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做童养夫好不好呀
庄生白生生的小脸瞬间染红，他羞怯又很礼貌地答道：“小生祖籍万川人，因为家道中落，流落至此，机缘巧合认识了……女尊者。”他突然才发现，他还不知道这位女尊者叫什么名字呢，他居然就死皮赖脸地赖上她了，越想越有些羞愧，本就白嫩薄皮的他，一羞便红了整张脸。
三爹爹一瞧，哟这孩子都害羞成这样了，怕不是二人之间有戏。
二爹爹也是这样想的，只听他抢着正欲开口的三爹爹之前问道：“那你可还有家里人？婚配否？”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竖耳凝听的大爹爹，听到孩子她二爹爹问了这个问题后，也挑了挑眉。
三爹爹瞅他一眼，有些想笑。
“家中已无音声笑语，唯余我孤身一人，铭记着他们的恩泽。”说完庄生低落地低下了头。
“啊……这样啊，还请小友节哀啊。”二爹爹突然觉得自己真该死啊，怎么问的这么唐突呢。
庄生点点头，又摇摇头，眼眶红红地道：“我是流落至此的，差点被人贩子掳卖了，幸得女尊者救命，此生无以为报，唯有当牛做马。”说罢他便要起身下跪，感谢柳莹澜的救命之恩。
坐旁边的二爹爹一把拦住，嘴快地道：“谢什么谢，她救了你，就应该对你负责！”
正在专心往嘴里刨饭的柳莹澜：？
三爹爹嗔他一眼，这二傻子又在胡说八道什么，不过该问的他还是要问清楚，“你可曾婚配过？若已有婚配……”那是万万不能跟他家宝贝乖乖扯上关系的，他家乖乖又不是好人妻之辈。
“没有！”庄生急切答道。
三位爹爹坐直的身体顿时全都软了下来，放心了。
二爹爹越过一心干饭的柳莹澜，笑眼盈盈地拉着庄生的手道：“那你要不要做我们家澜儿的童养夫啊？”
原来她名澜儿啊，正在思索的庄生一时发呆，突然反应过来：“啊？！”
柳莹澜噗嗤一声将嘴里的饭全部喷在了自己碗里，不停地咳咳咳咳咳咳……
“你这孩子，慢点吃嘛，又没人跟你抢。”二爹爹连忙拍拍柳莹澜的后背，嗔怪道。
“二爹爹！”柳莹澜缓过来后，狠狠地瞪了她二爹爹一眼。
二爹爹假装没看到柳莹澜责怪的眼神，继续诱惑地问道：“我们家澜儿性格温和，对家庭负责，是我们村里少男们青睐备至的对象呢！”
“二爹爹！！”柳莹澜实在受不了她二爹爹在这里瞎吹了，大声喊道。
吓得她二爹爹立马噤了声。
饭桌一时有些沉默。
庄生突然开口道：“只要澜儿不嫌弃我的话，我自然是万分愿意的。”
庄生决定为自己的未来拼一把，鼓足勇气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柳莹澜：！
大爹爹：嗯？
二爹爹：吾心甚悦。
三爹爹：不错不错。
见众人一时神态各异，庄生脸红的不行。
“既然这样，那我就替澜儿……”二爹爹话还没说完，就被大爹爹打断。
“澜儿呢？你怎么想的？”大爹爹关切问道。
柳莹澜心想，她还能怎么想，送上门的媳妇不要，岂不是辜负了美人恩？
她假装一脸不在意地道：“只要你不后悔就行，我家很穷的。”
听到柳莹澜说起家贫之事，二爹爹又狠瞪了她一眼，心道，你还知道家贫啊，能捡个童养夫就不错了，关键还长得这么好看。
庄生立马明志举起左手起誓道：“我生是妻主的人，死是妻主的鬼，决不会有二心！若有二心，他日我必定死无葬身之地，死后亦魂归无所依！”
三个爹爹吓一跳，离他最近的三爹爹连忙宽慰道：“这傻孩子，发这么重的誓作什么，进了一家门，就是一家人了！”
“就是就是，别说傻话，快吃饭吃饭，饭菜都冷了。”二爹爹反应过来，也连忙活络气氛道，顺便瞪了瞪柳莹澜。
柳莹澜也有些讪讪，木讷地给庄生夹了一筷子野菜，说了句：“吃。”
庄生受宠若惊，眼含热泪地答道：“好。”
大爹爹看到二人的互动，心里乐开了花，美滋滋地也给自己夹了筷子用猪油炒的野菜。
家里唯一的荤腥就是这个油了。
二人吃完饭后，柳莹澜想到晚上还要去挖坑埋人，就没有换衣服，只是给庄生指了指空着的右耳房道：“你以后就睡右边的耳房吧，大爹爹睡的左边的耳房，二爹爹、三爹爹各睡的西侧的两间厢房。”
庄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点了点头，又问道：“妻主呢？睡哪里？”
柳莹澜被庄生的这声妻主吓一跳，她之前也偶尔听爹爹们在外人面前叫妻主，但在家里他们都是直接唤娘亲的名讳。
“我住我娘以前住的堂屋，你……以后直接叫我澜儿吧！”既是一家人了，那也就不要再矫情了，她觉得。
“妻主那怎么行……”庄生有些急，从小府里的嬷嬷爷就教导以后嫁人了，要三从四德，敬爱妻主的。
“我们家就是这样的规矩，你在家里唤我澜儿，在外面可以唤我妻主。”柳莹澜解释道。
既是家规，庄生觉得也不好再辩驳，乖巧点点头。
柳莹澜让他在家里休息，下午就跟着大爹爹上药田去了。
现在是春天，药田长势良好，柳莹澜巡逻一圈，很是满意。
自从她穿来以后，她看到这里的人们种田都不沤肥的，种出来的庄稼产量极低，连带着药田里的药也是，长得良莠不齐的。
她将改进版简易的沤肥方子教给了大爹爹后，果然一年的时间里，她家的农田、药田都长势良好。
当时二爹爹想将这法子传授给所有乡亲的，她的娘亲拦住了他。
她的娘亲说：“耕云，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做好事也好做坏事也罢，做任何事前一定要先考虑后果。”
二爹爹李耕云不解，做好事还要考虑什么后果。
一向喜欢和他顶嘴的三爹爹白他一眼插嘴道：“李耕云，你是不是傻！”
二爹爹不服气，气恼回驳道：“韩厌南你才傻，我跟如兰说话呢，你插什么嘴！”
三爹爹不以为意嗤笑道：“说你傻你还不承认，你将乖乖这法子告诉全乡村，若大家都有效果还好，若有的人照做后没有效果怎么办？人家一定会怀疑你是否有藏私！”
“我我……我不会藏私啊！”二爹爹红着脸辩驳道。
“会这样怀疑的人就一定听你解释？就一定相信你？”三爹爹像看白痴一样嫌弃地看着二爹爹。
二爹爹有些怔愣：嗯？不会吗？
大爹爹也一脸疑惑：嗯？为什么？
柳莹澜笑着打圆场道：“二爹爹，娘和三爹爹的意思是，你有能力承受做这件事的后果，你再去做，若你没有，就暂时不要做。”
“那到底什么时候能把这法子传扬出去呢？”大爹爹实在不解。
柳如兰温柔笑道：“到时候了，澜儿会告诉你们的。”
二爹爹：？
三爹爹白他一眼，说了句：“需要一个契机。”
柳莹澜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