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now·5]
无视了她的挣扎,贺逢年低头咬上她的唇,吻地又重又急,强势的力道让睿雪的唇瓣和鼻尖生疼。
禁锢着她肩上的手用力按压,将她死死固定在自己和墙壁之间,他紧贴上来,急促地想抓住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只能发了疯似地咬她,标记她,占有她。
他汲取。
渴望回应。
因为用力,睿雪痛呼一声却正好给了贺逢年可乘之机。
他撬开她的牙关,灵活地滑进她的口腔缠着她想躲避的舌头,引着她勾着自己,回应自己。
粗鲁的力道和步步紧逼将睿雪避地退无可退,被迫着吞咽下的响声在静谧的夜晚和疯狂的走廊扩散,暧昧至极。
令人羞愤的水声仿佛个个震耳欲聋的炮弹在睿雪耳边炸开,不知是不是某人的故意为之,她被松开的手开始推搡着他的肩,奈何回应她的确实一次比一次重的力道。
舌尖被吮地发疼,睿雪挣脱不开便把脑袋往后撞,只一下便被一张打手扣住,垫在墙体之间。
见最后的退路也没了,身前的人也没打算放过她,睿雪想到自他回国他们见了不到三面,却两次都是......如水般的委屈涌上来将她淹没,推着贺逢年的手也转而落在他的腰间。
她想拧他的肉,可男人腰间精壮没有一丝赘肉,想掐的手势换成抚摸,手下身体一僵,攻势也随之减弱,睿雪见状终于找到机会咬上他的唇,禁锢她的力道也随之消失。
“啊——”
男人吃痛一声,没去管已经流血的唇,只是扣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来。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破了暧昧氛围,睿雪一双眼睛通红地盯着贺逢年,就怕他在做出什么举动。
白皙的脸上很快浮现红色的指印,贺逢年舌尖抵了抵发痛的那处,想说什么却触及睿雪防备的视线心下一紧,苦涩从喉间蔓延开。
“你今天,叫我什么?”
近乎平静的语气把睿雪弄得一愣,她没答,只是看着他。
“贺总,你叫我贺总。”指腹擦过唇瓣,他轻笑了声,低着头看不清脸色,“你叫我贺总,叫他却是名字.......”
“他是我的相亲对象,第一次见面互相有了好感叫名字有什么问——你放开我!”
身前的男人像是被按了开关,贺逢年一双眼睛猩红着紧紧扣住她,手上力气之大似乎要把她捻碎。
“去他/妈的相亲!我同意没有?没有!马上,打电话跟他说不相了!”
“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了!”
“你能不能别耍大小姐脾气了!”
“我?呵。”
她瞧着同样愤怒的那张脸,想说的话变成一声轻笑,她甩开他的手,视线下意识落在他烫伤的手背,见那里的红似乎淡下些,这才移开眼。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胸口都起伏着,都不愿开口承下对方拷下的锁。
手腕被贺逢年攥地发疼,睿雪这才后知后觉。她伸手揉着,顺便抬手狠狠擦去唇上的口水和痕迹。
“你刚刚算猥亵,懂吗?”她指着不远处的监控,“我可以告你你知道吗?”
“告我?请你那位裴律师吗?”
他语气低沉,一双瞳孔深入深渊,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她吞如肺腑,骨头都不吐。
“裴家不算世代书香也是簪缨世胄,裴老爷子那股清流如果知道自己的孙子帮相亲对象打猥亵的官司,还会让你们继续相处?”
“不说我从前的恶名有多昭著,整个鹏城谁不知道你睿小姐和贺家纨绔青梅竹马,他们知道我们的婚约,知道十八岁的我们困于雪山时独处一夜!什么事我们没做过?睿雪,现在你想撇开我,我告诉你不可能!”
“你闭嘴!”
又是一记耳光,睿雪掌心麻沙沙的,指尖下意识蜷起,碰到发烫的掌心时又兀自张开。
堵塞胸口的一团气被耳光打散了些,睿雪腿忽然有些发软,她后退两步靠上身后的墙。
“我和他的事不需要你插手,你就当个合格的前任,消失地就像那两年那样干净行不行!”
耳熟的话此刻穿过静谧的空气落在他的耳侧,就像刚刚的巴掌,扇地他脚下踉跄。
贺逢年听着他才和另一人的话现在在睿雪的口中响起,忽然觉得自己此刻的鼻子应该是红色的。
眼底的自嘲终是溢出来。
他后退几步,身侧的手有些慌乱地塞进口袋,强装镇定。
“原来我走的那两年,不是你不回我,是因为你根本不想......不想和我再有联系。”
有歧义的话让睿雪愣了下,她眉间拧地更紧。
本还抱着一丝希望的贺逢年没听到她的任何解释,一颗心缓缓下沉。
沉入泥泞。
走廊的窗似乎没关,有凉风吹进来,浸湿了一腔期盼。
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睿雪抢先一步。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两年时间,足以消磨一切,包括我对你的喜欢。”
-
时值四月,鹏城似乎在一夜之间步入春天,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不知是这几天没睡好还是夜里空调开得太低,睿雪这两天头昏沉沉的,也没什么精气神儿。
强撑着身体不适保存好画布便想着趴一会儿,还没闭上眼,白淼纯的声音出现在头顶。
“雪姐,你困了吗?”不用睿雪答,白淼纯已经自言自语,“这么多面试的人走来走去你能睡得着吗?我这儿有耳塞,你要不?”
睿雪摆了摆手,抬手按上跳动的太阳穴。
她这两天情绪实在不高,注意到最近公司进出的人是多但也没顾得上,没曾想竟是来应聘的。
想起前不久的一段插曲,睿雪看向贾媛原先的位子,那里果然空空如也。
“贾媛辞职了?”
“嗯,趁咱们都下班了自己收拾东西走的。
白淼纯说着又贼兮兮看了眼苏玉玉的空位置,小声道:“我本来还以为贾媛走了苏玉玉就高兴了,因为这样俩人竞争的项目只成她一个人的了,结果你看她这两天脸色憔悴的,啧啧,化妆都盖不住。而且你发现没有,最近她老不在工位,不知道干嘛去了。”
紧接着,白淼纯又往睿雪这边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我观察她很久了,她刚刚接了个电话神情紧张就跑出去了,你说她该不会惹上什么麻烦了吧?被债主逼债什么的。”
睿雪推开她极近的脑袋,起身推开椅子,“少看点电视剧吧。”
“诶?你去哪儿?”
“去天台透透气。”睿雪转身邀请,“一起吗?”
“不了,我要摸鱼追剧了。”
“......”
睿雪没进电梯,反手拉开安全通道的门倚在墙边。
身后的冰凉很快透过薄薄的衣衫凉了她的背,她抬手抚上肩头,雪纱被异物垫起,搁着她的指腹形成了一节小断层。
肩头已经不痛了,却因为被她刚刚按着又冒出痛芽,睿雪闭上眼,可漆黑一片中全是贺逢年最后离开时的眼神。
失望。
和,落寞。
明明她才是这两年里被抛弃的那一个,为什么贺逢年反倒成了受伤的可怜人?
不让她分手的是他,和谭婷漫一起出现的也是他,最后竟反过来说她大小姐脾气......明明他才是不可理喻的那个!
“谁都必须离不开你,围着你转吗?”
越想越气,睿雪的高跟鞋踢了踢台阶,还没发泄够,身后的安全门忽地被推开,睿雪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披头散发地和眼前的两人对视。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还拽着苏玉玉,见楼梯间有人也是愣了下,转身想走却瞥见睿雪的容貌,一时怔愣在原地。
凌乱的发丝和冷淡的表情不能将他燃起的色心扑灭,他将苏玉玉往前住了拽,对睿雪道:“你好,我——”
“问路门口都有指示牌。”
说着睿雪看了眼一张脸通红的苏玉玉,视线落在她被抓红的手腕上,抬脚要往外走却被男人挡住。
奇怪的气味和令人反感的热气扑面而来,睿雪拧着眉往后退,那点沉下去的怒意再次腾升,“你干什么?!”
“你别误会,你是祁雪的设计师吧?我是苏玉玉的朋友,你可以叫我张哥。”
男人说完见睿雪没有搭腔的意思,而手边的苏玉玉一直在挣扎,索性松开她的手,又笑眯眯地看向睿雪。
“是这样的,你们公司的贾媛你知道吧?她去哪了?”
“辞职了。”
“哦,这样啊。”
男人低着头呢喃,睿雪也看向一边的苏玉玉,她从进来就神色慌张,现在仍是看都不敢看睿雪一眼,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辞职了,辞职了就跟我玩儿消失?!”男人大吼一声,一双眼睛几乎充血,“卷了我的钱跑了找了这么个啥也不会的臭娘们儿过来!她当我老张是吃素的吗!啊?!”
“你吼什么?谁欠你钱你去找谁,来这儿发什么飙?”
睿雪略带责怪地看了眼仍低着头的苏玉玉,有些烦躁,“躲开。”
“我偏不躲!想不到你这小姑娘还挺烈性的,不让苏玉玉揉一下就喊疼。”
“你说什么?”
睿雪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美瞳震惊地看向苏玉玉,“你们搞什么呢?”
“我......”
“张鸣泽呢!张鸣泽在哪?张鸣泽你给我滚出来!”
尖锐的女声在虚掩着的门外响起,不等睿雪反应过来,原本缩成鹌鹑一样的苏玉玉忽然拔腿就跑,男人还想去抓却扑了个空。
见状,他想起身边的睿雪,不怀好意的目光犹如一盆凉水朝她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