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注视
斯莱特林学院的每一名小巫师都有自己的座位，这是他们潜移默化筛选出来的，最适合自己的位置。
就连毕业已久的成年巫师在这斯莱特林长桌，也会遵守这不成文的规定，观察着自己在这人群中的地位，找到自己应在的位置。
文修·洛德这次没有走向以往二年级首席座位所在的位置，人实在太多太乱，就算是人员不丰的斯莱特林，现在看起来也挤挤挨挨的。
长桌上正有群人用着自以为隐晦的目光打量着银发少年，视线落在他和西弗勒斯交握的手，带着探究和八卦，大概是想看看他是否真如霍格沃兹八卦新闻里说的那样关系‘开放’。
还有一些人的视线里带着野心、惊艳和淫秽。多是一些自己不认识也没见过面的。
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些脑子里只有交配的家伙，银发少年略略的扫视一眼长桌，想要在长桌末尾找到两个挨着的空位。
只可惜，全部都坐满了，这些坐在末尾的人认定了他会坐在前排，没一个人有站起身为他让座的意思。
前面倒是有空位，还很多，但文修·洛德完全不想去，他只想好好的吃顿饭。
那道阴冷粘腻的视线似乎是察觉到了文修·洛德在躲着他，变得更加的肆无忌惮。
让文修·洛德更不想往前面走了，他甚至开始大胆猜想，如果自己现在敢牵着西弗勒斯做到前面，下一秒那道视线的主人会不会纡尊降贵的迈开他的大长腿从教授席上走下来，坐到自己身边开口和自己搭讪。
文修·洛德现在可不想和秃头蛇精聊天，那样他会做噩梦的，噩梦做多了影响睡眠，那他就长不高了！
文修·洛德现在已经开始思考带着西弗勒斯直接去厨房觅食的可能性了。
在报纸和公共场合一直以面具示人的汤姆·里德尔，现在正饶有兴致的盯着文修·洛德，想看看他会选择坐在哪个位置。
并不知道因为自己讨厌这张脸，才戴上的面具，成功被文修·洛德误解成现在已经是毁容到不能见人的程度了。
斯莱特林长桌上，马尔福一家和布莱克一家都坐在长桌的最前排，卢修斯和雷古勒斯两人在文修·洛德踏入礼堂的时候，视线就一直落在他身上不曾移开。
看到银发少年站在原地纠结的样子，两人只以为是文修·洛德不喜在用餐的时候还要社交，所以不知道该坐在哪里。
卢修斯忍着起身的冲动，灰色的眸子紧盯着文修·洛德，期待他能坐在自己身边，这个早就为他留好的空位。
雷古勒斯和沃尔布加·布莱克低声交谈了几句，站起身，成为斯莱特林人群中的另一个焦点走向了两人。
“文修。”
就在文修·洛德纠结的时候，雷古勒斯来到两人身前，“是雷古勒斯啊，怎么了？”
雷古勒斯若无其事的扫了一眼人群，将刚才那些注视着少年的目光中带着肮脏想法的人脸记下来，面带微笑的看着面前两人。
“前面我和卢修斯·马尔福为你和斯内普先生留了两个位置。”
西弗勒斯注意到握着自己手腕的掌心一顿，明白他的为难，主动开口，“文修，这人太多，回寝室吃吧。”
这提议让文修·洛德一秒心动，正想答应下来回绝雷古勒斯的邀请，就听到雷古勒斯开口道，“我还想询问一下哥哥的情况。”
教授席上，一个模样俊俏长相有些邪魅的少年悄悄在桌子下扯了扯自己母亲的衣袖，在女人弯下腰后，指了指银发少年，小声在女人耳边询问道，“母亲，他就是父亲经常提起的文修·洛德吗？”
女人难得见自己早熟的儿子这样，很喜欢儿子对于自己的依赖，笑着点点头，“对，他就是文修·洛德，是不是和你在报纸上看到的一样？”
坐在女人身边的少年的父亲严肃的在两人身前的桌面轻叩几下，“不要在公众场合做出这样的行为，小巴蒂。”
小巴蒂·克劳奇眼底的好奇收敛，变成了他父亲最期待见到的成熟冷静，“好的，父亲。”
在男人满意的移开视线与其他人交谈后，小巴蒂·克劳奇的眼底是对自己这位父亲毫不掩饰的厌恶。
视线再次落在那个向着斯莱特林长桌前排走去的银灰色身影，小巴蒂·克劳奇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心里的厌恶烦躁被兴奋取而代之。
明年他就会入学了，就能见到这个被父亲每天挂在嘴边夸赞的银发少年，不知道如果自己毁了这少年，自己的父亲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一想到巴蒂·克劳奇可能会出现的表情，小巴蒂·克劳奇就克制不住的兴奋颤抖。
这顿午餐吃的文修·洛德感觉就像在受刑，他从不在餐桌上谈生意，影响食欲的同时还影响大脑的思考。
现在坐在这第一排，一边要和雷古勒斯聊天，还要时不时的和坐在对面的卢修斯对话。
双方家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不知道食不言这规矩吗？自己倒是履行的挺好，一言不发，也不知道管管自己的儿子。
文修·洛德现在特别期望西弗勒斯能在这时候黑着脸喷洒毒液，叫他不要在吃饭的时候说话。
但西弗勒斯在这种场合一向不会干涉他，让文修·洛德有些食不下咽。
还好汤姆·里德尔没真的像文修·洛德想的那般下来找他说话，不然文修·洛德感觉自己大概会真的被他那丑样子噎的一口都吃不进去。
卢修斯注意到银发少年身前的食物没有动几口，微皱起眉头，“文修，你下午还要比赛，需要多吃点补充体力。”
文修·洛德脸上讪笑，嘴里敷衍着，手上却没有动作的意思。
洛德庄园的家养小精灵今天被文修·洛德命令不用来霍格沃兹准备食物，许久没吃西餐的银发少年觉得自己挑食的毛病又犯了，看着自己身前餐盘里的牛排，一口都吃不下去。
也不是难吃，就是不好吃。
动作迅速而优雅的填饱肚子，准备带着文修·洛德离开的西弗勒斯听到这消息皱紧眉心，扭头看向文修·洛德，却注意到少年这没吃几口的牛排，在心里叹了口气，将自己面前的甜点放到他面前。
“我不爱吃甜的。”
文修·洛德身前的甜点早就被他吃光了，见西弗勒斯把他的那份放到自己面前，明白他意思的银发少年感动的对他眨了眨眼。
西弗勒斯见他这一副被拯救了的模样，面无表情的脸上勾起唇角。
雷古勒斯咽下最后一口牛排，打破了两人之间那种微妙的，仿佛第三人无法插足的氛围。
“文修不是替补吗？”
文修·洛德放下手中的甜点勺，瞥了一眼卢修斯身边状态差的简直和从前模样判若两人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卢修斯今天有事要忙，我正好想着测试一下自己的水平，所以就换我了。”
“下午你可要为我加油啊。”
雷古勒斯转头看向银发少年，将自己面前的甜点也递到了少年跟前，唇角挂着浅淡的笑。
“好，我会为你加油的。”
吃过午餐，文修·洛德被西弗勒斯拽着带离了想要和他攀谈的人群。
文修·洛德在离开礼堂前看了眼还在格兰芬多长桌用餐的莱姆斯他们，反手拉住西弗勒斯，带着人来到了四楼走廊的一个无人角落。
西弗勒斯抱着臂靠在墙壁上，站在阴影里看着阳光下的少年。“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修·洛德挥舞着魔杖看了一眼时间，走进阴影里将西弗勒斯拉出来，在他靠着墙壁的地方拍了拍，又在他身上甩了个清理一新。
“就是马尔福家出了点状况，卢修斯上不了场了。你看看你，蹭了一身的灰。”
“呵，我可不知道高贵的纯血马尔福家能出什么状况，能让卢修斯·马尔福连一场比赛都不能……”
脑海里想起文修·洛德对他说的那些关于那个男人的真实科普，西弗勒斯话音减弱，双手猛地攥住文修·洛德的肩膀，“是他？”
“看来斯内普先生很聪明啊。”
走廊拐角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身形走出，面上仍是与他现在身体状况完全不相符的高傲矜贵模样。
西弗勒斯警惕的上前一步将文修·洛德护在身后，迅速拔出魔杖对准了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铂金男人摊开双手，向两人表示着自己的无害，“真不愧是洛德家主的‘挚友’。”
文修·洛德接收到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话语里的揶揄，尴尬的咳嗽几声，伸出手轻轻按下西弗勒斯紧握着魔杖的那只手的手腕。
“西弗勒斯，是我约马尔福先生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