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真真假假（一）

随着德国国奥队队员的再次入场，场内球迷们的注意力，再次从看台上的闹剧中解脱出来。他们再次敲起了大鼓，吹起了喇叭。兴奋的为主场的华夏国奥队加油助威起来。不过显然华夏队对于德国队如此迅速的回归，并没有做太多的准备。比赛重新开始不久，李磊把守的大门便再次被德国的球员射穿了。

对于二比零的结果，杜伊科维奇无奈的摇了摇头。显然他也认为，就华夏队目前的水平，想要在这个比分上翻天，是不切实际的。既然赢球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望，杜伊立刻召来了球门后正在热身的一帮替补球员，将他们逐一的换上场，磨合一下新的阵容，看看自己还有没有遗漏什么。

这一换人立刻取得了成效。由于刚刚停赛之时，这帮替补球员，依然在场边做着调整的运动。此时反而正好到达了最佳状态。再加上科勒尔亦给面子的进行了阵容的调整，将一众主力都换下了场。华夏国奥队竟然在比赛临近结束的一刻，完成了一次奇迹般的进球。整个过程只有两脚。第一脚是，守门员李磊从底线将球大脚开出。球落地之后，前锋董圆卓在离门40米远的地方直接一脚抽射。德国队的守门员压根就没有预料到华夏队的球员，也会有这样的意识，这样的脚法。球挂着死角，进入了对方的大门。

球场内的球迷轰动了。所有人都为这一进球唱起了赞歌。仿佛这场比赛获胜的是华夏国奥队一般。所有球迷都被这击世界波迷惑了。董圆卓的叫喊声，响彻了整个体育场。

茨旺齐格依然保持着自己的冷漠，当这一进球出现的时候，他站了起来，与李宁商握了握手，便向华夏足协的各个官员告辞离开了。比赛即将结束，他需要回到自己的球队身边。两人握手的一刻，李宁商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手在瞬时，被重重的捏了一下。他清楚，这是茨旺齐格在向自己祝贺。

对于这份祝贺，李宁商并没有任何喜悦之情。虽然董圆卓的进球异常的漂亮，甚至可以归于经典之列。但这个进球毫无配合，毫无战术，完全是董圆卓一人的灵光闪射。这样的进球，对于华夏国奥队队可以说是毫无意义的。而且，在进球之前，德国国奥队真正的主力，已经都被换到了场下，此球亦可说是进之不武。最关键的一点，比赛的结果，依然是以国奥队的失利告终的。

对于这一球，李宁商认为其唯一的价值，便在于，其鼓舞了球迷的士气。令在场的球迷，不至于怀着一颗破碎的心，离开球场。这一进球，为他们点燃了一颗希望之火。现在的华夏足球实在太缺乏可以激励球迷的火苗了。

事情依然没有解决，从警方传来的消息，那个叫黄洋的球迷至今一言不发，一口咬死这是自己一时冲动的结果。若换到往日。警方还真有可能，将这件事作为一件普通的球迷滋事处理了。可是今天，李宁商与一帮足协的领导，陪着自己的顶头上司，坐在北京最为豪华之一的饭店内吃着晚宴，坐等事情处理的结果。那最终的结论，当然是要有所区别的。

特别是局长在开席之前，悄悄打了个电话给刑侦队的大队长，说金向国带着外交部的人员，亦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事件的性质，便明显升级了。局长在电话中再三的强调，要严办，一定要从犯罪分子的口中得出些什么。如果他明天接到公安部领导的电话，那么，明天晚上，这帮直接的下属，便会接到他的电话。

立时间，所谓的拥有丰富审讯经验的老警察，拥有丰富心理学知识的刑侦专家，及拥有丰富药理知识的法医成为了审讯的主力。不管三七二十一，他们只是想先从黄洋的口中挖些什么出来。等到上面有确切的意图传下来之后，他们再将符合意图的整理上交。而那些与上意相违背的，就撕碎，扔到抽水马桶中，冲掉。

这可可怜了黄洋，原本以为只是会被打个两顿，最多到牢里呆个一段时间的他。受到了审讯间谍般的待遇。颇为有技巧的问话，颇为有技巧的折磨方式，以及颇为有技巧的护理。让黄洋对自己的行为后悔不已。不过，他依然没有开口，他坚信，只要自己不开口，自己就还拥有一份出去的机会。只要自己没开口，自己在外面的家人就会拥有一份保障。最关键的是，到目前为止，这些审讯的人还保持着开始的承诺，没有真正的对自己动粗，大部分的攻势，都是以消磨意志为主。

“你看，我们是不是要对他动点真家伙了？”刑侦队副队长叼着烟，轻声的在大队长耳边问道。

透过单面透视的玻璃，大队长向内看了看，他缓缓的又吸了口烟，说：“再等等，现在局势不明，没有方向，就怕问出点什么，反而走错了路。”

“但上面逼的这么急，老总发起火来，我们谁都担待不起啊。”

大队长笑了笑，说：“老弟啊，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就是这点一直没有长进。你也不想想，这个人得罪的都是些什么人，李宁商，足协的高官，现在又扯进去了外交部的人。此事若真得是如同黄洋交待的那样，是一时冲动的结果，也就好办了。但万一在这人的背后，是有些什么势力支撑的。你想想，那又会是如何。目前看，这个黄洋，只是一个过河的小卒。此时过于的热心，只会在日后成为他人的眼中钉。”

“所以我们必须等，等待上面最终的结果。”副队长立刻会意的应道：“局长这时候不断的催我们，其实也仅仅是一个姿态。”

大队长点了点头，吩咐道：“你通知手下，加强审讯的力度，但不要动粗。一旦有什么突破，要立刻通知我们。”

迅速的戴起帽子，副队长大步的向门外走去。在关门的一刹，他又恢复了缓慢而又坚定的步伐，挥手叫来了手下，轻声的复述着大队长刚刚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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