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哑巴吃黄莲
顾景淮看向姜卫民，一脸担忧道：“爸，你怎么了？”
听到女婿颇为担心的语气，李春花欣慰又委屈，她找到救星一般忍不住潸然泪下，将凳子递给了顾景淮坐下，又一一数落起了姜瓷的罪行。
顾景淮听完不由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说，姜瓷莫名其妙的打了大姐，还搬走了家里的家具？爸是去找她的时候被她打成这样的？”
李春花点头道：“对，简直可恶至极。”
顾景淮扫了眼姜瓷，此时的姜瓷抱着孩子，眉头低垂，整个人看起来可怜无辜，他又看向李春花，“妈，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姜瓷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会打大姐呢，更别说搬走家里的衣柜，她还抱着孩子呢，哪怕一个成年男性都办不到，她怎么可能办到。”
姜菲听顾景淮为姜瓷辩驳，立马跳起来，“她鬼上身！”
就在此时，查房的护士进门，听到鬼上身几个字，对方皱眉，嘴里警告道：“这是医院，可不能乱说话。”
被警告的姜菲吓的赶紧捂了一下嘴。
那护士又例行给病床上的姜卫民量体温，上药。
顾景淮便问道：“护士同志，我爸什么病？”
护士看了眼顾景淮，“你是他儿子？”
顾景淮道：“女婿。”
对方见顾景淮一身军装，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便直接道：“他是受了皮外伤，本来没什么大碍，但是又被人泼了粪便，感染了破伤风，还好来得及时，不然命都没了。”
“谢谢。”顾江淮微微颔首。
等护士走了，顾景淮才看向李春花，“妈，您不是说爸是被打的吗？怎么又是粪便感染？”
提到这个，姜菲心虚的低下了头，李春花却赶紧圆谎道：“还不是筒子楼里人没素质，半夜从楼上倒小孩儿的尿，不小心倒在你爸身上了，这些都不是重点，最可恶的是打你爸那个人！”李春花努力的转移话题。
顾景淮却道：“护士刚才也说了，是粪便感染了伤口，要是没这个粪便，爸还不至于住院，罪魁祸首就是泼脏水的，妈，既然不抹不开面子，我们还是报警吧。”
此话一出，病床上的姜卫民瞬间坐了起来，他抬手阻止道：“不能报警！”
李春花见姜卫民如此激动，赶紧把他摁倒床上，嘴里念叨着，“你都生病了，其他的事就别操心了。”说完她又看向顾景淮，“大家都是邻居，还都在墨水厂工作，真的闹开了，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怎么做邻居。”
顾景淮附和道：“妈，我明白了，那咱们就息事宁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吧，反正爸也快好了。”
听到这话，姜菲赶紧道：“邻居的事儿不提了，但打人还得追究。”
顾景淮看向她道：“大姐，我也不是警察，你跟我说这些也没用，要想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就得报警，警察是要求查清楚来龙去脉的，总不能为了你的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姜菲被怼的哑口无言，要是真的报警，那岂不是把自己都搭进去了，可是不报警，又白白便宜了姜瓷，她一时间着急，忙把目光投向了李春花。
李春花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办，她面露难色，嘴巴一张一合，半天说不上话来。
顾景淮瞧他们为难的样子，便直道：“你们要是抹不开面子，那报警后还是让我来处理。”
“别！”李春花忙出口阻拦，想到姜菲，她不得不忍气吞声道：“反正你爸都快好了，还是算了吧。”
一直沉默的姜瓷在旁边瞧着这假模假样的一家人在心里冷笑，这种人会轻易就这么过去？姜瓷提了口气，又挤了个特别委屈的表情道：“爸，妈，大姐，爸那天去找我，确实在我那儿喝了点酒，我看他喝的醉醺醺的，让他休息会儿，他非要回家，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完全不清楚，我知道，这事儿要不查清楚，你们一辈子怀疑我，还是报警吧。”
姜菲见姜瓷可怜兮兮的模样，真是气不打一处，她没好气道：“别装了，你打人的时候比谁都凶，现在做这副样子给谁看？！”
姜瓷快哭出声来了，她委屈巴巴道：“大姐，我什么时候打人了，再说，我好好的为什么打人？”
“你！”姜菲气的简直要跳脚，她自知理亏，直接看向顾景淮，“顾同志，我跟你说，姜瓷不止打了我，还打了妈，一点教养都没有，现在又开始装受害者，她这种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早晚会把你军人的面子丢干净，我劝你快点跟她离婚。”
“离婚？”顾景淮的声音不解，“大姐，先不说我妻子这身板能不能打过你们几个，你现在这算破坏军婚，这是犯法的！”
姜菲没想到顾景淮会这么想，她忙解释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看我脸上的伤，全是她扎的。”
顾景淮反驳道：“她怎么光打你不打别人，你肯定也有问题。”
姜菲这会儿真的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她拉着李春花帮忙，这会儿姜耀祖也放学过来了，她便指着姜耀祖道：“你说，我脸上是不是姜瓷扎的。”
姜耀祖看了眼姜菲，又看了眼顾景淮，大姐脸上确实是二姐扎的，但是大姐也不是没错，姜耀祖道：“还不是你先害二姐。”
“姜耀祖！”姜菲气的一把拽住了姜耀祖的耳朵，“你再胡说一句试试。”
姜耀祖疼的哇哇大叫，一个劲儿的吆喝，“妈，我大姐打我！”
李春花见这场景也是啧嘴，她拉了姜菲的胳膊道：“行了，耀祖又没错。”
“妈，是他先胡说的。！”
姜耀祖揉了揉吃痛的耳朵道：“我没胡说，孙主任才出院，要不我们去找他。”
姜菲瞬间恼羞成怒，照着姜耀祖脸上就是一巴掌，“你再给我胡说一句试试？！”
顾景淮此时却皱起了眉头，“妈，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走的时候你们明明答应我要照顾好姜瓷，现在却惹了这么多麻烦。姜瓷一个柔弱的女人，到底被你们莫名其妙安了多少罪名”
李春花怕得罪这个女婿，忙用眼神让一双儿女安静下来，又笑着对顾景淮道：“都是家长里短的矛盾，也没什么，你看，姜瓷跟多多俩都好好的，没什么问题。”
顾景淮看了眼姜瓷，对方依旧可怜兮兮，她又看向李春花道：“既然您这么说，又不打算报警，那您以后也不能随便说爸说姜瓷打的，更不能给姜瓷安什么偷东西的罪名，被有心人听到了影响了我就算了，以后耀祖想当兵也不可能。”
姜耀祖挺起胸脯道：“对，做人要诚实。”
听到影响儿子的前程，李春花心里再憋屈也得点头，可姜菲却气的要跳脚，却被李春花摁住的手。
见几个人没反应，顾景淮提高了嗓门道：“以后谁在乱给我妻子扣帽子，别怪我不讲情面！爸生病了也需要静养，我们先走了。”
姜耀祖赶紧跟上，“姐夫，我也走！”
顾景淮道：“你多陪陪你爸，下午记得上学。”
姜耀祖见顾景淮没嫌弃自己，愉快的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