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已有之事，后必再有
其上散发着莹莹白光，笼罩着几人的身体，萧落衡身上的白光正因为他的清醒而缓缓消散。
白莹道宫上的白壁还留存着那些花纹空洞，像是会通往不同的道路，看起来就像白藕的内部构造，可此时萧落衡细细看去，眼神竟是迷离起来。
在那其中，似乎藏着不同的道，那些道通往的路，与众不同。
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萧落衡一下子感觉到自己无从证明方才那如此真实的一幕发生在自己身上。
疲惫感和炁的消耗的确存在，身体的伤势和斗法的痕迹也都在。
可这些都不代表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
萧落衡可能有数十种乃至于百种可能导致自己出现如此的情景。
这些情景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呢？
突然之间，萧落衡想起自己在和顾刃交战的时候，突破到了炁尊的境界！！
他猛然内视己身，发觉自己竟然真的达到了炁尊！！
“这……”
若无与顾刃论道斗法，又怎么会临场突破？
是顾刃刺激了自己的成长。
还是说，是自己的内心在协助自我成长？
原来那就是锻剑一心……
那就是名剑孤鸿……
那就是顾刃，所谓的剑冢天骄，未来接班之人。
此间种种，让萧落衡不断回想，最后一击交手的时候，双方似乎都出现了差池，导致结果竟然是不分胜负。
“不，不是不分胜负……”
“而是我们根本就是一场无果之战……”
这片天地，这片苦海，这里的白莹道宫，都在制造出一场属于萧落衡和顾刃的论道和斗法。
换句话而言，他们所做的事情提前了。
亦或者说，他们将来会做的事情，在此地提前上演。
再往更深一步探讨，二人的交手，在此地进行了预言。
“顾刃，你在剑冢当中，是否也能感知到这一战？”
他太真实了，萧落衡不信苦海能够做到这一步。
这真莹道宫，充满着神秘，难不成竟然可以将拥有关联的两人，强行在未来进行交互时候的场景提前预演？
当真是细思极恐，不敢继续想下去。
一处可以让未来发生在当下的不可知之地……
这苦海当中，究竟隐藏着多少惊人的隐秘？
……
剑冢，顾家。
正在修炼之中的顾刃，突然陷入了沉眠之中，他正在与洪莽对抗，想要磨炼锻剑一心。
可他无缘无故神识进入了某一处神秘的空间，并且自然而然接受了发生的事情。
他进入那处空间，就像是既定之事，没什么感到意外的。
洪莽被打的遍体鳞伤，只不过此时看着陷入不对劲状态的顾刃，大汉的目光之中也透露出几分柔情来。
“少主难不成修炼到走火入魔的境地了？！”
洪莽内心的担忧充斥全身，他凑近了顾刃，大小眼紧紧盯着他的少主，仿佛风吹过一根汗毛都值得注意。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喧哗之声。
“都给我老实点！”
“一招一式都练不好！今天就两招！练不好一招，就少吃一顿饭！”
“你！废物东西，给我滚！”
……
那是剑冢训练外系弟子的痛斥声，顾家家主向来狠辣行事，主导心狠手辣成为剑客的根基。
唯有杀伐果断，才能成就大业。
那些外系弟子，年少轻轻，多半是少年孩童模样，稚嫩的身体受着极重的伤痕。
洪莽只不过是回头看了眼，并没有过多的在意，毕竟那些不过是外系弟子，不值得注意。
而且，他们也并没有什么天赋，培养出来最大的成就，顶破天也就是剑奴。
甚至是看门狗打杂一类的剑冢附庸。
他们注定就是为奴为婢的命。
剑奴之中，也有着等级的划分，像是顾刃的剑奴，也就是洪莽，地位甚至要比族中一些少年天骄还要更高。
毕竟他是主动选择成为顾刃的剑奴，所为的就是和顾刃一起，再次创下剑冢的剑道辉煌。
这一点剑冢之人尽知，所以除了少数人多嘴多舌之外，其余人大多数都对洪莽抱有敬意。
他回头仅仅看了一眼，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顾刃竟然已经醒了。
一双不带多余感情色彩的双眼盯着他。
二者对视，洪莽突然感觉到身体发毛。
少主的状态，不甚对劲……
顾刃脑海中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和萧落衡战斗的细节，格外的清晰。
可偏偏他又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他清楚记得其中细节，包括身上灵的消耗，还有使用锻剑一心时候心血的消耗都不是假的。
那萧落衡，身为天命之人的独到之处，他看的一清二楚。
那更不可能是虚构的。
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居然和萧落衡来了场隔空论道斗法？
完全没道理。
他正在和洪莽交手对练，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换了多少个人，换了多少个场地。
今日进行的一切照旧平常。
可意外发生的猝不及防。
“是那家伙，出现了意外吧……”
“他使用了某种我不知晓的力量，与我进行对战……”
“为什么呢？为了提前知道我的底牌？”
“可我看他也是有些茫然之色，而且自己也底牌尽出……”
“如果知道我们最后谁也不会输，谁也不会嬴，所进行的是一场无果之战，他又怎么会如此拼命？”
萧落衡那手段尽出的场面，差点最后翻盘的局面，都历历在目，这可不像是提前知道结果的样子。
或者说，萧落衡是因为意外，导致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更为妥当。
想到这一点，顾刃便不在执着于刚刚为何有与萧落衡提前交手的经历，反倒是回想起和萧落衡交手的细节。
修炼锻剑一心，便是对于极度的专注，对于战斗，对于剑道。
他清楚的记得战斗中的细节，并且正在不断的进行复盘，详解，想要以此来找到战胜萧落衡的方式。
他明白，未来提前上演，不代表未来不会出现。
可就在他沉浸在思考和回忆当中的时候，门外传来的嘈杂之声打断了他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