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怀了你敢认吗
低着头,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哪不舒服?”
温岚急切的插话:“姒姒应该是有了吧,你们感情这么好,早就该有好消息了,看这反应错不了,我这就去叫医生来!”
“妈!”
颜姒叫住她,“我没怀。”
江砚黎抱着她,托着她腿弯的手微弯着往怀里收,她双手抱着他肩膀,半个身子陷入他怀抱里,骨骼膈应得生疼。
他也在看着她,似笑非笑,却暗含警告。
颜姒避开他,深吸一口气,“我昨晚上吃多了,不消化,反胃。”
温岚的脸色一下就掉了,再三确认:“当真?”
颜姒点头。
温岚不甘心,还要逼问,江砚黎却抱着颜姒往里走,“妈,我先带姒姒回房间休息,放心,有我在。”
温岚只好作罢,领他们去房间,让人送了热水进去就去休息了。
颜姒从洗手间里出来,扶着门框,手搭在小腹上,不知道该摁哪儿,都疼。
江砚黎站在床边,背对着她打电话,语气温柔,声声带了哄,不用细听也知道他在哄谁。
她没来由的觉得烦躁,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才抿两口,一支验孕棒递到她眼前。
头顶落下男人冷沉的嗓音:“去验。”
颜姒一怔,忽地抬头,“江砚黎?”
他耳边仍然贴着手机,颜姒一开口,就听见他手机里传来沈星眠的声音:“哥哥和姒姒姐姐在一起呢?那你们好好的,别吵架哦,今晚眠眠能乖乖的一个人睡的。”
江砚黎轻笑了声:“我不在睡得着吗?”
“啊……哥哥好讨厌!”沈星眠羞涩的把通话给掐了。
江砚黎低头看着屏幕,脸上没收拢的笑在抬头对上颜姒的时候,立即淡了下去,他抬了下手上的东西,“要我帮你?”
颜姒掐了下指尖,她用力盯了他两眼,接过验孕棒回洗手间里。
待了几分钟,她再出来,江砚黎手里点的烟已经抽了一半,他用眼神点了一下她的手,“如何?”
颜姒递到他跟前,“你自己看。”
江砚黎没接,只眯着眼,看清上面只一条杠,抽烟时薄唇淡抿,接着烟雾从唇间溢出,白雾后他一双眸子缓缓上抬,看到颜姒脸上,“当着妈的面,故意的?”
颜姒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她再不济,也不会用这些手段争宠。
“没有,随便你信不信。”
她把验孕棒给扔进垃圾桶里,抽两张纸巾擦手。
“给谁甩脸子呢?”
江砚黎突然走到她身后,颜姒一转身就掉进他怀里,她要往后退,被他勾着腰往怀里摁,带着她欺近几步,恰好退到梳妆台上。
颜姒手往后撑,不小心扫到一瓶霜,掉下来正好砸他脚上。
江砚黎脚都没挪,他偏头抽了一口烟就把烟给灭了,烟圈吐干净了才看回她,“我跟你说过,不可能会让你有孩子,以后这些小把戏少玩,当着妈的面我能惯着你,能惯几次全在你。”
颜姒心里的弦绷成一条直线,手指紧攥,眼眶发红,声音也哑:“你放心,就算怀了我也不会要,都离婚了,我何必肚子里揣个你的脏东西,走得不干不净。”
江砚黎脸色一沉,将她给抱到梳妆台上,却又故意把她往前拽了些,颜姒坐不住,被动的往他怀里滑,不得已抱着他脖子才能稳住。
贴得近,她明显感觉男人胸前震动,发出几声冷嘲的笑来,“现在嫌我脏了?是谁一心想要给我生孩子的,还有,颜姒——”
他掐着她的腰,让她仰起身看他,“你再把那两个字给我随便说出来试试?”
哪两个?
离婚?
她主动腾位置,他还不爽快了?
颜姒实在是气,手里的纸巾团紧了扔他身上,“我怎么怀?这半年多就昨晚有过一次,我要说不是昨晚,那再往前数,我说我怀了你敢认?”
她敢暗示给他戴绿帽子。
江砚黎忍不下这口气,“真是长本事了,都学会阴阳怪气了?”
颜姒压着呼吸,倔劲儿犯了,看着他一声不吭。
江砚黎抓着她双手往后撑,抵在台面上,他上身下压,将她给逼到镜子上,忽然低头用力亲了她一口,分开时眼睛直直的望进她眼里。
“颜姒,别跟我犟,这是傅家,我不确定隔音效果如何,你一个寄人篱下的,刚住进来,要是房里闹出点动静,你猜明天傅家上下怎么传你。”
颜姒忽然就不挣扎了,眼皮狠跳了跳,眨眼间泪水朦了一层,“江砚黎,你怎么能这么羞辱我……”
他脸色怔忡了一瞬,也意识到话说过分了,他松开颜姒的手,将她抱下来。
她就挂在他身上,圈着他肩膀的手在发抖,这个姿势她很不方便,江砚黎换了下手,将她打横抱起放进床里。
“明天找个借口,跟我回去。”
颜姒仰着头,兜不住的眼泪顺着流下两条线,些许发丝黏在脸上,她稍稍哽咽,“明天去把手续办了,领个证。”
江砚黎拢了下眉头,明显不悦,他手机有电话进来,只看了一眼,就从床里起来,拉过被子扔颜姒身上,人还没走到阳台,他已经接起,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怎么了?”
颜姒把床头的灯给闭了。
拉高被子蒙过头顶,不想听他和沈星眠调情。
难过么?
撇个嘴都很难哭出来,就是心尖儿酸得很,像被捏紧了似的,一下一下的搅着疼。
他在两个女人中间,倒是游刃有余,应付自如。
可颜姒真觉得恶心。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身上忽冷忽热,半夜里醒过一次,一摸身旁,没有躺过的痕迹,房间里一盏灯都没有,颜姒迷迷糊糊的,眼睁不开,觉得身上很重,很热,肚子还疼。
她拖着身体起来,去关窗,再躺回床里,肚子疼得更明显了,她摸到手机看时间。
半夜三点。
江砚黎不在。
她不好去问温岚拿药,想着明天早上自己出去买点,拖个几小时就行了,实在疼得受不住,就蜷缩着把膝盖抵到心口,睡不着就赖着睡,浑浑噩噩的总算是闭眼。
再醒来,天已大亮,额头上有一只手,她睁开眼,正对上江砚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