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感情是被天敌追着逃命呢
林暖暖被自己的想法惊到,睡意瞬间去了大半,思索片刻,决定起身瞧瞧。
鼠大爷有灵性,它表现出焦灼定然有事发生。
马车空间小,林暖暖一动,蕊珠和蕊馨便跟着醒来。
“小姐,您要做什么去?”
“我睡足了,到车辕上坐坐,你们休息。”
两人怎么可能放心她独自出去,蕊馨爬起来,打个呵欠,让蕊珠休息,自己陪着出去。
林暖暖瞧了一眼,没有再劝,蕊馨打开车门,吱呀的声音在立刻引起尚意的注意。
他抬起头见到出来的两人,以为有什么事,来到车前,轻声问:“小姐有什么吩咐?”
林暖暖摇摇头:“没事,就突然醒了,睡不着出来坐坐。”
尚意看了看,回到火堆旁给倒了杯温水递给林暖暖,见她确实没有下车的意思,心里松了口气。
夜色深重,火堆照亮的范围有限,林暖暖目力所及尽是一片黑暗,瞧不出个所以然,凝神细听也没听出不对劲的地方。
林暖暖说不上失望,还是松了口气,安慰自己,或许是鼠大爷弄错了,没事总比有事强。
正准备转身回车内休息,就见尚意突然站起身,戒备的看着一个方向,弄的她也跟着紧张起来。
“尚意怎么了?”
“前面似乎有动静。”尚意耳朵微动,手放在腰间的刀上,不确定地说道。
蕊馨的瞌睡被吓飞,守在林暖暖身边,一同盯着尚意看着的方向。
时间一点点流逝,然而前方的夜色里依旧一片寂静,什么都没看见不说,连晚风都没吹一下。
尚意一晒,觉得自己过于警惕,手从刀柄上放下,缓缓坐回了火堆边,笑着让林暖暖放轻松:“小姐,是我听错了,您回车里再睡会,不然明天要没有精神的。”
按今天行车速度,最迟明天中午就要坐船走水路,若是没睡好极容易晕船,那感觉才是真的难受。
尚意说完便摸出随身携带的小肉干,撕下一块往嘴里塞,林暖暖紧绷的神经舒缓下来,点点头转身就要去车内休息,忽然一道黑影闪过,直扑尚意,速度之快,让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林暖暖一惊,蕊馨也被吓的一抽,一回头就见尚意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而他手里的肉干已经不翼而飞了。
她喉咙发紧:“什么东西?”
尚意摆摆手,指着离他们有段距离的地方,无奈道:“是只野猫。”
林暖暖微愣,眯着眼眸辨认半晌,才在杂草从里瞧见一双绿莹莹的猫瞳,见她看来威胁般嘶叫一声,灵巧一跃,随着草叶轻晃的沙沙声逐渐走远。
难怪鼠大爷会焦灼,感情是被天敌追着逃命呢。
大晚上的虚惊一场,林暖暖简直哭笑不得,弄清楚原因,放下心后,她带着蕊馨回到车内,一觉睡到天明。
她不知道的是,野猫离开之后,鼠大爷从嘴里吐出一块毫不起眼的小石头,‘呸呸’两下便搂着它睡了过去,更不知道,自己睡着后,尚意迎来两个举着火把的男子。
尚意瞧着他们不自然的神情按住心中的不解,听着他们类似打探的问话,不动声色的斡旋起来。
双方都很警觉,你来我往,谁也没问出对方的底细,村民知道他们是路过明早就要去扬水县,互相对视一眼,眼里的神色有了明显的松懈,谢过尚意提供了温水解渴,将水一饮而尽后没再停留,举起燃火把离开。
看着他们背影消失在前方,尚意倒是上了心,这两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村民,若是寻常百姓,眼中不会他们这般精明试探的眼眸。
拧了拧眉,他将这怪异的两人记在心里,考虑明天要不要和顾青岩汇报。
马车里多了一个陌生人陵羽,许多话不能直说,叫尚意有些苦恼。
晨风吹开云层,露出天边第一缕浅芒,顾青岩准时睁开双眼,尚意也顺势打开车门,抱着他离开车厢去解决生理需求。
主仆两人相处多年,早就养成默契。
尚意挑了挑柴火,将馒头丢进烧热的罐子里加温。
林暖暖也挑开车帘,带着蕊珠蕊馨往边上的林子里钻。
露宿野外就是这点难受,如厕实在叫人尴尬。
三人回到车边,脸上还带着窘迫的红晕,东看西看就是不敢看人。
经过一整天的休养,陵羽身上的药效去了七七八八,总算能不依靠别人下车走路,虽然还是没多少力气,但已经不影响基本行动。
林暖暖回到车上换了身方便的衣裙,就见鼠大爷吱吱两声,指着蕊珠放烧鸡的暗格,表示自己饿了要吃,胡须动了动,将昨天冒死带回来的石子往她那边推了推。
“给我的?”林暖暖惊奇地指着鼻子。
鼠大爷嫌弃的吱了一声,像是在说:‘废话,不给你我带回来干啥?’
林暖暖被他灵性的举动逗乐,也逗笑了帮着拿烧鸡的蕊珠,表情如此人性化的老鼠,她见着还是会汗毛倒竖,心中发毛,可恐惧的确在慢慢减少。
吓着吓着指不定哪天就习惯了。
鼠大爷心满意足地抱着烧鸡啃,林暖暖拿起它给的石子瞧了半天,左看右看也没瞧出什么名堂,尚意喊她们出来吃早饭时都放在掌心研究。
陵羽嘴里嚼着馒头,不屑轻哼,一块破石头有什么好看的?
林暖暖才不惯着,头也不抬道:“吃我的、喝我的、靠我的,就闭嘴,别像只猪一样哼来哼去。”
陵羽脸色涨红,气的就要把馒头丢掉找她理论,林暖暖闲闲道:“这馒头你敢丢,今天就别吃饭。”
唇角紧抿,陵羽一屁股坐下,看着馒头的眼神像是在看杀父仇人,凶狠的咬下一口。
林暖暖唇角一勾,眼里闪过笑意,清爽的晨风拂过脸颊,带着她鬓边的黑发起舞,晨曦落入眼眸,将它们染成漂亮的琉璃色,空灵美好的仿佛名师笔下幽幽晕开的水墨画卷。
陵羽微怔,心里的怒气突然就了无踪迹,更是将原本想说的话忘到天边,纤长的眼睫轻颤,连嘴里毫无滋味可言的馒头似乎都有了难以言说的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