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痛苦的生孩子
安然怀孕四五个月的时候，安然感受到了胎动。第一次的时候，安然被吓了一跳，却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生命的迹象。
孩子的胎动，让她比较深刻的意识到，她正在孕育一个孩子。安然也把胎动的事情，分享给小阿朱，每次胎动也会让阿朱去摸摸，然后告诉她，妹妹在和她打招呼。
阿朱每次都新奇不已，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安然大大的肚子。
而随着阿朱的成长，她也慢慢理解了安然的一些话，对妹妹的到来也充满期待。
每天晚上再睡前，会主动去跟安然的肚子打招呼，叽里呱啦的说些话，有时候安然能听懂1岁多的她说什么，可更多的是听不懂的。
而随着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安然做事情也越来越不方便，院子里的女人，开始轮流照顾她和小阿朱。
童姥每月会把安然叫过去几次，亲自把了脉，查看了安然的身体状况，和胎儿的发育情况。
每次把完脉，童姥都会给安然一些活动建议，然后提出一些不比现代差的的孕妇调理方案，让安然叹为观止。同时为逍遥派医学的牛掰默默点了赞。
而跟童姥的相处多起来后，安然也慢慢把她当为长辈来尊敬和爱戴。每次都会跟她撒撒娇，抱怨抱怨怀孕的难受。
而童姥虽然面上不显，心里却会记下安然的那些不舒服，开了些调理孕妇腿肿，尿频的一些问题的药膳，让厨房弄给安然吃。
安然记下童姥的好，也抛下了对她的害怕，常常带着阿朱去她的院子，让活泼可爱的阿朱给她带去一些快乐。
童姥每次嫌安然很烦的样子，却从没有赶她们母女走，而是帮已经不能久抱阿朱的安然抱着阿朱，听安然跟她絮絮叨叨的说些小事。
阿朱也不怕童姥，被安然教的，每次见到童姥就甜甜的叫奶奶。
童姥纠正过几次，“叫宫主。”
阿朱每次我行我素的听安然的话，叫‘奶奶’，次数多了童姥也放弃不纠正了。
而阿朱起的带头作用，其他孩子见到童姥也亲切把她当祖母，叫起了‘奶奶’。
安然不知道童姥心里怎么想，面依旧凶，可是却没有让任何孩子改了称呼。孩子们能感受到童姥对她们的好，也就更加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看见童姥就爱围着她，叽叽喳喳的说着他们的趣事。
安然看了，觉得童姥应该是快乐的，她现在已经快80岁了，一般在这年级，也是做老祖宗的人了。这个年龄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含饴弄孙。
可是童姥却因为被师妹李秋水害的，只能拥有六岁孩童身体，这让她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嫁人生子。现在被这些她救的孩子当做亲奶奶，想来可以弥补她人生的遗憾。
以前安然没来前，大家就算知道童姥面恶心善，可是也还是不敢太放肆的对她。现在有安然开先例而童姥没有讨厌，大家也就不拘着孩子们去围着童姥，她们也都希望童姥能快乐。
日子过的很快，当阿朱一岁七个月的时候，安然羊水破了。这可让安然所在的院子忙活起来。会接生的人都进去安然的院子，比较年轻的就带着阿朱和其他的孩子，去其他的院子，怕安然生产的时候吓到他们。
阿朱不想离开安然，可是被熟悉的姨姨们温声的哄着，也就跟着去了，只是一直拉着莫娘子的手问，“莫姨，娘，痛，吹吹！”
牵着她的莫娘子，也就笑着摸摸她的头，“嗯，等你娘给你把妹妹生下来，阿朱去给她吹吹，就不痛了。”
阿朱听了就仰着小脑袋，认真的点点头。
出去院子的时候，远远看到童姥走来，阿朱就热情的喊着，“奶奶，奶奶来了。”
童姥路过阿朱她们，点点头才继续进安然的院子。
阿朱也习惯童姥的不爱说话，人小鬼大的看着童姥进安然房间，居然冒出句，“娘说，奶奶腻害。娘，不通的。”
而安然在卧室却疼的哼了起来，真的好疼啊，觉得下面快被撕裂了。
童姥进去听到安然的惨叫声，没有怜惜而是凶巴巴的对安然吼了句，“把叫声给我憋住，省着点力气好生产。”
安然被吼也不介意，而是熟门熟路的对着童姥撒娇，“宫主，我疼啊。”
“疼也给我忍着！”童姥虽然这么说，却也开始吩咐跟着她的门人，把她带来的药箱拿来，拿出银针，手法快速的给她施了几针。
安然明显感觉到疼痛比刚刚小了许多，也就忘记疼的笑嘻嘻的谢童姥。童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童姥看安然傻乎乎的笑，没好气的又说她，“快省着力气，听她们教你怎么用力。”
安然听了，也就全神贯注的听着会接生的人，告诉她怎么吸气呼气，怎么用力生孩子。
每次用力生的时候，安然疼的满头大汗，童姥看她虚弱还输了几次内力。
终于耗了一个多时辰，安然觉得孩子再不出来，她也要没力生的时候，孩子出来了。
安然听到‘孩子出来了，出来了’，人果断晕过去。
童姥给她检查了下，只是虚脱，没有其他并发症也就简单的给她来了几针，让安然睡过去。她自己去看了看，被打了屁股开始哭的孩子。
她之前就知道是个女娃，可是听她闭着眼睛啼哭，那声音洪亮度，有些惊讶。
“我看这丫头，以后是个淘的。”童姥接过接生婆手里的孩子，点评了句。
“宫主这么说，想必以后她要比我家小子淘咯。”进来帮忙的一个女子，笑着接了童姥的话。
童姥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手里还在嚎的孩子点头，“她以后比明轩淘多了，你们看头上的那个旋高的。”
大家附和的说了几句，童姥就把孩子交给她们照顾，自己放心的离开了。
而安然则是睡到几个时辰才醒，然后就是开始喂新生儿奶。
“安娘子，你想好小闺女的名字了吗？”一直在安然房间，照顾安然的张娘子开口问。
安然脱口就说，“小名阿紫吧。”
张娘子听了点点头，“阿紫，和她姐姐阿朱，一听就是两姐妹。那大名呢？”
“大名，我还是找宫主为她取吧，好占占她老的福气。”安然早想好，名字还是交给童姥来取。
“你啊，就爱去叨叨宫主。”张娘子坐安然旁边，点了点她的鼻子。“都两个孩子的娘了，还那么跳脱。”
安然对着她顽皮的笑了笑，“宫主其实也爱我叨叨。”
两人又说了几句，安然就把阿紫喂饱，让她睡在她身边。
“张娘子，我家阿朱呢？”
“被莫娘子带着睡了，你不要担心，阿朱很乖的。”张娘子开口安慰安然，“你没醒的时候，小阿朱来看过你了，也被抱了看了阿紫，知道你现在不能照顾她，就乖乖跟莫娘子离开了。”
安然听她这么说，暂时就放下对阿朱的牵挂，想着明天应该会见到她的。
后面张娘子伺候着，还不能下床的安然吃了点东西，就让安然躺下休息。
安然这次生产还是很累，所以躺床上搂着小阿紫道了句谢，马上就睡过去。
张娘子为她盖好被子，检查了门窗，就去安然旁边的小房间休息。安然这边有点风吹草动她都能听到，然后起来照顾。
安然夜里又喂了阿紫一次母乳，就一直睡到大天亮。
睁眼就看到人都没床高的阿朱，坐在床边的高凳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看她安然醒了，就小声小气的叫，“娘！”
安然回了她个笑，然后在阿朱后面坐着的莫娘帮助下，坐了起来。
“阿朱来了，昨晚睡的好吗？”安然摸了摸阿朱的头，也轻声问她。
阿朱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说，“姨姨好，想娘、和娘睡。”
安然听懂她的话，莫娘对她很好，只是她还是想和娘睡。安然正准备安抚她，告诉她，一个月后她出了月子，就可以带着她睡的时候，阿朱就自己说，“娘，照顾妹妹，阿朱跟姨姨睡。等娘好，带阿朱。”
安然听了又笑着摸摸她，夸奖道，“娘的阿朱真乖，真懂事。”
阿朱笑眯眯的看着安然，又叫了声娘。
然后拉着安然的手把玩，不说话了。安然这时就跟莫娘子说起话来。先是感谢她照顾阿朱，然后问了下阿朱昨晚的情况。
莫娘子就告诉安然，阿朱跟着她很是乖巧，不用她哄，喝了牛奶，跟她说了晚安，就自己躺床上睡着了。
“那后面几天还要麻烦你了，莫娘子。”安然笑着感谢，莫娘子不在意的说，“那里是麻烦，我一个人住还寂寞，这几天带阿朱还找到事情做了呢。”
安然听她这么说，也想起莫娘子是因为无子被休，娘家又不容，走投无路要去跳河自杀的时候，被灵鹫宫的宫人救了回来。开导了一段时间，才慢慢振作起来在灵鹫宫生活。她不想找谁报仇，只想每天为灵鹫宫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然后慢慢在灵鹫宫老死。
所以莫娘子白天，常常为去学艺的那些女人照顾孩子。安然见过几次，看得出她很喜欢孩子。只是天意弄人，身体的缘故，与做母亲绝缘了。
“莫娘子，如果不嫌弃，我让阿朱认你做干娘？”安然想了下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