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二日早。
“这几天的工作感觉怎么样。”
柳闻倒了两杯热茶，其中一杯被她放在戚白霜前。
“谢谢柳处长，”戚白霜握住茶杯，“纾解室的工作很轻松。”
她迟疑道：“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轻松。”
虽然这样的工作很爽，但总有种悬空的不安。
看出她的疑惑，柳闻解释：“你的纾解室只对特战组开放，所以你看，你并无预约通道。”
她把后勤部大厅屏幕照片发给戚白霜。
正常纾解室是面向天空岛所有哨兵，哨兵可用贡献值兑换份额外的向导信息素类药物，或者到大厅申请向导纾解。而申请向导纾解需排队预约，排队成功后也只是一人一次不超过十分钟。
戚白霜：“可以问问为什么吗？”
“因为你能力特殊，也因为特战组情况特殊。”
从她的声音、表情中窥不见什么特殊情绪，柳闻以一个旁观者的清醒客观陈述到：“你自身的情况你大致清楚；而特战组不被向导待见。。”
“向导有权利拒绝为哨兵做纾解，甚至是永久拉黑哨兵。”柳闻抿一口茶润唇，“特战组的哨兵因其精神状态不佳、性情暴躁偏激又有能威胁到向导安全的实力，再加上之前发生的一些事，他们开始被绝大部分的向导拒绝。而他们也对向导、异变值也抱有可有可无的态度。”
甚至是对向导躲避、排斥，就像是在拥抱死亡，明知道这样做他们根本不可能活到退役，却依旧无所谓。
所以说，特战组的都是一群疯子。
柳闻神色认真，严肃：“但实验室说你不是常规向导，你不排斥他们，他们也不排斥你，甚至是他们无法抗拒你身上的吸引力。”
其实戚白霜也不知道，为什么海棠buff对精神力强大的哨兵来说是特攻。
“原来是因为这样。”戚白霜提出问题，“可我的能力对特战组的哨兵来说远远不够，他们只能……”
柳闻打断：“不要心软，他们只会仗着你的同情对你敲髓吸骨。”
第一次，柳闻的话中带有个人感情，一种嫌恶从她眼中漫开。
用词或许夸大，但不可否认的是柳闻是在关心她。
戚白霜：“好的，柳处长。”
柳闻恢复原样：“多接触小队队长，或许在不久后你会随小队外出。”
她提前透露了些消息。
驻军向导的等级大多在A级，而只要觉醒成为向导就必须进入天空岛，近百年来，从未出现过B级以下的向导。戚白霜情况特殊，特战组培养难得，所以上面的人打算把特战组置于戚白霜的名下。
这也代表着，若戚白霜第一次出队无异常，天空岛就会彻底放开对她的监管，她将享有向导的所有权利。
………
“戚向导？”
戚白霜闻声望去，这位直接推门而入的哨兵，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紧身背心。
才下训练场的男人身上冒着汗意和血气，他身躯高大，虎背公狗腰，皮肤是健康微黑的小麦色，一双健壮的手臂裸露在外，肌肉线条起伏明显，凸显出无与伦比的强大的力量感。
但最显眼的是，他过分突出、隆起的胸肌。
戚白霜对他的身材表示十二万分的肯定，毕竟慷慨大方、胸怀广阔的男性谁能不爱呢？
男人笑起来像呲牙的野兽：“庇光小队圣千锡。”
“也是巫佐的队友。”
原来是来找事的。
“巫佐哨兵的队友……”戚白霜面露迟疑，“他现在的情况还好吗？”
圣千锡：“你猜？”
他大马金刀地坐下，两臂伸展搭在沙发上，微长、在后脑勺扎个小揪的黑发因后靠的动作有些松散。
“异变值没超过百分之八十，却半身异化。”圣千锡褐色的眼睛中有着浅淡的灰，“在监禁室跟死了一样半天没动，昨晚却突然发狂破坏了所有的监视器。”
戚白霜：“他离开时不是还有理智吗？”
“纽因兰说他只是会被监管十天，”戚白霜垂眸，“和……戴上束缚项圈。”
一双颜色略显暗淡的眼眸紧锁戚白霜：“是，进去时好好的，在监禁室呆了不到一天就开始发疯，我们这些队友可担心的狠。”
“我们是哨兵，又做不了什么，所以队长只好派我来找戚向导了。”
嘴上说着关心的话，却听不出什么担忧情绪在。
“你来找我，就代表我一定可以为巫佐哨兵做些什么，”戚白霜明显已看出圣千锡的敷衍，但仍认真到，“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可以尝试。”
巫佐，她很喜欢的类型。
喉中发笑，被她看出来了。圣千锡抚过自己发痒的颈侧，那有道狰狞的伤疤：“戚向导现在答应的干脆，等会可别后悔。”
肌肉随着他的动作隆起，上衣被鼓囊囊的撑起。
戚白霜肯定：“我不会后悔。”
没有一丝迟疑，也不因他的态度而不耐迁怒。
外表看起来柔弱可欺，实际上成熟舒展，让圣千锡唇齿发痒。
——想撕碎她。
圣千锡：“只有向导能探视处于监禁室的哨兵。进去的人即使手握掌控狗圈的按钮，也不能百分百保证安全。”
巫佐的怪病他们有所了解，队长吉尔丹那猜他可能是发病了，且这次情况较为严重。
戚白霜是向导，还是巫佐难得不排斥接触的人，所以庇光小队的人就找上门了。
戚白霜的神情没有变化，依旧一副从容自若的样子。
“他有皮肤饥渴症。”圣千锡饶有兴致地想看她惊慌失措的表情，“就是想被抚摸，渴望与人皮肤接触的怪病。”
“戚向导进去后，估计要亲身安抚才行。”
没能如他所愿，戚白霜只平静地接受了：“我现在去找他。”
进去就是限制剧情？
但巫佐确实很得她喜欢。
圣千锡起身：“一起。”
真是个奇怪的人。
他注视着走在前方的女人，心中嗤笑。
………
在圣千锡的提醒和帮助下，戚白霜顺利拿到通行证，手握控制器，站在漆黑封闭的门前，等待进入监禁室。
看守者关切：“监禁室的监控都已被损毁，无法实时观测到里面的情况，这也意味着我们不能及时监控里面的哨兵。
“所以只能请戚向导多注意，如果里面的人暴起，按下控制器就能讯速制服。”
“一切以戚向导的安全为重。”
在不知道戚白霜没有精神体的情况下，看守者对向导几乎是一种盲信。
向导不是只能为哨兵纾解的药，更是能轻易进入哨兵精神域击溃其精神体的猎手。
戚白霜：“谢谢关心。”
蓦然，圣千锡上前半步，取下她后衣领上掉落的一根长发，在手中把玩：“不用谢，帮你取下来了。”
他向戚白霜示意手中的黑发。
后长腿往后一撤，侧身双手环胸靠墙：“我在外面等你。”
转头看了眼他，戚白霜抬脚走进开启的第一扇门内。
在第一扇门彻底关闭后，最后的一点光被吞噬，视野陷入黑暗。第二扇门缓缓上升，直至完全升起，室内依旧伸手不见五指。
无声的黑暗催生未知的恐惧，戚白霜的心跳和呼吸声在寂静中变得明显而不可忽视。
戚白霜：“巫佐哨兵？”
没有回答，监禁室内仿佛只有戚白霜一人在。
她打开光脑开启外显光源，光不明亮，只能照亮离她几步的距离，但这也足够。
绕过小桌，戚白霜小心摸索向前走，终于来到床前。
她借着光只隐约看到床上蜷缩着的身影，这个天他还严丝合缝地裹着被子，戚白霜疑惑地又喊了他一声。
巫佐还是没有反应。
纠结几秒，戚白霜决定掀开被子，查看他的情况。
她已做好费力拉拽的准备，但上手时却出乎意料的轻松，被子被轻松打开一角，她与一双莹莹发亮的蛇瞳对上。
在昏暗的灯光中，男人侧卧着，他的额心、脸颊、侧颈攀爬着黑色鳞片，但这并不丑陋怪异。过于苍白的皮肤，黑色怪诞的蛇鳞，沁着血的黄色竖瞳，和猩红分叉的舌组合在一起，透着股惊心动魄的非人的美丽。
巫佐盯着戚白霜，没有攻击，也没有拒绝她伸手抚/摸自己额头的动作。
随着温热体温扩散的暖香正萦绕着，无处不在，钻入他的身体。
他额头冰冷的触感冻得戚白霜一个激灵，下意识想起收回手，却突然感受到凉而柔软、微微湿润的东西擦过她手腕。
“嘶嘶~”
巫佐单手撑床坐起，被子散落叠在腰腹，一个舒展，长而结实的蛇尾从中探出，垂落在地，他回味着戚白霜的味道，蛰伏起的危险开始浮出。
原来圣千锡说的半身异化是这样，戚白霜赞叹地拥了上去，像是抱着自己的小宠充满爱怜。
轻抚巫佐的短发，感受他的颤抖，享受他的依恋。
戚白霜任由蛇尾从垂到小腿的裙摆下钻入，向上紧缠，环绕的压迫使她兴奋。
戚白霜柔声细语：“巫佐哨兵，你很想要纾解是不是？”
“需要的话，就回答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