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她才是后宫最聪明的那个
昭仪殿比起望舒殿大了不是一星半点，距离凤阳宫和雨露殿都不远，司溱搬过去住也很方便。
她住进昭仪殿，戚贵妃生气归生气，但也不敢跳出来反对，毕竟望舒殿确实被烧了，皇上安排住在那也没问题。只要没晋封那只是一座普通殿罢了，她这么安慰自己，说不定皇上都没联想此事，要是贸然跳出来提醒反而适得其反。
转眼过去几日，望舒殿走水的事总算有了进展。
事情被查出火源是因为岩蔷薇的自燃，有人故意在望舒殿各处的墙角撒下这些花的精油，并且堆满干燥的干草。
等岩蔷薇自燃瞬间就点燃那些干草，很轻松就查到是望舒殿前院洒扫的陈姑姑做的，从她口中牵出送花进来的内侍省太监。
一个小小的太监自然啊不可能完成这么大的事，深查下去还牵出内侍省四品少监，也是高公公的干儿子之一！
萧殷震怒，一个少监有何缘由要谋害一个婕妤，他要继续严查，不管查到谁都要一并处理。
戚贵妃眼见这件事的火越烧越大，远远超出她的预料，如果不找一个合理的替死鬼恐怕会牵扯到她身上。
在内侍少监坚持了两日，忽然松口了，说出他为何要害司婕妤的原因，竟然是因为桂嬷嬷。
他承认和桂嬷嬷私下苟合，是桂嬷嬷让他做的此事，目的是因为当初被司溱的丫鬟打了巴掌，一直怀恨在心，与戚贵妃无关。
桂嬷嬷被宫正司抓的时候一脸绝望，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
最后萧殷把所有相关的人全部处死，戚贵妃想要帮桂嬷嬷求情，可惜萧殷没有为之所动。
不仅仅是因为司溱，而是因为在后宫纵火的恶劣，并且把手伸到他最信任的内侍省，岂能饶他们。
司溱也没想到这事儿竟然会发展成这样，她原本只是想着能把望舒殿的人清洗一遍，没想到竟然连戚贵妃的得力“智囊”桂嬷嬷都解决了，还把内侍省从太监到内侍少监都挖出来几个。
德妃这日特地过来昭仪殿看她，最近这事儿可把她忙坏了，顺带着把后宫全部检索一遍。
“娘娘辛苦了，这事儿多亏您才能把这些蛀虫清除，不然想想都觉得后怕。”
德妃抿口茶，舒了口气：“谁说不是呢，竟然还发生太监跟后宫之人苟合之事，简直丢脸。”
司溱对这事儿倒没觉得有什么，一个人性需求，一个是利益驱使。
不管哪个理由，都值得他们苟合合作，戚贵妃让桂嬷嬷找个钟意的太监苟合，然后捧他上少监为自己所用，合情合理。
德妃见她不说话，随口问道：“司妹妹，咱们说句关起门来的话，你觉得此事真的和戚贵妃无关吗？”
司溱好奇问：“娘娘为何有此问？”
德妃微微皱眉：“查到桂嬷嬷时，我想让宫正司严审桂嬷嬷，圣上却私下阻止了，还用严厉的语气说我此事办得很好。”
“不管此事和戚贵妃有没有关系，在圣上这一层只能查到桂嬷嬷，圣上必定是以为你不顾大局，想借此事打击贵妃娘娘所以才生气的。”司溱帮她分析。
德妃愣住：“为什么？本宫绝对没有打击戚贵妃的想法，”
“这事儿圣上应该也知道，所以也没有追究。娘娘你想，若是此事真的跟戚贵妃有关，按常规圣上该如何处置？”
“必定是严惩，降妃位都是轻的。”
“可戚贵妃的父亲是戚国公天下兵马副元帅，她的兄长是三品金吾卫大将军，镇守玄武门。戚贵妃能被那么处置吗？”
德妃摇摇头，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内心知道自己当时是有拉戚贵妃的心思。
要说她没有念想那是假的，如今后宫赵淑妃倒台，只剩下赵丞相在前朝独木难支，要是戚贵妃也倒台，那后宫只剩她一个一品妃子，那皇后之位……
她忽然对上司溱清澈的目光竟自惭形秽，自责说道：“是我多想了，竟然忽略这么重要的事，差点为一己之私坏了大事。”
“娘娘不必这么说，妾身也是猜的，不一定就是这样。”司溱安慰她。
德妃笑笑，知道后宫中司溱才是最聪明的那个。
戚贵妃和赵淑妃斗得你死我活，倒台的倒台，损失惨重的损失惨重，只有自己什么都没做却被有一双无形的手托着她往上，想到自己被皇上晋封德妃一事也是因为她提醒的皇上才有自己被晋封一事。
以前戚贵妃和赵淑妃也没少斗，但从来不像这一年那般惨烈。
其中唯一的不同就是后宫多了个司溱，每一件事都与她有关，又每次都能置身事外。
她以前都没注意，直到刚刚对上司溱聪慧眼神才恍然大悟。
司溱被德妃紧紧盯着，莫名有些瘆得慌：“娘娘，您干嘛这么直勾勾看着我？”
德妃回过身，笑道：“没什么，多谢司妹妹提点，真庆幸你刚入宫时同你交好。”
司溱觉得有些莫名，但也没有多问，也说很庆幸结识德妃娘娘，感谢她一直在宫里照看自己。
德妃对皇后之位没了念想，只想做好自己的德妃，能有今日的位置已经很满足了。
司溱等她离开后一脸狐疑，想着德妃不会知道这事儿是她故意为之吧？
想了想又不觉得自己说漏什么，无果只得作罢。
戚贵妃吃了这么大的亏，气得直接病了，这次萧殷借口朝务繁忙都没有去看她，只让宫人好生伺候，还谴下人送去很多补品叮嘱她好好养病。
戚贵妃收到这些东西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气晕过去，真正感觉皇上对她变得冷淡甚至厌恶。
她恨，这都是司溱害的，要不是她拿了妆造盒子自己怎么可能冒险放火，要不是她桂嬷嬷也不会顶罪牺牲，要不是这个贱人自己怎么会病倒在床上皇上都不来看。
既然皇上对她不仁，就别怪她不义，她让信得过的下人给家里送去消息，让父亲入宫商量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