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面具
最新的战斗型生化机器人？
斯温和单无双都有些愕然。尽管不明白张天野为什么这么问，但他们还是齐刷刷盯着马晓龙。
马晓龙沉默片刻，“无可奉告。你可以猜测，我不能回答。”
斯温大吃一惊，拼命克制自己的紧张，“马先生，我有资格知道！”
马晓龙冷哼一声，“没有证据的话，我为什么要乱说？”
“你可以有证据！你是格斗家，就算攻击者是常人难以分辨的生化机器人，你也一定能认出它！”
马晓龙似笑非笑，“我说过，对方有很强的反探测设备，我能够仿真的只是一点点残余画面，懂吗？仅靠一点点画面，我可没法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
斯温死死盯着马晓龙，他当然清楚马晓龙为什么谨言慎语。如果攻击者是战斗机器人，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那完全超出了十二个受邀者内部火拼的范畴！
王聪冲斯温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着急，“马先生，什么时候会有答案呢？”
马晓龙冷哼一声，“他们没有杀拉尔斯，说明他们很有把握，就算拉尔斯醒了，也不可能指证凶手。我得去找其他线索。”
言外之意，能让你们知道答案的时候，才会有答案。
通话结束后，高晓红冲单无双使了个眼色，请她帮忙稳住现在的局面，别让斯温和玛格丽特打起来。她得先去安顿从音乐厅回来的人。等高晓红走了，斯温才问：“天野先生，你为什么知道攻击斯温的是新型战斗机器人？”
“我不知道。”王聪耸耸肩，“玛格丽特小姐，斯温的问题，恐怕得你亲自回答才行。”
斯温微微一怔，这才明白是玛格丽特暗示张天野，后者才突然向马晓龙发问的。他好生窝火，自己和玛格丽特在客厅对峙了五分钟，这个南方婆娘什么也不肯说；见到西大洋联邦的人，她反倒是愿意开口了！阿美联邦北方与南方的仇，竟然比不同联邦之间的仇恨更重！
单无双微微皱眉，“玛格丽特，你看见了什么？”
玛格丽特默默打开个人智能助手，弹出一段全息视频。因为受到严重的干扰，视频并不清楚，勉强能看见三个人在7层走廊上激烈交手，交手不过数秒种，拉尔斯就被生生打下七楼！
她难得说了句话，“看见拉尔斯去了隔壁，我开启了全息。可是太快了。”
没错，太快了。这么仓促的交手，这么迅速的失败，就算玛格丽特想帮忙，也是帮不上的。
斯温长叹一声
，又看了一遍全息视频。这一次，他不仅看清楚了，语气也客气了不少，“全息录制收集的是光波反射信号，电磁反应越强，光波反应越失真。这两个人没有使用武器，电磁效应却有少许增量。玛格丽特小姐，你因此猜测它们是新型的生化战斗机器人，是吗？”
玛格丽特微微点头，小声说：“生化机器人也是机器人。”
王聪不由颔首，“也就是说，生化机器人全力出手时，和从前的战斗机器人一样会散发电磁效应，只是微弱很多？”
玛格丽特点头，她觉得是这样。
斯温心中不快，“为什么之前不肯告诉我？”
玛格丽特沉默不语。
斯温微微摇头，冷笑道：“就算没有了拉尔斯，我也不怕你。当然，我原本也没打算和你动手。阿美联邦的事情，回阿美再解决。”
偏偏玛格丽特回了一句，“你不如我，以后更不行。”
要不是单无双和张天野就在身边，斯温一定会冲上去打一架！偏偏他在阿美联邦机甲大战中输给了对方，想反驳都无话可说。见斯温气得脸都肿了却还是忍了下来，单无双悄悄松了口气。
因为斯温真要动手就完蛋了！
只有她清楚，玛格丽特反复惹恼斯温，恐怕是在盼着对方动手！
玛格丽特一直在隐藏实力，她根本不怕斯温。拉尔斯已身受重伤，对玛格丽特而言，如果能趁机废掉斯温，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
然而斯温终究还是沉住了气，没有跳进坑里，“天野先生，去我房间聊几句，可好？”
王聪跟着斯温离开后，单无双也没有在玛格丽特的房间继续逗留。她想去拉尔斯摔下来的地方看看。然而那里已经有一个人了，竟然是李在成！单无双和李在成没什么交集，自然是各看各的，不准备搭话。
没曾想李在成主动开口了，“会不会是马晓龙的人做的？”
单无双心中一惊，难道他也知道马晓龙想挑起众人之间的矛盾？坦白说，得知拉尔斯出事的一瞬间，她和王聪都想过会不会是马晓龙的人干的，这是马晓龙嫁祸阿布的手段。可在玛格丽特认为袭击者极有可能是战斗机器人之后，马晓龙的嫌疑顿时消失了。
毕竟，ai事务局的人不可能和战斗机器人携手。
可李在成怀疑马晓龙的理由是什么呢？
“因为袭击者动手的时候，公寓的警报系统没有被激活。能够自由进出公寓的是哪些人？这些人之中能够速胜拉尔斯的，有谁
？再者……”李在成迟疑片刻，“在我看来，马晓龙并不怎么喜欢我们这些人。”
单无双心中一惊，这家伙的直觉真敏锐！
“照你这么说，马晓龙可就洗不清了。”单无双笑了，“不过，先不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干。就算真的是他动手，他也不应该在公寓里动手。他可不是傻子，没理由留下这么大的漏洞让人抓到。”
“如果他利用的就你的这种想法呢？真真假假，谁能说得清楚？”
单无双耸耸肩，只要凶手之中有战斗机器人，她就不怀疑马晓龙。不过，她可没兴趣告诉李在成这个内幕消息。
她喃喃自语，“其实我不关心是谁对拉尔斯动手。我更好奇的是，拉尔斯为什么会出现在七层？那里是叶书的房间，难道拉尔斯打算去偷叶书的内衣？”
西大洋联邦第一天才险些摔了一跤。拉尔斯是不是要去偷内衣，只有等他醒来再问了。现在难道不应该尽快找到凶手，问清楚凶手动手的原因吗？如果凶手还准备对其他人下手，岂不是人人自危？
看得出单无双没兴趣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谈，李在成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郁，“单无双，你似乎和张天野很合得来？”
紫发姑娘眨眨眼，“你准备谈的是公事，还是私事？要是私事，我可就不回答了。”
“公事。”李在成淡淡地说，“想请你们帮一个忙。但他似乎对我印象不佳，所以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哈？”单无双可是真惊了，“李大公子，你上能揽日月，下能捉海妖，还需要人帮忙吗？”
这么明目张胆的讽刺，李在成也不气恼，“若我将来真能上揽日月，下捉海妖，也未必就不需要人帮忙了。何况现在，就算你们不给我套麻袋，我也不如你们联手。所以，我当然需要帮手。”
单无双有些尴尬，这小子竟然连套麻袋的梗都知道！
“说说看。不过，我可什么都不保证。”
“明天上午，我们会见到蔡博士。到时候，他会让我们大家做一件事情。答应他，然后选择和我一组就行。”
单无双皱了皱眉头，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没他说得这么简单。
她决定先拖一拖，“张天野恐怕是没机会再见蔡博士了。他已经拒绝了博士的项目。”
“拉尔斯已经废了。本来人就不多，现在又缺了一个，博士一定会叫上他的。”李在成迟疑片刻，颇为坦诚地说，“单无双，我们是对手，用不着互相欣赏。我只能告诉你们，和
我一组，对你们也是一个好选择。事成之后，谁也不欠谁。”
单无双笑着点头，“不管大家能否合作，至少大家对彼此的认识都很中肯，非常好。”
单无双回到十二层的时候，王聪已经等候多时了。等单无双关闭了个人智能助手，王聪才微微点头，“斯温告诉我，拉尔斯并不是主动去对面6号楼的，有人引他过去。在离开自己房间之前，他向斯温发送过一条消息，征求他的意见。”
王聪捧着水杯喝了一小口，捋清楚当时的时间线，“不知道为什么，这条消息被某人拦住了。拦截了五分钟左右，直到斯温接到3号访客公寓里拉尔斯重伤的消息之后，他才收到拉尔斯在更早时候发的那条信息。”
单无双耸耸肩，“3号访客公寓有全天候的信息拦截，这不奇怪。”
“拦截的时间太巧了，正巧是拉尔斯出门，进入6号楼，然后被重创的那段时间。有人故意拦截了这条信息。你知道访客公寓的信息系统归谁管吗？”
单无双微微一怔，“难道不是ai事务局？”
王聪点点头，“的确不是。虽然马晓龙的人可以自由出入这片公寓区，可只有出了公寓区的安保，才归马晓龙处理。公寓区内部的日常事务归生活服务处打理，就算是警报，也归生活服务处处理。”
生活服务处？！小海？
单无双听得头大，“让我捋捋。马晓龙是没法拦截信息的，而信息却被人故意拦截过。你觉得……拦截信息的人和打伤拉尔夫的凶手是同一伙人？”
王聪点点头，“斯温和我都这么觉得。我们可能小看了一个人。”
“一个骑单车减肥的小胖子？”
“如果真的和小海的生活服务处有关，他为什么要对拉尔斯动手？”王聪很是苦恼，“一定有小海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记得马晓龙的反应吗？当我猜测凶手是新型机器人时，他没有否认。他已经猜到了什么。有些事情，他们都知道，但他们不捅破。”
单无双沉默片刻，一声哀嚎，“我不喜欢天狼星岛。这里的每个人都长着两副面孔，我看着累。早知道这么无聊，还不如留在北海赌钱呢！”
王聪淡淡地说：“没有面具，人很难活下去，我也一样。你呢？你到底有多少副面孔？”
紫发姑娘哈哈大笑，“猜猜看？”
王聪脸色转冷，伸出右手，身体微张如弓，“猜不好，不如试试看！”
平地一声雷，他闪电般撞向单无双！
他的双
臂殷红如血，他的杀意凛冽至极！这是他全力出手，没有丝毫的隐藏！
他要看看单无双到底有多强，看看她从老巩那儿到底学了多少东西！
一分钟内，整间客厅里全是他的影子。他攻出了超过三百拳，拳势如奔腾大河，从不间断。全力施为下，最后一拳时，他竟然有大河干枯的错觉！
单无双退了七步。七步之内，她挡下了所有的进攻，未曾反击一次。待王聪最后一拳攻来，她以拳破拳，直接将正面打成真空，拦下了王聪！
王聪愣愣的跃回地面，竟然不知如何是好。单无双比他想象中的强太多，太多！
见王聪双臂鲜血渗出，单无双微微皱眉，“是不是觉得身体偶尔会失控？什么时候开始的？”
王聪摇了摇头，喃喃问道：“这两年，他一直在教你？”
单无双默默点头。
“想必他已经身体大好，更胜往日了。”
单无双没有说话，她并不清楚老巩当初的病情。
“‘猎狼’去寂静森林能活着回来，当然是因为他；安全进出蓝田城，也是因为他。”
“不错。”
“战斗意识，技巧，身体力量……你已经学到了他的精髓，远胜于我自己一个人瞎琢磨。”
单无双摇了摇头，暗叫不妙，“不，你练得也很好……”
“无双小姐，若我是老巩，也会选择你而不选我。”王聪摇了摇头，喃喃说道，“听说你几年前还只是一个战斗值才5的新手，现在嘛……我所见过的高手之中，恐怕也只有三、五个能胜过你。输给你，我是服气的。”
单无双慌忙摆手，“不，你没有输给我……”
王聪淡淡地说：“我只是很奇怪。既然他有时间教你，为什么连给我发一封邮件的时间都没有？”
平静水面下藏着的是湍急的暗流，王聪极力忍住自己的愤怒。老巩，我们一起走了那么远，你护了我半程，我也实现了承诺救下了你。可为什么你醒来之后，却对我不闻不问呢？
难道你不知道我在逃亡吗？不知道我非常需要你的指点吗？就算你没精力指点我，只要发封邮件，说上几句话，那对我也是莫大的鼓舞呀！
为什么你什么也没做？！
难道我就这么一无是处吗？
“他……他……”单无双苦笑道，“我就知道，你要是知道了真相，一定会生气的。”
王聪深吸一口气，“无双小姐，请。”
见单无双不打算离开，他索性钻进卧室，关上房门！
将所有的失落和苦闷都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