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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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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惩罚

倘若当真如此,裕王就成了唯一的继承人。方皇后虽然用不着担心将来吃苦,却不得不为朱福宁想想。

孩童间打打闹闹实属正常,该施的恩要施,朱福宁未必想到以后,方皇后须为她计划将来。

“你大可放心,我是大明皇后,裕王是陛下的孩子,为了陛下我都不会亏待你。至于你,既然陛下让你好好的学学宫规,你回去抄一百遍宫规,让宫中女官给你上上课,无事不许踏出宫门一步。"方皇后既不想对裕王不利,虽说对康妃作死的事看不上,自知这事用不着她动手,真想让谁不好过,嘉靖会比她下手更狠。

各方有各方的算计,回到小苑的朱福宁洗漱后直接一个大字躺在榻上,春草连忙上前为朱福宁脱了鞋袜,小声道:“怎么公主玩着比上课还累?”

能不累吗?这一天的事想得朱福宁头都大了。比如谁挑的裕王跟她过不去?比如康妃明知裕王有错在先,偏逮了朱福宁打裕王的事闹到西苑,又那么巧,朝中大臣因多日不见嘉靖上朝,也到西苑求见。再有嘉靖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不是在提醒朱福宁,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嘉靖问朱福宁的好些话,朱福宁是越想越头痛,算了,她不想了。试探也好,让朱福宁成为棋子也罢,都不重要。朱福宁既然能成为棋子,她只须做好份内的事即可,剩下的,该是嘉靖和别人的事。

当然,朱福宁在第二天上课的时候顺势问了问胡宗宪,朝堂上今天有什么事?

胡宗宪作为一个消息灵通的人,能不知道昨天宫中发生一系列的事?

知道,胡宗宪瞥过朱福宁身边伺候的人,好想告诉朱福宁一句,这种事情怎么可以问他呢?

他是知道,他知道,他敢随便乱说吗?

胡宗宪头大,不知怎么开这个口。

最终还是黄守中插嘴道:“公主,今日的朝堂太平得很。”

好啊好啊,有人开口,省了他接话,胡宗宪暗松一口气。

朱福宁倒是听出言外之意,今天确实太平,以后太不太平,不知道。

“昨天为什么进宫劝阻的是严次辅?“黄守中开口,行,证明嘉靖料到朱福宁肯定有很多问题,别人能不能答不清楚,朱福宁既然问了黄守中,该答的肯定黄守中会答。“许是夏首辅忙于国事。"黄守中显然也没有想到朱福宁会挑明。

次辅,首辅,昨天进宫跪在西苑求见嘉靖的人极有可能是如今的大明首辅夏言安排的呢。

朱福宁挑挑眉再问:“朝臣跪求再见父皇是国事吗?”一片静默,黄守中低下了头,偷偷的摩擦着衣袖,装作听不见。

朱福宁的视线转到胡宗宪身上,胡宗宪撇过头,他敢答吗?尤其他可是严嵩一党的人。

“上课上课。"该答的黄守中会答,不该答的黄守中绝不敢答。朱福宁稍稍满足了下好奇心,差不多了,还是读书最重要。

胡宗宪立刻附和道:“是是是,今日臣为公主继续讲《左传》。”

上课好,上课不用答要命的问题。

只不过等下了课,黄守中送胡宗宪出门,胡宗宪好不容易松下的心瞬间提起,略显紧张的差点手脚并走,好在黄守中送他走了一会儿,出了西苑的门时,黄守中即与胡宗宪躬身道:“公主所问,陛下不愿为外人所知,望请胡大人牢记。”

一开口既提及嘉靖,胡宗宪赶紧拱手答道:“宫中事宫中了,下官岂敢外传。”

黄守中很是认可黄锦对胡宗宪的评价,可造之才。“公主有问,往后胡大人知之而答,不知而不答。“黄守中补上一句,好些事他是不适合开口的,只能将事情归到胡宗宪手里。

胡宗宪不可避免想起今天朱福宁的问题,那是关系朝堂上的事,该是一个公主能问的?

“朝中事让公主知晓,是否有些不妥?"胡宗宪不敢质疑,仅是小心翼翼的提出他的意见。

黄守中抬头同胡宗宪对视道:“昨日的事,胡大人以为和前朝有关吗?”

胡宗宪又不蠢,岂能不知虽然康妃出面,告的是朱福宁的状,实则和前朝息息相关。

“公主想是猜到了。“黄守中不介意告诉胡宗宪,朱福宁针对昨天发生的事,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正因如此朱福宁才想通过对前朝诸事的了解,以确定到底都是谁在算计她。

胡宗宪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视线控制不住落在黄守中身上,反反复复。黄守中没能忍住问:“胡大人教了公主这些日子难道能不知道公主的本事?”

一提起这儿胡宗宪马上不吱声了。

所谓一点即通,一通百通,说的正是朱福宁这样的人。想当年胡宗宪也曾有神童之名,真和朱福宁比起来,胡宗宪自问差之千里。

别管学的什么,朱福宁都是一学即会。

刚开始认识的字少,胡宗宪还能放慢一些的教,等朱福宁基础扎牢实了,胡宗宪一天半本书读下来,他讲得唇干舌燥,抬头一瞅朱福宁满脸的意犹未尽,一度让胡宗宪不禁反省他课上太少了?

不不不,怎么可能少呢。

胡宗宪怕朱福宁只是粗略一听罢了,第二天即抛之脑后,因而特意跟朱福宁强调了,他会考试的呢,朱福宁一定要记住复习,切不可如猴子摘桃。

朱福宁连连保证一定不会。

她好不容易才学会,哪能丢了,一定牢牢刻在脑子里,绝对不能忘了。

胡宗宪是三不五时的抽查,别管他怎么抽,但凡朱福宁跟他学过的,一样样都牢牢记在朱福宁脑子里。“陛下何意?"一提起朱福宁的学习态度,再说朱福宁学以致用什么的,也不那么值得人们诧异了。胡宗宪更想弄清楚嘉靖的态度。

“公主聪慧,陛下只是想让公主往后诸事顺遂。"黄守中如实答。

胡宗宪瞪圆了眼睛,为了让女儿诸事顺遂所以让女儿了解朝中的事?

慢慢的胡宗宪闭上了嘴,怎么不能呢?

朝堂上乱七八糟的事胡宗宪又不是看不懂,哪能不清楚君与臣之间的关系极其复杂。

君与臣斗,臣也与君斗。

真斗起来的时候,瞧,昨天的事已然足够证明并非不可能牵扯上朱福宁。

既然如此,与其想方设法护朱福宁,不如让朱福宁学了一身好本事,将来无论遇上什么事都能够破局。胡宗宪不禁昂头对天感慨道:“陛下一片慈父心。”一看胡宗宪确实懂了,并非不懂装懂,黄守中目的达到,立刻与胡宗宪拱手道:“胡大人慢走。”昂头对天的胡宗宪收到逐客令,动作没能收回来,一时有些尴尬。

没事,当官的谁不练了脸皮厚。胡宗宪立刻收敛神情,笑眯眯的同黄守中道:“谢公公指点。”黄守中意味深长的看了胡宗宪一眼道:“胡大人尽心教导公主,陛下甚喜。”

胡宗宪闻之心中大喜,皇帝甚喜证明皇帝看到他的付出了。这必须是好事。

“为人臣者当尽为臣之本份。“别管心里如何欢喜,面上胡宗宪强作镇定,如何表忠心又可以让嘉靖更欢喜的话不要钱的往外扔。

“陛下最喜欢的正是胡大人的态度。君既有所托,臣自当尽其本分。福宁公主也好,裕王也罢,都是陛下亲子,陛下岂会厚此薄彼,又怎容他人挑拨他们之间的骨肉关系。“黄守中对识趣的胡宗宪也有好感,虽有野心却也谨守本分,不该说的话不说,该拦的事拦,确实难得。是以,他不介意指点一二。

胡宗宪原是心中狂喜,听清黄守中的话后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本有不解之处,此时已然茅塞顿开。有所悟的胡宗宪张了张嘴,与黄守中目光相对,黄守中道:“为人父母,焉能容骨肉相残。”

此言不虚,站在谁人的立场都不可能容忍有人挑拨他的孩子相争相斗,无论他们有多少理由。

胡宗宪没有再吱声,突然也明白了为何朱福宁会问起朝中事。

朝堂之上,确实要迎来一阵血雨腥风了。

不日,康妃母家被人查出贪赃枉法,凡涉案者皆被下狱,等的是皇帝的裁决。

与此同时,好几位官员都因各种各样的事被夺职下狱。一时间朝堂都安静了,别以为事情没有经过皇帝的手,他们就不懂了都是皇帝的手笔。

皇帝明显不悦,连康妃的娘家都不放过,丝毫不顾忌裕王的面子,莫不是他们哪一个以为自己可以继续和嘉靖杠下去?只是这样一来,有人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底犯下多大的错。

康妃又一次跪在西苑前,一下一下的磕头,跪求道:“陛下,一切过错都在妾,是妾鬼迷了心窍,一切和妾的娘家没有关系,陛下要怎么责罚妾,妾绝无怨言,求陛下放过妾的娘家。”

一声声哀求之下,康妃重重磕在石砖上,血渗了出来。西苑的宫人见观此景,自有不懂事的人追问:“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康妃的母家下狱了,前几天关进了大牢,今早判决下来了,全家抄家流放岭南。"不懂事的宫人自有懂事的人教导,立刻将刚刚下达不久的消息告诉身边的人。“康妃是裕王的生母,是陛下膝下唯一的皇子的生母。杜家犯了何罪,竞然落此下场?“闻此判决,宫人难免诧异,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追问。抄家流放岭南,也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

宫人悲悯的看向跪在一旁不断磕头的康妃叹道:“贪赃枉法啊,证据确凿。”

一句证据确凿落在多少人的耳朵里,事实如何,没有人会敢细问。

“那是活该。”一开始为康妃的惨状而生出悲悯的宫人一听狠狠的唾了一口。

另一个解释的宫人闻声回过头,张张嘴有心要说些什么。

“最恨贪官了。"年轻的宫人并不掩饰内心对贪官的痛恨,随之转过身再不看康妃一眼。

康妃呢,不断叩求,她只盼能够为自家寻来一线生机。西苑内的朱福宁同样也听说朝堂的事,连同一应的判决,不仅是康妃的母家,还有那天跪在西苑求见嘉靖的官员,无一例外,罢官流放。

朱福宁听清时第一反应是问黄守中,“他们当真贪赃枉法?”

黄守中当时怔了怔,“都有相关的证据。”可是朱福宁抿住了唇,茹娘急切的出言,“也可能是有人构陷。”

“茹娘,慎言。"李新成出言提醒,茹娘是在怀疑大明的官员,甚至是皇帝,这样的话传扬出去,纵然是朱福宁都可能保不住茹娘。

李新成目光阴冷,前所未有严肃的道:“黄伴告诫你的话,你若半句不曾放在心上,不如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新成。“黄守中同样喝斥李新成一句,李新成一怔,随之捋起长袍跪下朝朱福宁告罪道:“奴婢逾矩,听凭公主责罚。”

朱福宁久久不曾言语,茹娘的那句话未必不可能,可是李新成的警告同样没有错。有些事情纵然他们有所怀疑,没有任何证据质疑朝廷的公正,皇帝的公正,传扬出去轻则叫嘉靖不喜,重则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可能因此丧命。

黄守中那一喝,是在告诫李新成,纵然再为朱福宁好,朱福宁没有说话,岂有他教训人的道理。黄锦在派他们到朱福宁身边早已三令五申,绝不能欺朱福宁年幼。不言语的朱福宁视线从李新成身上掠过,落在茹娘身上。

茹娘在李新成出言提醒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告罪道:“是我失言。”

“我不喜欢麻烦。我们之间既是交易,各自做好份内事,不为彼此惹麻烦是最基本的合作原则。"朱福宁等的正是茹娘意识到她的问题所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茹娘,朱福宁并不掩饰对茹娘连谨言慎行都做不到的不满。茹娘第一次被朱福宁告诫,脸色有些不好。可是看向一旁跪下的李新成,已然对宫规有所了解的茹娘再一次躬下身保证道:“绝没有下一次。”

朱福宁双手交握道:“若再有下次,我们的交易结束。”

闻言茹娘急了,抬首想要争论,触及朱福宁不容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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