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口戏艺人

听到说是一个节目，杨玉环首先联想到了歌舞音律，她可是一位舞蹈家、音乐家，对歌舞音律尤为喜爱。

“只要能逗得本娘娘开心，娘娘我重重有赏。”杨玉环官腔十足，再也不是那位太真宫内的道姑了。

“您就擎好吧！”高力士摆着拂尘退了出去。

去罢多时，就见高力士领着一位高个子男人走了进来。

“娘娘，人我给您带来了，还不快来拜见贵妃娘娘。”高力士向身边的男人催促道。

“口戏艺人李守望参见贵妃娘娘！”这位自称是李守望的人说完，笔挺挺地跪了下去。

“免了。”

杨贵妃抬眸，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位口戏艺人。

见来人：一袭白色长袍，中上等身材，腰扎丝绦，头上挽着高高的发髻。往脸上看，一张白净的娃娃脸上，嵌着一双大而亮的眼睛，眼神深邃如海洋，瞳孔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鼻梁高而挺，嘴巴小巧，薄薄的嘴唇，活脱脱的一个美男子。

自从这个李守望被带到贵妃娘娘的面前，杨玉环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这位口戏艺人的身。

那高力士够多精明啊，眼睫毛都是空的，看到此等情景，急忙识趣地退了出去。

众丫鬟见了，也别做那个碍眼的人了，纷纷找各种理由跑了出来。

杨玉环是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把个李守望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看了足足能有一百零八眼。

“阿欠。”

李守望故意的打了一个喷嚏，这才把杨玉环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来。

“阿，李卿家，那什么，你有什么特殊的技艺，尽管给本妃表演来看。”思绪回归的杨玉环心不在焉地说道。

“是。”李守望答应一声，却是不敢抬头，好像是在地上寻找着什么东西的样子。

于是在偌大的华清宫内的一角，摆了一个屏障，李守望坐在屏障中，一桌，一椅，一把扇风的小扇斜插在颈后，一把抚尺。

杨玉环斜倚在床榻上的身子微微坐起来一些，她对面前的口戏感到好奇。

功夫不大，就听见屏障中抚尺“啪”的一声响。

贵妃的注意力被这一声响吸引了过去，她不敢有半点的分神，眼珠不错地等待着下文。

“喔、喔、喔……”一阵洪亮的公鸡打鸣声，像一座上足了法条的闹钟，告诉主人该起床了。

这时候，就听见有一个女人惊醒，哈欠连天。她身边的丈夫也被惊动，翻了个身，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此时，女人身侧的婴儿也醒了过来，女人拍着婴儿的喂奶，婴儿含着乳头大哭。院子里还时不时地传来低沉、嘶哑的犬吠声，似乎是诉说着狗儿对主人的不满。此刻，丈夫也醒了过来，一时间，女人哄孩子入睡的声音，婴儿啼哭的声音，鸡犬的鸣叫声，丈夫起床，趿拉着鞋向外走的声音，汇聚成了一幅晨醒的朴实画面。

这时的杨玉环，正伸长脖子瞩目观看，似乎心里还在惦记着那个啼哭的婴儿。贵妃的手不自觉地轻轻抬起，摩挲着她身边的枕头，那神情，把她此刻的母爱刻画得活灵活现。

不多时，丈夫去而复返，倒头便睡，一时间屋里鼾声如雷，女人哄着婴儿也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少顷，就听见院子里的树上，画眉鸟在放声歌唱，曲调悠扬，门外又传来狗挠门的“嘎吱”声，晨起的老农牵着自家的耕牛，发出“哞、哞”的吼声，牧童赶着羊群的“咩、咩”声，早起老农赶着大车“喔、喔”的吆喝声，手里的鞭子还发出清脆的“啪、啪”声响，把一个聒躁的早晨，展现得惟妙惟肖。

这时，就听见抚尺一响，李守望赶紧起身，恭恭敬敬地往地上一跪，等待着贵妃的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