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源头
“妈你没事吧，你去哪了，急死我了知不知道。”
杨天晴看着自己的母亲，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这这都是咋了，我一直都在家里没出去啊，还有你们都是谁啊，小伙子你没事吧，这身上，这牙印，被谁咬的啊，哎哟，这么俊一小伙。”
杨老太太看起来精神头不错。
贾呵呵脸色有些不自然的退到了胡小七身后，奈何胡小七实在有些矮，根本挡不住他的大高个。
“额，老太太，他们都是我的同事，您身体真的还好吗？我是问，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西原在贾呵呵怨愤的眼神中跑出来转移话题。
“哎哟，都是同事啊，那可得好好招待招待，小伙子你别躲啊，让奶奶好好看看，还没女朋友吧，哎哟，奶奶给你介绍一个？”
很明显，西原的话题转移并没成功，杨老太太拉着贾呵呵的手，絮絮叨叨说着话。
胡小七气鼓鼓站在原地，心想对方就一老太太，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如果这呆子敢答应相亲，大不了自己辛苦点埋了他。
“咳咳，老太太”老板缓缓坐了起来。
只是这边还没坐直呢，就看杨老太太眼神一亮：“小伙子长得也不错啊，也还是单身吧？别着急，奶奶给你们介绍介绍。”
“”老板又瘫了回去，认真看着贾呵呵，警告意味明显。
“小伙子今年多啊？”
“有没有谈过恋爱啊？”
“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奶奶好给你物色物色。”
“哦，对了现在收入多少啊？”
贾呵呵被这一系列问题问得头皮发麻丢盔卸甲。
“哎呀妈，这些我们明天再问好不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您跟我们说说啊？”杨天晴也是察觉到了贾呵呵的窘迫。
“刚刚，刚刚我一直和你爸在阳台上聊天啊。”杨老太太语出惊人。
老板的表情一下严肃了起来，想起刚刚福克斯莫名其妙的狂吠。
果然是发现了什么吗。
但那时候阳台上明明一个人都没有……难道是……另一个空间？
短短一瞬，他的脑海中已经想了很多。
“我爸？”杨天晴下意识看向墙上挂着的遗像，打了个寒战：“妈，你可别吓我，我爸不是早就死了吗？”
父亲已经死去多年，一些忌讳自然也就没了，日子还要继续。
“唉，我知道，我都知道，就是最近唉，不说了不说了，说不定真的是我脑子坏掉了。”
“老太太，你确定看到的真的是你丈夫吗？”老板突然问道。
“怎么不是？怎么不是？”老太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那感觉太熟悉了，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你是看清楚了他的样子？”
“当然！”老太太说的斩钉截铁。
“这就奇了怪了”老板眉头微微皱起。
正常来说，人是无法看清楚鬼的，在普通人视野中，鬼就是一团不可名状的黑影。
除非老太太看到的，是鬼想让她看到的。
那为什么在同一屋檐下，杨老太太的女儿和西原却什么事都没有呢？
这也是让老板感到费解的地方。
按道理来说，鬼的杀戮是无差别的，并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有所改变。
除非杨老太太的女儿和西原并没有触发鬼的杀戮规律，所以就算过去这么久，也没有被卷入灵异事件里面。
也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了。
事情有些不了了之，老人家的睡眠质量一直不好，所以聊了一会之后就困了。
杨天晴另一天也要去上课，再不睡的话，天都要亮了。
几人就这样忙到了凌晨四点多。
这对于老板来说，简直就是噩梦般的一天，所以他直接往沙发上一躺，报纸一盖，鼾声就响了起来。
胡小七也累得不行，但又因为害怕而一直睡不着，缠着贾呵呵给念了两个童话故事才堪堪睡了过去。
贾呵呵看着胡小七干净雪白的侧脸，吐了口气。
他说不出来自己此刻是怎样的情绪，说喜欢，可能有一点，但说爱，那就很扯淡了。
胡小七的出现，像是在自己贫瘠的人生轨道上插了一个新路标，从此眼前的一切变得莫测又精彩。
以往这种情况出现的时候，自己都会本能的排斥，但不知道这次为何连本能都失效了。
难道是胡小七太强大了吗？
想着想着，贾呵呵也趴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天慢慢亮了起来，老板的鼾声却逐渐变小，他用手摘下脸上的报纸，然后坐了起来，缓缓走到杨老爷子的遗像面前。
相片中，杨老爷子微微笑着，看起来慈祥宁静，戴着眼镜，很斯文。
看起来应该是年轻时候拍的，脸上皱纹很少，衣领很干净，看得出来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一家子很幸福。
杨老太太遇见的鬼，真的是老爷子吗？
对此，老板一直抱有怀疑态度。
人死后变成鬼这种事情不是没有，但是太少。
和人传统印象中的鬼不同，灵异的来历并没有太多的根据，大多数灵异现象就像是突然出现一样，有时候也会突然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却能跨越大半个地球。
就像三个月前收录的鬼茶杯事件，刚开始在离江昌市不远的湖汉市出现，后来莫名其妙消失。
再次出现的时候，却是远在太平洋另一边的漂亮国。
所以有人怀疑灵异可能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源头并不在这里。
更像是平行世界对这个世界的一种渗透、侵入。
但，人死后变成鬼的情况的确有发生过，不过连小概率事件都算不上，因为实在太罕见了。
更何况根据杨天晴所说，她父亲已经死去多年，要是变成鬼，早就应该出现了。
而且人变成的鬼，实际上也没有任何温情。
“咦？”老板盯着遗像，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照片中，在杨老太爷身边的位置，突然出现了一个模糊不清的轮廓。
刚开始认为只是灰尘不小心落在上面了，可越看便越觉得这轮廓像是一个人头，而且略小，应该是个女人头。
用手擦了擦，轮廓依旧在。
老板谨慎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用报纸盖在遗像上面。
没有任何反应，也就是说，遗像本身没有任何问题。
那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呢？他有些想不明白，然后又仔仔细细梳理起了事情的经过。
刚开始老太太只是在镜子中看见了杨老爷子，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杨老爷子从镜子里出来，出现在了杨老太太的世界中。
杨老太太的世界老板脑海中似乎有一道光闪过。
他感觉自己抓到了很重要的信息。
杨天晴说过，自己每天两点多钟左右都会起来，杨老太太在床上睡得安稳。
如果说，那个时候的杨老太太并不是在这个世界中，而是被拉到了鬼的世界中呢？
那么杨老太太的突然消失、突然出现，似乎就可以解释了。
而且这样子的拉扯是一瞬间的，短暂到那微弱的波动都没被自己捕捉到。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情况就非常棘手了，他自己目前并没有能够侵入到别的世界的办法，尤其是灵异所创造的世界。
也就是说，如果自己没有触发鬼的杀戮规律，那么可能永远无法解开这个谜团。
以至于现在自己很想去触发鬼的杀戮规律了
要知道以前碰到灵异事件的时候，老板一向都是敬而远之的，除非有钱可以拿。
现在倒不是因为钱，只是单纯的因为这只鬼的特殊性。
可以看得出这只困扰着杨老太太的鬼恐怖级别并不高，但能力却非常无解，如果能够关押的话，卖给周正南，应该可以换点好东西。
周正南为国家服务，而且成为特殊人才这么久了，库存肯定比自己要丰厚。
再不济自己也可以想办法开发利用，说不定能够掌握，穿梭两个世界，想想就有些激动。
“咔嚓。”杨天晴卧室的门突然开了，西原一脸沮丧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了？”
老板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老板你没睡啊，我，我没事，就是有些睡不着。”西原揉了揉眼睛。
“睡不着就不睡吧，待会下楼买早点，我还是要拌粉，多加点剁椒，再来个墨鱼肉饼汤。”吩咐的语气不是一般的熟练。
“好。”西原穿着睡衣就想往外面跑，已经五点多了，早餐店也差不多开门了。
夏天天总是亮的比较早。
老板看不下去了：“我能够理解你敢于展示自己身材的决心，但我还是觉得女孩子应该好好保护自己。”
西原转头看向他，像是在看一个白痴，良久之后“哦”了一声，回了房间，换上了自己日常的衣服。
“汪汪。”福克斯摇着尾巴，似乎是在提醒着他是不是忘了什么。
老板蹲下去狠狠给了他一个栗子。
“在家拉屎拉尿你还想要吃的，没得吃！下次再敢这样，把你扒了吃狗肉。”
此时的老板浑然不知，墙壁上遗像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往下转动了一下，似乎是在窥视，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