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轻蔑与屈辱
季蕙兰拍拍季斯年的手:“先走吧,让爸妈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回家给他们收拾下换洗衣服拿些生活用品。”
“嗯。”
季斯年去护士站那边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开车送季蕙兰回去整理衣服。
一路上,季斯年都沉默不语。
看着季斯年脸上的伤,季蕙兰还是有些心疼道:“斯年,你也太冲动了,为什么要和阿澈动手呢。”
季斯年握着方向盘的手又紧了紧。
顾言澈说的那些话,季蕙兰或许可以不在意,季斯年却没法左耳进右耳出,那是顾言澈在他心上扎的刀子。
但是他又无力反驳,所以他说:“我知道了,下次不会这么做了。”
季蕙兰拍拍他的胳膊:“你这么想就对了。斯年,现在你还是太年轻了,认为爱情大过天,等你以后回过头再来看,就会发现父母的话,才是对的。门当户对的婚姻才能长久。”
“那你又为什么这么执着顾言澈呢,爸妈给你安排的相亲对象你全都拒绝了,有些人的条件比顾言澈还好吧。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季斯年说完便目视着前方。
季蕙兰对他怼的哑口无言,同时也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把季蕙兰送到家之后,季斯年就开车回家了。
心情烦闷,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车速不自觉就飙升了上去,精神还不集中,所以他差点在路上把人撞了,发生一场严重车祸。
幸好及时踩了刹车打了方向盘,才幸免于难。
季斯年心有余悸,再不敢胡思乱想,开车回到小区门口。
把车熄了火停在了路边,然后拿着手机,翻出了姜半夏的手机号,他想给姜半夏打电话。
他有很多话想和她说,他做了十足的心理建设,可到最后却没有拨出去的勇气。
只能无力将手和手机放了下来。
满心满脸的痛苦。
就在这时,他却看到顾言澈和徐萌萌一起从小区内走了出来,上了停在路边的车。
顾言澈怎么会和萌萌在一起?!
是因为顾言澈知道他喜欢姜半夏,要和宋知宜退婚,所以想拿徐萌萌来逼迫姜半夏吗?
萌萌还只是个孩子!
顾言澈这个卑鄙小人!
担心顾言澈做出什么对徐萌萌不利的事情,季斯年二话不说开车跟了上去。
顾言澈经过这一整夜的休息精神恢复的挺好的,几乎看不出异样。
但是姜半夏昨夜担心的一夜没睡,这会儿还没起来。
为了让她多睡一会儿,顾言澈便顺路送萌萌去上学。
“姐夫,你都不知道昨晚你没和我们一起吃饭姐姐多失望。回来还一直等你消息呢。”徐萌萌忍不住对顾言澈说道。
“是吗。”顾言澈心情好,难得的和颜悦色,“阿照,再给萌萌买一套手办。”
“是,先生。”
徐萌萌一听连忙摆手:“不用,姐夫,你别给我买了,我真的不需要那些。”
“喜欢就买。想要什么就和姐夫说。那些不值钱。”
顾言澈话音刚落,就听阿照说:“先生,后面有辆车子一直跟着我们。”
“我们是遇到坏人了吗?”徐萌萌一脸紧张道。
顾言澈往后看了一眼,一眼认出了季斯年的车子,便对徐萌萌说:“不是,他是姐夫的朋友,应该是想和我打个招呼。你先去上学,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就给我打电话。但是萌萌,姐夫有个事情要和你说一下。”
“姐夫你说。”
顾言澈对徐萌萌叮嘱了几句。
徐萌萌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但还是点头应下了:“我记住了,姐夫,那我先走了。”
“嗯,去吧。”
阿照把车停在了学校门口,徐萌萌挥手走了。
顾言澈吩咐阿照继续开车。
季斯年一直尾随在他们之后。
顾言澈示意阿照不用理会,继续开车。
但是到了车流相对较少的地方,季斯年就一脚油门冲到了顾言澈车前,将她车给逼停在了路边。
被逼停后,顾言澈没有下车的意思。
季斯年下车,来到他车边,用力拍着车窗。
顾言澈缓缓降下车窗,对着季斯年扬了扬手上的手机:“季教授恶意别车,我已经报警了,有什么想说的,等会儿和警察解释吧。”
季斯年瞳孔一缩,看着顾言澈的手机,难掩愤怒:“顾言澈,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小人!”
“遵纪守法,人人有责。”
顾言澈嗤笑。
“我不是和你说这个!”季斯年俯着身体对顾言澈怒斥道,“我是来警告你,离半夏和萌萌远点!若是你做出什么对萌萌不利的事情,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季斯年话音未落,顾言澈忽然伸手用力推开车门。
车门打开的力道直接毫不留情撞在了季斯年的脸上。
季斯年鼻子顿时血流如注。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鼻子,满脸震惊往后退了两步。
顾言澈终于施施然下车。
颀长身体,站在季斯年面前,压迫感十足,一把揪住季斯年的衣领,冷声道:“若是再让我听到你对知宜有二心的话,先不客气的人该是我!”
说完,他就用力将季斯年推开,季斯年的身体撞到了一边的树干上,满手满脸的鲜血,让他看起来狼狈至极。
而顾言澈单手抄兜,身姿宛若优雅贵公子,语气却让人不寒而栗:“警告别人之前,最好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否则,你就是一个笑话。”
“看在知宜的面子上,我今天不和你计较。”
顾言澈的轻蔑是如此的明显,他甚至还用纸巾擦了手,然后转身上车,吩咐阿照开车走了。
这应该是季斯年一生中最狼狈最耻辱的时刻吧。
偏偏他就像对顾言澈捏住了七寸一般,根本无力辩驳,无力反抗。
内心的屈辱如野火般熊熊燃烧,又无处发泄。
季斯年只能对着眼前粗壮的树干,疯狂挥拳。
即使打到手背上血肉模糊,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啊——”最后还伴随着他痛苦有无力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