在废墟第一次见到他时那个欠打的样子。他不由扯了扯嘴，恨恨地说：“死瘦子，你当那两个高手是傻子吗？你以为现在就结束了吗？你以为抓了他，就能解决掉所有的麻烦吗？”
“切到11频跟老子说话！”
切换到专用频道之后，朱老二冷冷地说：“你是那个小的？”
“我的朋友还活着？”
“是生是死得看我的心情。我要是觉得交个死人出去更好，那他就会变成一个死人。”
“交给ai事务局还是机动部队？”
“关你屁事！”
王聪沉默了片刻，“魏忌在你手里？”
“老子不告诉你！”
“我知道一些有趣的事情，多得能让你把输光的筹码全都赢回来，有没有兴趣见一面？”
“哈哈！哈哈！你们不就是两个打不死人的垃圾枪手吗？老子的大生意，你懂个屁！”
“如果我们只是垃圾枪手，为什么那两个高手会去医馆？你该不会觉得他们是去看医生吧？”
朱老二大怒：“为什么就不能是看医生？！高手就不能便秘吗？有屁快放！”
王聪没回答他。
朱老二冷哼一声，“说吧，在哪儿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