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见习
“可不是嘛，今儿听嬷嬷说，贵妃都在夸赞姑娘医术高，说没有想到刚入太医院的见习学子，都能直接搭脉了。”
“公公客气了，咱们国医馆的见习班学子都是可以把脉的。而且，主要是冯太医药开的好，贵妃才能这么快恢复。”
“那是自然，不过姑娘也别谦虚，你将来就是女太医，想来定是会被各家宫里喜欢的。”
楼溪送完王公公离开，想着终于接下来可以休息一阵了。这几日天天给惠妃熬药，又是帮几位太医抄录药方，每日都是子时才休息，整日都有些犯困。
可令楼溪万万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日子却愈发忙碌了。
自从楼溪作为见习身份，直接给惠妃把脉，而且很快就将惠妃的病好了，这消息很快就在宫里传开了。
各家宫里贵人要是病了，都会先问楼姑娘是否有空。这让太医院的太医们，也颇为尴尬。历来国医馆招纳的女学生就少，能够有资质进入太医院实习的是少之又少。
一般国医馆四年学完，女子就到了出嫁年龄。若在太医院见习两年，就要拖到二十岁岁之后，便是老姑娘了。此前国医馆的女学生，都是学完三年或第四年就直接离馆嫁人了。
可是楼溪不一样，她不似其他同门都是大家族出身，家境普通，更是未想过早日嫁人。她早已做好打算，争取留在太医院学习。若他日有机会成为正式太医，便是很好；若是不能，自己就算做个游医，走遍天下、行医救人也是很好。
一日早上，楼溪还未睡醒，就听到院内嘈杂。她赶紧起床，准时收拾一下，就听到门外有人喊道：“ 楼师妹，你又得出去看诊，赶紧收拾一下吧。”
楼溪听到是王师兄叫自己，赶忙出来问道：“ 师兄，又是哪位宫里这么着急啊？”
“是惠妃派人过来，说宁王妃似有些流产征兆，命方太医速出宫去看诊。张太医命你也一同前往。”
“好，我马上。”
楼溪一听，便忙拿起药箱跟着那方太医出门了。
事情紧急，太医院门口已有马车备着，二人赶忙上车，一路朝燕王府去了。
这宁王本是祁阳皇宫长皇子，只是当今陛下迟迟未立太子。有传言说，陛下在等着哪位皇子家能将女儿嫁去上京那位太子，便立其为太子。
想来这几位皇子，最长的虽是宁王，但膝下仅有一子，惠妃所生的二皇子虽有一女，但今年仅四岁，不足以考虑嫁入上京；倒是那静妃所出的四皇子靖王，年龄虽最小，但是靖王妃嫁入靖王府第一年就生一女儿，深得陛下喜爱，封为合郡公主。
这合郡公主今年已有15岁，早已是盐越国皇帝考虑的人选。若合郡公主能嫁入上京城的那位太子，想来她的父王靖王倒是很有可能继承皇位。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楼溪便跟着方太医到了宁王府，门口的仆人赶忙带着两人往里院后室走去。
到了宁王妃门口，一嬷嬷忙说道：“太医快里面请吧。”
方太医跟着嬷嬷进了房间，看那宁王妃正躺在床上，神情有些悲伤，眼角红肿，似刚哭过一样。
方太医走到床边，问道：“敢问王妃大概什么时候出现的出血？血色如何？”
那宁王妃虽有些不情愿，但仍低声说道：“昨日夜里一直未曾睡着，早上起床便发现有些出血，故不敢起床，等着太医来给瞧瞧。”
太医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楼溪。楼溪瞬间明白，忙低声对着一旁的嬷嬷说道：“嬷嬷，可否让我看一下王妃的内衣，我好辨识一下血色情况。”
那婆婆有些犹豫，看了一眼王妃，那王妃自是明白道理，便点了点头。
流溪便跟着那嬷嬷出去了。
不一会楼溪回到了房间，方太医边说：“你直接讲所见情况讲出来就好。”
“禀王妃、方太医，血色浅红、量少，似普通的怀孕初期出血。”
方太医点了点头，说道：“我刚才把脉，亦是发现胎儿心跳正常，脉搏有力，想来问题不大。”
那宁王妃听此，面色马上红润起来，说话也有了力气，便微撑起身子说道：“方太医说的可以是真的？”
“自然，我们这楼姑娘是今年国医馆甲等第一名，查询病情自是可信，加上刚才的脉象，王妃自当安心保胎极好。”
“那多谢方太医了。来人啊，快赏。”
那方太医赶忙对王妃和嬷嬷说道：“王妃客气了，此乃我等责任，切不可赏赐。待我先给王妃开药方，接下来照此进行食补即可。”
说完方太医便带着楼溪出去了，很快楼溪照着方太医的意见迅速开了一张方子，递给了嬷嬷。
楼溪就这样在见习期间，成为了太医院最忙的人，后宫里的女眷贵人们都会要求楼溪陪着太医们一同去看诊。
卢章亦是知道了这个情况，本想这个时候召回楼溪回馆，但没有合适的理由，反而让人生疑。最后，他打算让张太医孙女张婉清也提前入太医院见习，或许多一个人会减少一些流溪的关注吧
张婉清知道自己被少主钦点入太医院，自是得意的不行，还没到指定入宫的时间，便直接休假回家置办入宫的行头。
终于，太医院又来了一位女学子，还是张院长的亲孙女，众人自是恭敬的不行。
流溪亦是开心，想来后面跑那信贵人不用都是自己了。
或许是祖父有叮嘱，那张婉清去了太医院，自是低调许多。但没人的时候，还是喜欢讽刺楼溪。
楼溪知道这太医院才是她的地盘，亦是不想惹麻烦，见到张婉清就躲。但是在人多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约而同表现的很亲密。
那日，皇后宫里来人，让张太医去一趟，说是太后有请，让去给把把脉。
按理这段时间有后宫请太医，自是楼溪跟着。可张婉清听说去见太后，自是激动，主动要求跟着去。
虽说是去见皇后，楼溪并未十分期待，她见张婉清如此想跟着去，便未吭声。
那张太医自是拗不过自己孙女，便带着张婉清一起去了皇后宫中。
到了皇后寝宫，张婉清倒是很得意，想着若是能得皇后的赏识，定是能够被这宫里的皇子皇孙们看着。
那皇后见到张太医过来，亦是很客气的赐坐，看到旁边跟的女子，便问道：“听说太医院这些日子来了一位女学生，医术极其了得，好几位贵人都在夸。”
未等张太医说话，张婉清马上跪着说道：“禀皇后娘娘，我叫张婉清，张太医是我的祖父。”
“原来是张太医的孙女啊，果然是出自医学大家，如此有天赋。来人啊，赏。”
那张太医见习，忙说道：“娘娘，万不可，小女并未取得什么成绩，而且仍是见习期，还未开始正式行医。”
“张太医谦虚了，就是因为见习其有此才能，才赏赐啊。”
说完，便让人赐了一对耳环给张婉清。
此时，张婉清是乐开了花，心知皇后娘娘说的是楼溪，但是自己已然管不了那么多了，欣然接受了礼物。
皇后娘娘近日睡眠不好，张太医给仔细把脉后，便开了药方，嘱咐了几句带着张婉清走了。
张太医刚出门，那皇后身边的嬷嬷就赶紧低声说道：“娘娘，此前听其他宫里的贵人说那新来的女学士名叫楼溪，似不是张太医孙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