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百药上书宫女遣,永宁二少遭坑骗
早早醒来,喊来全伯刘伯,将画好的家具图纸交给全伯,榨油器的图纸塞进自己怀里,两位老汉又是惊为天人。秦浩对全伯道:“先不急,一会我们用过朝食再去忙。全伯,我们以后朝食、午食、晚食,一天吃三餐,不与旁家一样。你莫要问为何,照我说的做就是。朝食可以粟米肉粥,野菜肉粥,蒸饼胡饼都行,配点萝卜、芥菜做的咸菜,再按人头煮点鸡蛋,每人至少一个,就这个标准,从今儿个起,我们不缺这点银钱了,你莫再苦着脸了,行不?”
全伯嘟着嘴,似有不服,刘伯则在一旁暗暗心惊,给仆人也吃这么好的吗?少爷真是心善之人,以后定要不遗余力的为少爷出力。
看着全伯拉着个脸,秦浩故作生气道:“还听不听少爷的话了?这个家我还能不能做主了?”
全伯一见少爷生气,心里也知道少爷是学道之人心地善良,也不再说别的了,况且少爷说以后不缺银钱使,那这点支出也不算什么了,反正老的老、小的小的,再吃能吃多少,忙回道:“少爷,老奴晓得了。”
“恩,一会吃完饭,你们先去把这些家具找个靠谱的,哦,就是稳妥的木匠打造好,尺寸按我标注的来,我已标好是大尺、小尺。今天至少打出一套来,我实在受不了坐地上写字吃饭了,成不成?”
“成成成,少爷你就放心吧。”
大丫睡眼惺忪的走出来道:“少爷,我又睡过头了。”说完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刘伯在旁也看着无奈,这孩子怎么到了少爷家中后如此贪睡。
秦浩道:“大丫,你正长身子呢,多睡会儿无妨的,养好身子才能为少爷出力不是?家中也无甚活计,打扫下庭院,收拾下碗筷也就是了,趁这空闲的时候赶快养好身子,你看你瘦得,一抱都感觉硌得慌。”
大丫一听脸霎时红得欲滴出血来,“少爷,你是个没正形的,我不理你了。”说完慌忙跑进屋里去了。
秦浩莫名其妙,这么害羞的吗?这以后还咋开玩笑,额滴个天。拍拍脑门,女人是真的心思重,才那么小,一天都想点啥。
转过头对全伯道:“今儿个来不及准备了,有啥现成的弄点快吃吧。吃完咱们各忙各的,我先去把收蝗虫的准备工作弄好,到时候你们过来看着摊子就成。行动吧。”
“是,少爷。”两个老汉麻利的进了前院厨房,见大丫已在忙活了,又悻悻地出来了,蹲在院中石桌旁仔细研究着少爷的惊世大作,惊叹连连。
吃过早饭,秦浩出门直奔少府监,就见张三奔自己而来。秦浩奇道:“张三兄弟,你这么早来寻我何事啊?”张三连忙说道:“公子,府君昨日说,中书舍人李百药上书朝廷,说什么大安宫及掖庭内有众多无用的宫女,不仅耗费衣食,且幽闭之冤可能有伤和气,建议将她们放出宫去,陛下同意放出两千宫女。戴尚书和给事中杜正伦负责此事,府君负责提供临时安置场所以及户籍管理、遣返等事,头疼不已,府君说搞不定,让我来寻公子救火呢,嘿嘿。这是府君为公子新制的房契、户籍文书和过所,公子收好了。”
秦浩伸手接过,颇感无语,你说你一个一人灭一国的大才,这点小事也找我,这是要躺平的节奏吗?以后会不会习惯了,有困难找老秦?
想归想,都是兄弟,也不能坐视不理,对张三道:“你回去对二弟说十六个字,返乡自愿,发放路费,寻亲靠友,任求伉俪。我还有事要去少府监,待诸事毕,有空我去寻二弟。”
张三应了声跑了,府君急啊,得赶紧告诉去。
秦浩无奈笑了笑,快步离开原地,朝着朱雀大街疾步而行。
行至永宁坊内一处酒楼旁,只见人头攒动,一个小摊子上挤了不下十几个人,秦浩扭头望了一眼,正准备继续前行,忽见其中两人衣着不凡,捶胸顿足,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感到好奇,想着时间还早,凑了过来,中国人看热闹是最重要的不是吗?秦浩身高有一八五,在身高普遍不到一米七的大唐鹤立鸡群,站在外围向里一探,心里笑了,弄了半天,在玩三仙归洞的把戏,这玩意手法可牛得很,表演者能够精准地控制球的走向,通过巧妙的遮挡、转移和误导,让观众的注意力始终被牵着走。即使观众全神贯注地盯着每一个细节,也难以识破其中的奥秘。
侧头问了问旁边看热闹的百姓道:“这位老哥,怎么个下注法?”
那汉子看了看秦浩,像个公子哥,肃然道:“就是猜球在哪个碗中,押多少赔双倍。”
秦浩摸了摸自己怀里的钱袋,有六七百文那样子,想了想,挤到前面,和两位小公子站在了一排,问道:“这位兄台,已下注了吗?”那两位小公子抬头看了眼高大的秦浩,一见秦浩一表人才,英俊不凡,有些生气的道:“你看不到吗?上把刚输完,这把还没下呢。”说完扭头不理秦浩,琢磨该下哪个碗了,最烦长得英俊的人了,哼。这两个宝贝正是程处默与尉迟宝琪。
秦浩莫名其妙的被怼,无奈苦笑,笑脸看人善,恶脸惹人厌,这怎么在大唐是反着来的呢?
对着那摊主道:“怎么个章程,是先押再看,还是先看再押?”
那摊主奇道:“你要先押的吗?”
程处默也鄙视道:“看都没看呢,怎么押?看你文质彬彬的,没想到是个憨痴之人,哈哈哈。”
秦浩不以为意,故意对二人道:“为何不能先押,反正又看不出来在哪个碗中,先押后押有什么区别?”
二人一愣,是哦,看了也看不出来,那不就没区别了吗?好有道理的样子哦!有些愠怒,自己成了憨痴,脸有点红,讷讷不言。
那摊主对秦浩道:“公子随意,这把还没开始。押一赔二,押不中归我所有。规则就是如此。”
秦浩笑了,这数学学得不行啊,这还不得玩死你,从怀中取出钱袋来,三个碗前各扔了一文道:“开始吧。”
摊主愣了,程处默和尉迟宝琪愣了,围观群众也愣了,突然全都哄然大笑。尉迟宝琪道:“你三只碗都押算怎么回事?”
秦浩戏谑道:“三只碗都押就是看一把,不输不赢啊。万一他三个里面都没球怎么办?”
尉迟宝琪脑袋嗡的一下,仿佛被雷击了一般,愣愣的定住了,对哦,输了几把了,从来不知道其他两只碗里有没有球,万一全都没有,岂不是押哪个都是输,愤怒的看着摊主道:“我们没押中时你也没指明球在哪个碗中,那如果三个碗都没有球你岂不是诓骗我们,前面的不算,还我钱来。”作势上前要动粗。
摊主忙赔笑道:“公子爷公子爷,这可怨不得小人呀,你们谁都没要求看在哪个碗中不是?而且也不能因此就说我诓骗公子爷啊?这把这个公子全都押了,自然就看得到了。前面我们已经完成的赌局怎么能作废呢,我们要言而有信啊。”
这回所有人都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嘲笑秦浩了。程处默用敬佩的眼神望着秦浩,暗自懊恼,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丢了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