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五年前的那晚
奇了个怪。
陈朝朝不能理解了，司泊宴那么有钱，找后妈不是很容易？为什么非要找她？而不找别人？
陈朝朝陷入沉思。
她站在穿衣镜前，仔细端详脸蛋身材，横看，竖看，也没看出自己适合当后妈。
虽然司泊宴190的身高、95分颜值和身家十位数的财富值，确实很让她心动，但比起这个，手机里主管发来的另一条短信让她更心动：
【陈朝朝，你的策划案被合作商选中，周三晚上跟我去沟通细节，你好好准备下。】
【收到！】
陈朝朝连夜打开笔记本电脑。
头已醉得晕晕沉沉，打工的灵魂却还在100摄氏度沸腾。
工作五年主管无数次采用她远超专家水准的方案，自己节节高升，但陈朝朝的职级却龟速攀爬。
为了回报主管，她夜以继日地埋头苦干，目标就一个：坐上主管的位置，替他分忧，送他退休！
至于那些灰暗的过去？以及那个让她看不透企图的豪门太子爷司泊宴？
大脑自动过滤，并向空中洒出五个字：
「万物皆可抛」
……
还没有回信？
司泊宴从发完那段信息起，一个小时里，前后查看手机短信十二次。
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哥……”
正跟他下着象棋的司文浩自顾自道：“陈家那个大小姐找个死胖子冒充相亲，太不把我们司家放在眼里。”
“要不是您派去的侦探报信，我还不被死胖子当猴耍？就这样，您确定还要跟陈家合作？”
听到这一口一个死胖子，司泊宴眉眼透出十二分的不悦：“将——！”
一招杀死了整盘棋。
饶是司文浩再愚钝也发现他生气了，声音微颤，“哥，您……别生气……陈家应该也……不是故意的……”
司泊宴丝毫不理会他的补救，反问：“你对陈家千金的印象如何？”
“哎，就是个骄野蛮横的大小姐，她看不上我！我当然也看不上她！”
“那就两天后再约陈家吃饭，你准备一下，给陈家千金求婚。”
“？”
司文浩讪讪地重复，“哥，我说的是，我看不上她……”
司泊宴无动于衷：“准备求婚！”
“……”
司文浩不敢再说什么了。
等司文浩走了，司泊宴跟远在国外的儿女打视频。
视频一接通，念念就把肉嘟嘟的脸蛋贴在屏幕上，软糯糯地念道：“爸比，念念困了，想抱抱~”
司泊宴温和道：“念念乖～别靠这么近，手机屏幕伤眼。”
“喔。”
司念念不情不愿地将脸挪开，镜头拉远，两个穿着睡袋的小宝映入司泊宴眼前。
这几年他当爹又当妈，把一儿一女当祖宗哄。
异国分离，不止是宝贝们难受，他也难受。
但他不会把这些情绪展现给孩子看。
他很有耐心地说道：“今天，两位小祖宗想听什么故事？”
司南屿脱口而出：“哪吒闹海！”
司念念：“不嘛，哥哥，爸比，我要听艾莎公主……”
司南屿闻言立即改口，“那……先听妹妹喜欢的，再听哪吒闹海。”
司泊宴笑了笑，“好。”
讲完故事，视频里两个孩子已经进入梦乡。
他脸上的柔情顷刻褪光，转至无边的阴沉，命令口吻道：“仔细照顾，若是出了任何差错，你们，承担不起！”
视频内的三个女佣恭敬应道：“是，请少爷放心。”
视频黑了。
整间豪华公寓刹那陷入清冷模式。
他并未像司文浩那般跟司家其他人一起住在司家的老别墅，尤其是别墅里还住了个奶奶钦定的未婚妻和一堆间接害死他生母的人，就更不想回家了。
回国后，他就买下这栋私人大公寓，独居。
这样的好处很直观，可以做很多不能轻易示人的事。
比如，他进入公寓书房里，在电脑面前熟练输入一串黑客代码。
半分钟后，陈朝朝最近两年的资料全部排列在面前。
有她出入公司、各街道的监控录像。
有她入住酒店、租房记录。
还有，她手机的通信来往。
司文浩并不知道，那个所谓的“侦探”，就是司泊宴本尊。
回国那天，司泊宴就查了陈朝朝，查到她和陈颂雅见面。
恰好那间茶餐厅有电子监控，他便黑了监控，听到了她要代替陈颂雅跟他弟弟相亲的计划。
所以就有了他们自五年前那晚后的第二次见面。
这次见面，她变了不少。
记忆里五年前的陈朝朝，身子很娇，很软。
一心经营司家家业的他对女人向来是有免疫力的。
五年前的那晚，虽然最开始是她主动，他也只是抱着帮忙的念头，可到后面却失控了。
在她明明已经不需要帮助时，他强行地……对她犯了罪。
所以，她恨他。
所以即便事后他给她留了姓名电话，想对她负责，她却选择偷生他的孩子，从不联系他。
甚至，把孩子卖到国外。
当从那对夫妇口中听到“这是我们花一百万，从他们亲妈手里买的”，司泊宴就知道，她不会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冒名相亲去见她，也验证了他的想法。
她连他的名字都懒得记。
不过司泊宴有的是办法，让她以另一种方式回到自己身边。
他当即发了一串账号给自己的特助，命令道：“转一百万。”
随后，去大主卧里。
从衣柜里拿出五年前他们初夜的纪念物——一条白色女士内裤。
内裤上沾了几点血。
随着时间流逝，加上他无数次带着这条内裤回味，血迹不知不觉被磨了五年，已经很淡。
柔软的丝帛被他紧握在掌心。
灼热的念想于光影间起伏、喑哑回荡。
夜晚越来越深沉～
……
直到第二天，天色初现一抹白。
陈朝朝被闹钟惊醒。
叮——一条信息弹出屏幕。
上面每个字她都认识，但就是有点感觉恍恍惚惚地，像是还没睡醒——
【您尾号88的银行卡于今日入账金额：1,000,00000元，现余额为1,000,00102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