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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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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婚期

闻澈此话一处,所有人都禁若寒蝉。

分明是初夏的天气,但满朝堂的人都忽然觉得脊背一凉,卫言更是在一旁腿不停的发抖,勉强支撑才不至于摔倒在地上。

算来自今岁开春,闻澈还没怎么动过人,顾衷这样明目张胆地触他的逆鳞,所有人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闻澈从宽大的袖子中探出手来,单手插在腰间,冷声道:“还不站回去?”

顾衷听闻过闻澈的手段,但还未真正见识过,直到刚刚无一人敢出声的时候,就连天子也十分拘谨地坐在朝上,他才忽而意识到这位远比传闻中更加狠厉。先前想着的文死谏,也在一瞬间土崩瓦解,闻澈这句话一出,他才有些木然地扶着膝盖重新站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经此一闹,原本想要拿出来议的一些事情,只要不是分外要紧的,竟也没有人说话了,早早便退了朝。走出垂拱殿的大殿时,闻澈始终阴沉着一张脸。眸光一转,便瞧见在不远处的桥上,卫言和顾衷相对而立。

顾衷似乎在和卫言争执些什么,话说到激动处,顾衷竞当着卫言的面扯下了自己中衣的一片袖子。割袍断义。

闻澈瞧着冷笑了声,但什么也没说,他忽然就想到了多年前,在岑宅前的那个冬天,岑令溪撕碎婚书的时候。但却没有半点愠怒,只是方才顾衷提到岑令溪,闻澈这才想到,他还欠他的令溪一场足够盛大的婚礼,旁人敢这般议论她,也是因为自己没有早早地迎娶她过门。想到此处,闻澈转头朝一边的连朝吩咐道:“连朝,一会儿去钦天监把刘监正传过来。”

连朝站在原地颔首。

是时候该算个良辰吉日,以三书六礼迎娶岑令溪过门了。

刘监正得了闻澈的传唤,自然不敢怠慢半分,当即就放下手中所有的事务跟着连朝来了雀园。

他与所有第一次来到这座宅邸的官员一样,都不清楚,闻太傅为何要将这座宅院取名做“雀园”,却也不敢多问,只是抬眼稍稍看了下,便跟在连朝后头,进了院子。到闻澈的书房时,闻澈正坐着看经由翰林院誉抄后的六部御子。

甫一看见刘监正,闻澈便将手中的御子搁在一边,和连朝道:“吩咐人上茶。”

刘监正忙摆了摆手,“不敢劳烦闻太傅。”“我请刘监正来,的确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闻澈正色道。

刘监正心头一凛。

这位不称呼他的名字,反而带着官职称呼,一时让他更加惶恐,连忙拱了拱手,说:“太傅但说无妨,下官自当竭尽全力。”

闻澈指了指底下的一处座椅,道:“刘监正坐下便是。”

刘监正不敢违逆,只好战战兢兢地坐下来。“我请刘监正来,是想让你帮我合个八字,再算一算良辰吉日以作婚期。”

刘监正一惊,抬起头来,又意识到动作的不妥当,迅速垂下头来。

他平日在钦天监里,嫌少与外边接触,也只是听说过闻太傅有个养在手心的娇娘,宠溺得很,如今看到闻澈也要算婚期,一时有些替那个娘子感慨。

果然伴君如伴虎,在闻太傅这样的人物跟前侍奉,免不了有被厌弃的那天,他本以为以闻澈那样的势头,总得先宠上个一两年,或许等到色衰爱驰的时候,才会换新人,却没想到,这不过半年的时间,闻太傅便玩腻了,要娶正妻了。

这么想着,刘监正一时有些失神,直到闻澈轻声咳了声,他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

刘监正慌乱之中找了个由头,笑道:“下官是在想,哪家的娘子能有这样的福气,被您瞧上,娶作正妻。”闻澈从一旁的剖子堆里,取出两张纸,上面是他和岑令溪的生辰八字,他将那两张纸捏在手里,又细细看了眼,确定没有出错后,才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刘监正跟月」。

刘监正以为自己方才说错了话,连忙站起来,刚想和闻澈请罪,却看见闻澈将那两张写着生辰八字的纸张放在他面前。

合八字算婚期,一般用的都是庚帖,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只是将生辰八字写在纸上拿来算的,却也不敢多问。闻澈垂眼看着那两张纸。

岑令溪的庚帖本应当在江家,但是她之前既然已经与江行舟和离,江行舟又死在了西川,江家没有后人,庚帖自然又跟着回了岑家,但他不是很想回去岑家,还好当年和岑令溪定婚期的时候,拿到她的庚帖的时候,自己已经将她的生辰八字牢记于心了。

闻澈想到刘监正方才巴结阿谀自己的那句"不只是哪家娘子能有这样的福气”,笑着摇了摇头,伸出指尖点了点那张写着自己生辰八字的纸,道:“能娶到她,才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刘监正不敢多问,只是将那两张纸拿起来看了看,心下大概有了数,从随手提着的木匣子里取出要用的道具,占卜了好一会儿,才慎之又慎地将那两张纸还给了闻澈。闻澈看起来很是紧张,全然没有他听闻中的那样冷静。看得出来,闻太傅当真很是在乎这门婚事。随着刘监正深吸了口气,闻澈已经亲自将纸笔放在他跟前,意思是让他写在纸上。

刘监正恭谨非常地将笔拿起来,在上面写了三个日期,道:“这是下官占出来的三个时间,请太傅过目。”闻澈拿起那张墨痕未干的纸,看了眼上面的日期,最近的也要到近半年以后了。

半年,时间有点长了,容易生出许多变故来。即使江行舟已经死了,方鸣野已经远走北疆快两个月了,岑令溪也失忆了,闻澈也从未和她提起过方鸣野此人,但他还是觉得有些惴惴不安。

总觉得这件事越早定下来越好。

一时蹙了蹙眉,问道:“没有更近一点的时间了吗?”刘监正甚是为难地摇了摇头。

他听见闻澈叹了口气,最终将那张纸细细折好,收进怀中,沉声道:“有劳刘监正。”

刘监正自然当不起闻澈这么一句"有劳”,忙将头垂的更低。

“送送刘监正。”

闻澈站在原地,和守在外面的连朝吩咐。

连朝进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丫鬟,手中端着一个箱子。

连朝当着刘监正的面打开,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子。刘监正转过身去,很是惊愕地看着闻澈。

闻澈却只是淡声道:“收下吧,算是我的一些心意。”刘监正自然不敢收,“能为太傅您合八字、算婚期,是下官之荣幸。”

其实这些若是旁人送的,他或许谦虚两声,便也收下了,但眼前的人是闻澈。

闻澈稍稍颔首,“如今站在你面前的,不是什么闻太傅,只是一个想给新婚夫人的最完满的婚仪的普通男人。”此话一出,刘监正便再也不好拒绝,只好再向闻澈道谢。

岑令溪的房间就在闻澈书房的隔壁,听到下人说闻澈回来,便放下了手中正在看的古籍,整理了一番仪容,来了这边。

她站在门外,才看到闻澈,便提起裙角跨过门槛进了他的书房,笑着唤上一句:“闻郎!”

闻澈朝着她颇是宠溺的一笑,往前走了两步,朝着岑令溪张开了双臂。

刘监正自知这里不是他该留的地方了,忙提起木匣子出了门,连朝也跟着退到了院子里。

岑令溪环住了闻澈的腰,在他怀中轻轻蹭了两下后,才抬起头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闻郎也真是,走的时候也不知唤一唤妾。”

闻澈抚了抚她的肩头,道:“我上朝的时候,天还黑着,哪能那么早叫你起来,再说家里就我与你,又没有公婆需要你请安站规距,即使有,我也要和你单独住,不让他们打搅我们。”

岑令溪弯着眼睛一笑,想起方才看到的那个穿着官袍的男人,还有闻澈堆满了桌子的剖子,便松开了他,问道:“妾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闻郎谈论事情?”闻澈温声道:“并没有,再说,你来寻我,怎能算打扰呢?”

“那方才那位大人一一”

岑令溪看着还是有些顾虑。

闻澈也不打算瞒着岑令溪,从袖子里取出了写着刘监正方才合算的婚期的纸,道:“是钦天监的刘监正,我请他来为我们算一算婚期。”

岑令溪果然不解,“婚期?我们不是已经成婚六七年了吗?闻郎是打算纳妾吗?”

说到后面,她有些失落地垂下了头。

闻澈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我此生只娶你一人,怎么会纳妾?"他中间顿了顿,又将早就想好的措辞和说与岑令溪:“我当年娶你的时候,才刚刚入官场,没有什么钱,也没有宴请多少宾客,刚成婚那会儿,家中很多开支都花的你的嫁妆,我这些年心中一直很是愧疚,便想着补给你一场婚仪,再用浩浩荡荡地车队娶你一次,宴请全京城所有的官员。”

岑令溪一时愣在了原地,半响才道:“只是,这会不会有些奢靡了?”

闻澈轻笑了声,道:“不会,你值得最好的。”岑令溪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但总觉得这话当中有漏洞,一时并笑不出来。

闻澈知道岑令溪素来心细,不欲让她继续想下去,于是便道:“我们要不要去初次见面的地方?”岑令溪抬起头来看着他。

闻澈平声道:“大相国寺。”

“我们的初见在大相国寺,去再祈愿一次,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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