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吃大铁锅的小水牛
“天下风云，小楼我且看且行，好坏与我何干？”
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眼中错愕一闪而过，再次抓起一根酱大骨，歪着脑袋看向少女，段小楼嘴角倾斜，嘿嘿一笑，“小素素，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问小楼世子你啊，”灵素小嘴翘起，嘴唇嘟嘟，“小楼世子，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个动作，把段小楼看得手中的酱大骨都忘记往嘴里塞了，别看少女灵素身材瘦削，相貌平平，可这副形态，神色却颇显妩媚。
微微一愣，段小楼连忙将酱大骨塞进嘴里，笑着嘟囔，“能够做出如此美味的酱大骨，小素素当然是好人，还是一个大好人。”
提起桌上的酒壶，灵素倒上满满一碗，并将石碗推到段小楼身前，“那你自己呢？”
“我不知道。”
端起石碗一饮而尽，继续啃着手中的酱大骨，段小楼摇头。
没想到，这个回答，竟然让灵素生气，端起桌上的大铁盆，就要离开，“不知道，那就别吃了！”
“怎么回事？”
刚才还起哄的三个壮汉，瞬间懵了。
“别啊，还没吃饱，”段小楼连忙站起，伸手拦住灵素，“我回答你还不行吗？”
放下大铁盆，灵素直接坐下，双手托起下颚，大眼睛盯着段小楼，“你说，我听。”
“嗯。”
段小楼点头，“其实我好坏跟我没什么关系，对武当山、龙虎山、老君山等这些名山大派来说，我应该是个坏蛋，一个大坏蛋，有辱他们的声望。”
“还有呢？”
灵素再次倒上一大碗酒。
“对我……”
想到南明王段天曾经说过的话，没有学成归来之前，不要叫他爹，他丢不起那个人，段小楼摇头苦笑。
再次抓起一根酱大骨，塞进嘴里，“对南明王来说，我不是一个好儿子，是我让他丢尽了脸，在同僚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那你就是坏人了。”
三个壮汉不约而同点头认为。
看了一眼没有发表意见的灵素，段小楼摇头，“也不能这样说，面对南明王的仇家，我又是一个大大的好人，是他们嘲讽南明王、贬低南明王、取笑南明王的大好人，有我的存在，可比杀了南明王还要解恨。”
三个壮汉不约而同点头称是，小楼一夜又春风，他们不但听过，而且都还看过。
灵素更是咯咯笑了起来，“对南疆呢？”
“对南疆？”
段小楼重复，细细品味其中的意思，说出四个字，“好坏参半。”
“怎么说？”
眼中再次闪过一丝精光，灵素追问。
看向手中的酱大骨，段小楼又笑了起来，“你们说，酱大骨是好是坏？”
“什么意思？”
三个壮汉糊涂了，刚才还夸酱大骨好吃的小王爷，竟然会问这样无聊的问题？
可灵素却是双眼闪出亮光，甜甜一笑，“我知道了。”
“那小素素是否跟我回王府？”
端起石碗一饮而尽，段小楼嘴角倾斜，划过一道亮丽的弧线。
“你们打什么哑谜？”
三个壮汉更加糊涂，根本就没有搞懂其中的意思。
但灵素却是笑嘻嘻点头，“当然，我不但跟你回王府，看你究竟是不是你说的那样，而且还送你一件宝贝。”
“宝贝？什么宝贝？”
三个壮汉又开始起哄，“灵素姑娘藏了什么宝贝？”
“哞”的一声大叫，犹如龙吟，从石屋后面传来，一头浑身漆黑，头上扛着两根犄角的小水牛钻出来。
虽说是小水牛，可体型也不小，足有一丈长，半丈高，只是比他们经常能够看到在南疆横行的大野牛体型要小上不少。
奇怪的是，那双又明又亮的大眼睛，灰墨色的瞳仁却紧紧盯着桌上的大铁盆。
“原来你也喜欢吃酱大骨？”
段小楼忍俊不禁笑了起来，“竟然和我有同样的嗜好，都好小素素这一口。”
手中的酱大骨扔过去，可小水牛理都没理，反而紧紧盯着大铁盆不放。
“这就是宝贝？”
三个壮汉不屑，“看我们的，抓来给小楼世子做一顿烤全牛！”
可三个壮汉飞奔出去，连小水牛都没靠近，只听到“哞哞”两声，三个黑影倒飞而出，都是被那两根黑得发亮的犄角挑飞。
“厉害，厉害！”
面对小水牛，段小楼竖起大拇指。
“小楼世子，你不去试试？”
少女灵素一脸微笑，大眼睛连眨。
“原来小素素也想看我出丑。”
哈哈一笑，眼角一转，端起桌上的大铁盆，段小楼施施然走出酒肆，伸手摸向小水牛的犄角，“给点面子啊，别让我在灵素姑娘面前丢脸，酱大骨都给你。”
奇怪的是，小水牛面对酱大骨一脸不屑，犄角一挑，直接将大铁盆挑翻，酱大骨顿时散了一地。
但是大铁盆却没有掉下，反而被小水牛卷进嘴里，“嘎吱嘎吱”咬得那叫一个咯嘣脆。
舌头更是舔向段小楼的手，在少女灵素，三个壮汉吃惊的目光中，小水牛前腿下跪，身体倾斜，犄角轻轻一挑，直接将段小楼挑上后背。
“嘚嘚”之声瞬间响起，四条蹄子撒欢狂奔，溅起一滩灰尘。
“这……”
三个壮汉懵了。
灵素却是大眼睛里面精光四溢，小嘴微微嘟起，“死小呲，臭小呲，我喂你那么久，都不让我骑，反而让小魔王一个大铁盆就给收买了。”
耳边风声呼呼，段小楼笑声不断，小水牛的速度不但不慢，反而十分迅速，丝毫不比南明王段天那匹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照夜玉狮子差，甚至还要更快。
坐在背上，就算山路崎岖，高低不平，却丝毫没有感觉到颠簸，反而甚为舒适。
伸手触摸，皮毛柔顺，肌肤富有弹性，更确切来说是韧性十足，路上的碎石落在上边，完全看不出丝毫痕迹。
轻拍小水牛后背，段小楼笑容就没有断过，“回去，别让他们久等了。”
“哞”的一声大叫，小水牛做出回应，速度都没有减缓，直接掉头，更是让段小楼欢喜得连连大笑，“宝贝，宝贝，真是大宝贝！”
回转酒肆，都舍不得跳下来，段小楼挥手大叫，“小素素，走，我们回王府！”
看了一下酒肆之内，灵素微微摇了一下头，小手伸出，段小楼接住，不由身体一颤，灵素的手，柔嫩纤细，恍如丝绵。
三个壮汉一齐拱手，动作协调得就像一个人，“小楼世子，我们等待你的十全十美。”
“放心，放心，”段小楼向后挥手大笑，“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有了这个大宝贝，更是来去如风，很快就能让你们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