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夜探
回到饭馆后，蓉婶又是一顿数落，嫌张可这么热的天在外边瞎跑。
张可呲牙打哈哈，说自己瞎溜达了一下。
天气热的饭馆都没有堂食的客人，外边点餐的倒是不少。
陈叔冒着大太阳跑得很欢。
蓉婶有个拿手凉面，开胃祛暑，最近销量特别好。
张可跟着也学的做了几次，但是都不得窍门，味道每次都不太一样。
以前俊杰最喜欢吃这个凉面了。
在知道俊杰枉死后，张可总时不时地就想起他。
夕阳将要西下，张可在美美地吃了一大碗凉面后。
给蓉婶陈叔说自己要回山上去了。
在得到了一顿数落和叮嘱后，张可死活不让陈叔送自己。
就走了。
正常上山，找了个好地方。
看了落日。
数了星星。
然后数了数自己腿上和胳膊上被咬了多少个包后。
下山。
上山时张可就注意到，山上的野草成片的开始枯黄。
蓉婶平时没少叨叨说元县这边快两个月滴雨未见了。
山涧平时还有几条小溪，往年水量还可以，今年似乎也有了干涸的迹象。
张可听完开始也没有当回事。
但是前天她注意到蓉婶刷的短视频平台上有人发布元县周边某地下特大暴雨。
当地河水暴涨。
前几天张可去河边看的时候，确实有涨水的迹象，河水是浑浊的土黄色。
证明上游确实下了大暴雨。
但是这边的水量却没有上涨的迹象。
而且近两个月也没有一点下雨的迹象。
这很奇怪。
现在这天气异常好严重。
怎么感觉像有点针对元县呢？
弯曲的山路上有几个太阳能的路灯，幽幽地发着光。
张可挑那些个阴影里走着，不然有的路在山下能看见。
不走寻常路的张可，在到了县里后。
平时冯家肉铺基本就是这个时间关门。
观察了几天后，张可已经摸清了冯有财家在县上西南方向老城区的村里。
那边再往西是个沟，现在开发成公园了。
张可下山后就径直往那个方向去了。
老城区那边树多，而且都是大树，藏个人不要太方便。
多天时地利的。
这里一排排的都是两三层那种私人建的小楼。
张可在树上，不远处能看到二楼冯婷婷的房间窗户。
这会能看到看到一楼抽油烟机工作，应该是冯婷婷在做饭。
话说现在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做饭做得这么溜吗？
张可不免在心里鄙视了一下以前的自己。
自己以前小时候都在干啥，和别人打架斗殴，被老头揍，上山下河，差点淹死，被老头揍。
往事不要再提！
再一会，就看见冯有才开着三轮车从那个斜坡下来了。
这时候冯婷婷在自己的房间里呆呆地看着台灯。
很快，冯有才就到了自己家。
冯婷婷应该是听到开大门的声音。
突然急急忙忙的从自己房间跑下楼到院子里等着。
借着路灯和房间里的灯光，张可清楚地看到冯婷婷一边掖了掖自己耳边的碎发，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
张可有点奇怪的感觉。
冯有才把三轮开进不大院子停下后，摇摇晃晃的先去锁大门。
冯婷婷就在一旁看着，堆出一个让张可匪夷所思的笑容。
两边嘴角向上咧开，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
还是那个齐刘海，看不清眼睛，但是这个咧嘴笑让张可心里觉得太不舒服了。
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冯有才关上门，又摇晃着走到冯婷婷面前。
看来喝了不少酒。
也许在说话，但是离的太远，张可没有听到说什么。
冯有才伸出两只手揉着自己女儿的脸。
然后摸摸她的头。
然后把女儿抱进自己的怀里。
手在自己女儿的背上和其他一些更往下的地方摩挲游弋着。
抱了一会拉着女儿就进屋子里去了。
冯婷婷从头到尾手在身体两侧没有动过。
并且全程保持了那个咧嘴笑的表情。
他们进屋后张可就再也看不到了其它状况了。
可是她心里不舒服的感觉更重了。
这是亲生父女吗？
今晚既然来了就没准备走。
必须搞搞清楚。
她在树上一直待到后半夜，看到冯婷婷应该是收拾停当回到自己房间。
慢慢地，村子安静下来。
冯家也熄了灯。
张可开了阴眼，念了封阳咒，从树上跳下来。
落地轻巧的猫一样。
这周围至只有村口商店那家装了监控，能不能用还另说。
张可翻到冯家院墙上的时候，踩到了一块活动的砖块，差点就摔下去。
好在平时练功没有太拉下，底盘够稳。
这种县城周边的城中村，自建房都很逼仄，一堵墙两家用。
冯家这边堵墙旁边就是邻居家的平房房顶。
上面堆放了一些杂物。
张可借着一捆胡乱绑着的雨布，掩藏住自己身形。
然后就是静静的等着，张可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但是直觉让自己再等等。
这期间只有一只黑白相间的猫路过她身边，瞥了她一眼，就走了。
夜晚没有了太阳的炙烤，县城安静下来。
夜市上应该正热闹着，但是这里静悄悄的，沟边有风，吹得树叶子哗哗作响。
这个位置离冯婷婷的卧室很近。
看星星方位，大概凌晨一点的时候，张可听到开门然后紧接着的关门声。
然后，居然还有关窗户的声音。
这么热的天，为什么要关窗户？
好在这里离得近。
然后没过一会张可听到了急促的又粗重的喘息声。
接着是带着哭腔的“爸爸，爸爸，求你了！”断断续续的哭泣的求饶声。
没有回答的声音。
而后在男人粗重的呼吸中间夹杂着女孩细细的压抑的呻吟和哭泣。
冯有才的声音传来。
“宝贝婷婷爸爸的宝贝”
张可后知后觉的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张可后半年上大学，将将二十岁。
冯婷婷，初三，16岁！
冯有才这是个什么样的狗杂种？？？
张可的三观有点被毁了。
看来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脑子有点充血了。
就在张可准备进去废了这个狗杂种的时候。
突然一个光亮引起了她的注意。
张可看着一个闪着白色带着淡淡蓝色的火焰自冯家院子的角落亮起。
这是，一团鬼火？也就是磷火。
人和动物的尸体腐烂时分解出的磷化氢，最近温度高，所以开始自燃了吗？
这种东西一般在坟地附近出现不足为怪。
但是这里是阳宅，为什么会有一团鬼火。
张可惊奇，因为她并没有在这里看到什么阴魂。
鬼火随着空气和微风飘荡，慢慢的熄灭在冯家正屋门前。
房间里渐渐没有动静了。
片刻后开窗户声，开门关门声，
接着响起了女孩细细的哭泣和抽噎声。
然后是“啪”地一声，这响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