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第34章第34章
身后是粗.硬的墙面,男人的身体又重,孟逐溪没亲一会儿就觉得后背膈得慌。周淮琛亲得又凶又失控,这当头也不知道是头顶长了眼睛还是欲望使然,撑着墙面的手下滑,顺着她纤薄的肩背,滑到她柔软的腰肢,搂着姑娘的腰往自己身上按。
孟逐溪也想他,双手挣脱了他束缚,主动抱住男人硬实的肩背。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两具身体严丝合缝贴着,激烈地深吻。空气里是彼此凌乱又急促的呼吸,孟逐溪根本没见过什么世面,也就一开始胆子大,周淮琛这么亲她,她没两下就感觉有点受不住,喉咙里情不自禁地嗯嗯轻哼。下一秒,就感觉男人的身体更热了,身上肌肉硬得跟石块儿似的,掐着她腰的手更用力,死命地将她往自己身体里按。真丝面料本来就软就薄,孟逐溪都担心他再用力一点,自己这身衣服能够给他撕碎。隔热也要命,根本不隔热,他身上烫得吓人,男人身体里的热浪透过衣服面料传到她身上,她就像没穿衣服被他抱在怀里似的,被烫得心惊肉跳又蠢蠢欲动。
她以前看过一篇科普,说男人如果真的喜欢一个女人,那单单接吻就足够他动情,身体上的反应更骗不了人:心跳、体温、还有那什么。
周淮琛全中。
而且几乎是一挨着她就这样了。
谁能想到他们铁骨铮铮的周队一碰女孩子是这样的?孟逐溪心里又快乐又满足。
他上次亲她的时候明显很克制,看得出脑子里一直紧紧绷着一根弦,就算失控也只是死死握着她的腰,手指深深陷进她温软的皮肤里,半点不敢乱摸。在她主动解他衣扣时,立马清醒过来,放开了她。
这一次也克制,可是看得出来,周队长的自制力在断崖式下跌。
外面有学生路过,说话声由远及近,越来越近,孟逐溪一向沉迷周队长男色,没听见情有可原,可是身上一向耳聪目明的男人却也没听见,两人仍旧情不自禁地抱在一起深吻。
直到外面的人很近了,周淮琛才倏地清醒过来,身体一僵,匆匆放开她。
他松开她那一瞬,鼻息格外粗重,性感地扫过她的唇角。黑眸紧紧盯着她,眼底都是欲望,像是恨不得…身体本能驱使,男人脑子里甚至龌龊地闪过禽兽的念头。孟逐溪被他看得心跳不已。
他还没离开她,就这么额头抵着她,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两个人鼻息交错。
孟逐溪眼底都是水,水汪汪地凝着他。
男人也低眸看她,喉结难耐地滚动。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周淮琛呼吸平复了不少,就要克制地放开她。怀里的小姑娘却忽然收紧了力道,紧紧抱着他的身体,不让他离开。
“这条路我熟,他们就是路过,不会进来的。"孟逐溪凑到他耳边,她的呼吸仍旧很乱,说话的时候急促地喘着气儿。
男人拳头都握紧了,手背上都是青筋。
就这么自己跟自己对抗了两秒,最后也没离她,兵败如山倒地侧头,去吻怀里小姑娘白嫩的耳珠。孟逐溪那里还没被人亲过,陡然间被刺激到,直喘。这可将本来就已经热血汹涌的男人刺激得不轻,他喉咙里低骂了一声什么,又再次失控去吻她的唇,不让她再发出那让男人想入非非的声音。
仍旧保持着警惕,同时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外面经过的是一对情侣。
小情侣好像是刚听了讲座,提前离场的,女生一路还念叨着说:“最开始那个周队长好帅啊,陈队长也帅,不过还是周队长更有味道。我坐那么远都感受到他身上的荷尔蒙了,爆棚!好man!”
小男生一听就不乐意了,佯怒说:“有我荷尔蒙爆棚?”
女生也不惯着他,笑着反问说:“人家是真男人,你是什么?”
男生经不起挑衅,又仗着四下无人,拉着女生两人笑闹了一阵儿,似乎还吻她了。
孟逐溪听见了女孩子轻轻哼哼的声音,而后,只听男生笑着说:“我是什么?我是你男人。你想要的时候,是谁卖力伺候你?又是谁一直喊着老公好棒再用力点的?”操!
到现在为止还只是老老实实接吻的周队长心里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现在学生有没有点儿学生样了!
谈个恋爱这么大尺度!
外面那女生好像不觉得这尺度大,娇笑不已,甚至火上添油说:“人周队的女朋友就不用喊再用力点,人该喊队长轻点儿了。”
“哦?原来你喜欢粗暴的?"男生轻佻地坏笑着,说,“那怎么着?现在进小树林,立马让你爽?”孟逐溪听到这里,心心瞬间提了起来。紧张,又燥热。察觉到身上的男人就要停下来,她更主动地去吻他,然而周淮琛这次意志格外坚定,狠心地避开了她的唇,还警告地瞪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就要牵着她从另一边出去。结果外面那女生却拒绝了:“到底是谁想爽?还小树林呢!我让你爽了,万一遇见坏人,你也晾着我跑了怎么力?”
女生边说着边大步离开了,男生在后面边追边哄:“不是,你男人什么样你不知道啊?我有那么人渣吗?”声音越来越远,很快就再听不清,只有小情侣隐隐约约调笑的声音,隔着老远,和夜风一块儿飘进这幽深暖昧的角落里。
周淮琛还保持着把小姑娘压在墙上的姿势,倒是没再亲她了,就垂着眸,深暗的眸子浓墨一样,直勾勾看着她。分分寸寸的距离,四目相对,空气里流动着无声的拉扯暧昧。
孟逐溪想起刚才那对小情侣开的黄色玩笑,瞥了眼他身后,水汪汪的眼睛瞅着他:“周队长,要进小树林吗?”周淮琛给她气笑了:“你是不是就仗着我现在不敢动你啊?”
周队长斜挑着眉,警告:“给我等着!早晚收拾你!”但周队长现在这个状态可半点威严没有,孟逐溪压根不怕他的警告,还不知死活地现学现卖,凑到他耳边娇娇软软地撩他:“那你要轻点儿。”
周淮琛”
真没人治得了她了是吧!
再给她撩下去,今晚就收不了场了。周队长滚了下喉结,拉开她,直视着她的眼睛,开始秋后算账。“下午那男的是谁?”
孟逐溪还没回过神来呢,一脸茫然地问:“谁?”周队长轻咳一声,冠冕堂皇地说:“下午在你那幅画前,给你递名片那男的。”
孟逐溪想起来了:“你说方知有啊?”
“方知有?“周队长嗤了一声,“起个这么轻浮的名字,一看就是老司机,专门骗你这种小姑娘。”孟逐溪想说方知有怎么就轻浮了?
斯人若彩虹,遇见方知有,多美多有氛围感啊。一看男人那不阴不阳的样儿,心念电转,忽然明白过来,笑嘻嘻凑上去问:“周队长,你吃醋了?”那周队长是万万不可能承认自己吃醋的。他可不是真的大直男,他只是大多数时候懒得接招,真要下定决心了,他别提多九曲玲珑。这种事儿都是越辩解越坐实,就这样小姑娘撩起他来已经要上天了,他暂时还不想让她更得意。
他也不辩解,就板着脸道貌岸然地教育她:“别什么人的名片都接,现在诈骗猖獗,小心被骗知不知道?”但他不给机会,孟逐溪创造机会也能撩,嘿嘿笑着凑到他嘴角,说:“别人才骗不了我呢,只有周队长你能骗我,骗财骗色我都给。”
周淮琛"……“这天真聊不下去了。
关键他自己也不争气,小姑娘娇娇地凑到他唇角,他一个情不自禁,就侧过头亲了上去。
两人又抱在一起难舍难分地深吻。
人迹罕至的角落里,光线昏暗幽昧,唯有天边半轮月亮洒下皎白温柔的光。遥远的运动场上传来打球的声音,隔着距离,削减成偶尔一道道篮球砸地的声音。砰、砰、码……
分不清是球声,还是心跳的声音。
周队长那颗钢铁般的心彻底被亲软了,后来停下来还保持着这个姿势,牢牢把人按在怀里,硬汉柔情地跟她温存:“我看见那幅画了,画得真好。”
孟逐溪这会儿腿都是软的,脑子也是糊的,还是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长安梦》。被喜欢的人这么抱在怀里亲昵地夸,小姑娘又满足了,抿着唇轻轻"嗯"了一声,又问:“那你看到了什么?”
周队长轻笑了一声,毫不谦虚地说:“我。”我入你的画了。
其实凭良心说,画面里的人物并不具体,油画特有的氛围里,英雄模糊成了一道道坚硬刚强的身影。确实有他的影子,孟逐溪也的确格外用心心地描绘了他的轮廓,但占的篇幅不大。周队长得是有极其强大的自信和眼力,才能从那么大一幅画里找出自己。孟逐溪躲在他怀里笑,觉得这男人自恋的样子还挺甜。当然她不知道周队长在回来之前,远在江城就已经开始自恋了。跟个小屁孩也要吹她画画厉害,还到处说他有女朋友,已经谈一个星期了。
她要是知道了,搞不好能当场把男人拖进小树林。结果男人当她面又傲娇了,问:“不是说不画我,怕以后不喜欢我了,找教育部撤回毕设麻烦吗?”孟逐溪心里"咯噔”跳。
这话不是她在微信上跟乔绵绵说的吗?那会儿她说她要画一幅充满犷野壮阔美的毕业作品,乔绵绵想了一会儿,让她画周淮琛。她给拒绝了,理由是:“我现在是挺喜欢周淮琛的没错,但谁知道能喜欢多久?万一哪天我不喜欢他了,我总不能去向教育部申请撤回我的毕业作品吧?”又忽然想起当初误闯小鹿岭,她疑似间谍被周淮琛收过手机……
“你看到了?“她从他怀里出来,心虚地问。“抱歉,职责所在。”
是一句抱歉的话,可是这会儿男人唇角噙着笑,一双黑眸在幽暗的角落里折射着皎白的月光,依稀能看出他看她的眼神,又痞又坏,勾人得不行。
孟逐溪心跳很快,又问:“那还看到了别的吗?”周淮琛就挑着眉笑,也不答。过了半响,才拖着嗓音,慢条斯理说:“你说硬度长度持久度啊?”孟逐溪:“……………"让她死了吧!
这男人什么要命的城府!
这都看过她手机多久了?之前愣是半点没表现出来,以至于孟逐溪一直心怀侥幸地以为直男神经粗,压根没看到!
结果有朝一日,直男出其不备,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但她怎么知道,周淮琛也就这会儿跟她调情才这么不正经。之前人压根没打算喜欢她,没想跟她有什么牵扯,所以莆管他检查她手机的时候看到了什么,只要不危害国家安全,通通都当没看见,看过就忘,这是职业素养。但对女朋友就不必了,都是凡胎肉.体,还不能让他有点儿七情六欲了?
他凑到她耳根,声线磁沉含笑,跟她保证:“放心,肯定让你满意。”
孟逐溪
真是个…妖精啊!
她之前得多眼瞎,才能以为他是个木头直男!小姑娘眼眸里都是水光,偏又藏着那么一丝挑衅:“这么有信心啊,周队长?我不信……证明给我看?”男人哼笑一声,半点没被激,气定神闲说:“不自证,那你别信。”
孟逐溪还挺喜欢他这劲儿劲儿的样子,抬眸瞅着他:“我画的不是你,是英雄。四季流转,月有阴晴,喜欢也会褪色,但英雄,永不褪色。”
她仰着白净的小脸,直直看着男人漆黑的眸子,目光虔诚:“就算以后我不喜欢你了,你也不喜欢我了,那也没关系,时光会流逝,但无法磨灭你曾惊艳过我的那一段岁月,我也永远会为你曾入过我的画而骄傲。”周淮琛安静地凝着她,眼眸深如幽潭。
他一直都知道,他喜欢的那个姑娘,看似娇养,其实比谁都要真诚勇敢,义无反顾。
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那些负隅顽抗是多么的懦弱。
要说动心,他未必就是她以为的那么晚。或许是在医院的那一晚,他独自一人经历着不为人知的风霜雨雪,一抬眸,看到长椅上,小姑娘安安静静地等他,她笑着走到他面前,对他说想抱一抱他;又或许是在猎豹队宿舍那一晚,她在阳台上喂鸟,他在一旁看她,怎么也挪不开眼;或许还要更早,在小区旁边的幼儿园,她身上穿着舞衣,带着一群小朋友跳《小乐舞》,汉唐舞舒展大气,她脸上的笑容明媚甜美。
他不是木头,动心了还不自知。他只是对待喜欢这件事,格外慎重,他怕自己会像曾经伤害他母亲的那个人一样,反复,凉薄。
他想再多给自己一点时间想清楚,多给自己一点时间确定。
可是等他想清楚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找到的答案不是确定,而是早已沦陷。
男人的心此刻滚烫,喉咙里仿佛堵了许多话,却又无法言说,最终,千言万语只是化作了一声轻应。“嗯。”
他伸臂,将小姑娘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
一个单音,一个举动,却只有他自己懂得其中的含义。是接纳,更是承诺。
从今往后,他的整个生命都将为她打开,他的身和心,都将为她一往无前。
他就这么抱着她,许久没有说话。
夜深暗沉,四下幽静,两颗心燥热而激动。孟逐溪一开始还抱着他的腰,乖乖给他按在怀里,过了好久他都没有松手的意思,小姑娘忍不住轻轻咕哝了一句:“好硬。”
男人喉结滚了滚:“嗯,我知道,一会儿就好了。”孟逐溪:“…我说你的胸肌。”
周淮琛:哦。”
孟逐溪:“你以为我说的哪里?”
周淮琛”
他就不说话了。
孟逐溪心里好笑,又故意轻轻扭了扭腰:“这也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嗯。”
嘴硬。
那天早晨在沙发上,他就是这么抵着她,同样这么嘴硬,非说不是因为她,只是男人早晨正常的生理反应。孟逐溪看了眼他身后漆黑的天幕和高悬的月亮,提醒他:“现在可不是早晨。”
男人安静了片刻,忽然俯身吻了下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沉道:“但现在,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