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第39章
“应该要第二天才回来。”温景宜不确定地道。主婚礼在下午,虽然缙市离京江就两个小时的车程,等婚礼结束也差不多晚上七八点了,她也不好让白衡开夜车,肯定要第二天回。
如果第二天还有什么事,也有可能再延后。他蹙眉:“参加婚礼要这么久?”
见他似乎很介意自己回来的时间晚,温景宜眼里露出疑惑。这不是很正常吗?
还是说他有什么要紧事需要她,她在不在家,应该对他没什么影响才对。更何况他最近工作那么忙,两人见面的时间也少。谢津南瞳眸微深,终是没再说什么,把她放沙发上的包拿了起来,又顺势牵住她的手:
“很晚了,先回家。”
温景宜茫然地被他拉起来,又跟着他离开了办公室,还没弄明白他刚才什么意思。
所以她早不早回,有什么问题?
但看他的样子,显然不想再聊这个话题,温景宜也就识趣儿的没再问了,跟着他坐电梯下楼。
这个点公司已经基本没什么人,谢津南没带她去地下停车场,而是直达一楼,从大堂出去。
莫晨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车子打着双闪,车型流畅的奢华迈巴赫,车标在夜灯下折射出冰冷的光,十分扎眼。来到车旁,谢津南已经率先替她拉开车门,温景宜怀里还抱着他的外套,后知后觉地反过来,把外套递过去:“你的外套。”温景宜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里待那么久,四点左右过来的时候还有太阳,所以衣服穿得不多,也就是一件薄薄的高领上衣,以及一条宽松长裤,很休闲。
虽然才力月初,白天仍然有些热,现在这个点,温度下降,晚风里还是微微带了点冷意。
谢津南没接,而是把她的包放进了后座,又道:“穿着。温景宜来不及拒绝,他大手抚上她肩背,带着她坐进了车里,顺势关上车门,才迈步绕到另一边上车。虽然两人相处起来都很有礼貌,谢津南甚至算得上是温柔,温景宜还是在有些时候能感受到他骨子里的强势。从小生活在这样富贵的家庭,又高高在上,身边都是阿谀奉承的人,即使他再温柔,长久地站在上位者的位置,不经意间还是会体现出他几乎刻在骨子里的强势。上了车,温景宜把谢津南的外套盖在自己腿上。有人给她发消息,发现是顾湘,她还有些意外。虽然她和顾湘相处起来不错,但她俩在微信上基本不聊天,也就是见面的时候可以有说不完的话。[顾湘]:在忙吗?
[温景宜]:不忙,怎么了?
[顾湘]:我听说你也要去缙市参加婚礼?温景宜疑惑。顾湘怎么知道?
想了想,问:[你也要去?]
[顾湘]:对。
几秒钟后,顾湘又发:[我现在在缙市,听说你也要来参加,我想着我们可以一起过去。]
温景宜求之不得,笑了下,回复:[好。]回到香山弯,温景宜把谢津南的外套收好,先去了浴室洗澡。
谢津南这几天许久没那么早回来,本是打算去次卧洗漱,视线掠过床头的抽屉,目光迟疑。
温景宜从浴室出来,来到洗漱间,换睡衣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痕迹消了没有。
过去了一两天,那红色已经淡下去不少,但也没完全消散。看情况,应该不出两天就能完全没有了。收拾妥当,温景宜从浴室出来,刚好看到谢津南把手上的计生用品包装盒扔进垃圾桶,硬生生都把原本里面没什么垃圾的垃圾桶给塞满了。
温景宜呆怔住:“你.....干什么?’
怎么把他刚买回来的那几盒都扔了。
不要了吗?
谢津南没料到她刚好出来,眼里有一瞬的不自然闪过,俊脸沉静从容:“每次都要拆盒子不是很方便。”拆盒子?
温景宜很快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为了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她往垃圾桶看了眼,发现扔进去的盒子都是拆封了的,里面没有东西,只是空盒。还真是。
温景宜小脸微热:“你去洗澡吧。’
一个盒子里才两三只,有时候他要是一晚上用了三四只,难免得重新拆封一盒。经过上次那晚,谢津南干脆就把这剩下的几盒都散装放进了抽屉,方便以后取用。等谢津南进了浴室,听到里面响起水声,温景宜犹豫了好久,还是纠结着过去,拉开抽屉看了眼,果然到见了里面已经取出来的十几片方形包装,零零散散地放着。温景宜:“.
拆包装也就那么一两分钟,他有必要吗。这么想着,她又忽地记起前晚谢津南用完了两只后,艰难拆包装的一幕。
包装盒外面还有一层塑料封,用手不是很好撕掉,加上没灯光照明,他废了好长时间才拆出来。
避免再出现类似问题,他还真是未雨绸缪。也就十分钟左右,谢津南从浴室出来,没看见温景宜,去阳台看了眼。
阳台仍旧空无一人,唯有几盆清新淡雅的绿植花卉在微风里舞动。
这段时间很少去阳台,谢津南现在才发现阳台多了许多装饰品。
不仅多加了几株他没见过的鲜花,露台廊架下还多了个少女心十足的吊床,放着粉色抱枕,面前的茶桌上有个花瓶,插着白玫瑰,看起来是今早才放进去的,还很新鲜。原本单调的卧室,忽然就生动起来。
温景宜和谢津南一起回来,白衡便自己回来了,把从书店带回来的古琴放在了书房。
虽然白衡了解她,应该是知道她想把古琴放哪儿,她还是想来看看。
这几天不上班,闲来无事可以在书房弹弹琴,总好过放在店里闲置,什么时候需要再带回书店。
大概收拾了下,温景宜才回卧室。
谢津南刚好出来,两人在卧室门口碰上,温景宜愣了下,还以为他要出去做什么,结果她前脚刚进去,他也跟着折回。谢津南说:“睡觉吧。”
他说完,已经率先掀开被子上床。温景宜抿了抿唇,不确定他说的是不是单纯的睡觉。
上次他也是这样说,然后.....
犹豫了几秒,她才躺下。
谢津南关了灯,温景宜又像往常那样躺到男人怀里。枕着他胳膊躺下,温景宜调整好姿势,刚要闭上眼,感受着脑袋下的触感,又忽然有些好奇,仰起头看他:“这样你手不酸吗?‘
“嗯?’
”我一直这样靠着你睡,怕你手酸。”
连她都偶尔会觉得脖颈酸,更别说他天天被自己枕着睡了。结果他每天还非要这样,也不知道是真不觉得难受,还是什么。
谢津南眯了眯眼:“你不舒服?’
温景宜愣住,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解释:“我没有不舒服,是怕你不舒服。"
“我很舒服。
对上他深邃眼眸,眼底的深意不言而喻,温景宜面颊不禁热了下,莫名觉得两人的话怎么越来越不对劲。“你呢?’
什么?
温景宜茫然地看他。
片刻后又忽然觉得自己听懂了,脸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热度又有升起的迹象,连忙转了个身,背对着他。“我睡了。”她抿唇,不再看他了。
再聊下去,她都不知道好好一个单纯的话题又会演变成什么。
男人的闷笑声传来。
温景宜咬唇,干脆闭上眼不理他了。
谢津南拥了过来,俊脸贴着她,呼出的热气全部喷洒在她耳后,在她快要忍不住避开前,低声道:“睡吧。他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把这两个字说出来,温景宜还有些不适应。
毕竟自己离他那么近,对于他任何的反应都能清晰感知,结果他就这么让她睡了。
真的假的?
似乎是察觉出她的疑惑,谢津南搂着她腰身的手微微收紧,轻笑出声:“放心,我也不是精力无限。‘这段时间早出晚归,每天的行程都已经排满,今天本也没办法那么早回来,见她难得过来一趟,他不好让她一个人回去,于是才放下手里的事提前下班。
这样一来,明天上班得更早。
他再不睡下,明天也不知道有没有精力上班。温景宜耳根发烫。
她又不是这个意思。
“睡吧。”他闭上眼,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的疲惫感。灯已经灭了,温景宜在黑暗中睁开眼,很小地应了声嗯。仅仅片刻而已,温景宜便感觉到身后男人的呼吸声逐渐舒缓下来,心跳也慢慢归于平静,显然是睡着了。看来是真累坏了。
不然刚才都研究起那堆抽屉里的“东西”了,又怎么可能那么安分。
谢家这样的家族,里面的人各自都有心中盘算,亲属关系并不算亲厚。但谢家人注重形式,在传统节日上并不含糊,甚至十分重视,逢年过节大家基本都要回老宅吃顿晚饭。如今谢津南刚新婚,更要带着温景宜过去了。一大早,温景宜就被谢老先生特意打了电话过来提醒,像是生怕他俩突然反悔不去老宅。
稍微聊了两句才知道,谢津南前几年在医院工作,忙得几乎什么节假日都不会回老宅。专心接管家族产业后,又因为刚回来的缘故,许多交接手续耽搁了他,还是没时间回来。这样一来,除了除夕夜,他已经近五六年没回老宅和大家过节日了。
知道这个情况的时候,温景宜并不觉得有多惊讶。在谢家,谢津南除了和谢老先生关系亲厚,其他人,就连和他父母的感情都这么淡薄,更别说专门回家过什么节日了。这次会回老宅,想必也是因为两人刚新婚,不带她去落了他们温家体面。
抵达老宅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了,下着绵绵细雨,温景宜和谢津南还没从车上下来,鹤如管家便急匆匆撑着伞出来迎接,手上还另外拿了把伞。
谢津南率先下车接过伞,撑开,才去另一边接温景宜出来。带着logo的大黑伞,撑下他们两人刚刚好。鹤如管家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叹气道:“少爷,少奶奶,你们终于来了。”
温景宜刚才见他第一眼就发现他面色不对了,不由问了句:“鹤叔,怎么了吗?
鹤如看了眼谢津南,又把目光移向温景宜,最后无可奈何道:“知语小姐和小尧少爷瞒着大家领了证。’温景宜惊讶,下意识看向谢津南。
谢津南倒是很平静,像是早有预料般的从容语调:“祖父不是早盼着他们都能成家立业,这不是皆大欢喜。"鹤如面露愁容:“老先生这边顶多就是训两句,主要是.....小尧少爷的父母并不同意这门婚事。
更准确的来说,是对知语小姐不是很满意,现在和小尧少爷闹得很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