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惹是生非
天剑门位于洮水城南郊，伴水而建，占地宽广。
直到看见天剑门的恢宏建筑，萧泽才知道原来江湖中的门派是这个样子的。
“这可真是人丁兴旺，富丽堂皇啊。”萧泽由衷称叹，总算是见了一回世面，先前在除魔队伍中，听苏星谈起，他还不怎么相信呢。
“呵呵，以后你会见到更震撼的，萧兄弟，咱们上去吧。”白汀沙笑道。
走到门口，萧泽忙不迭的张望着四周建筑和往来男女，却不料被值守的弟子当头喝住：“站住！哪来的毛头小子，不长眼就往里闯，这是什么地方？”
萧泽后退了半步，歪着脑袋瞅了二人一眼，嘿嘿一笑，说道：“行，小爷我省点力气，叫你们掌门出来见我，我就不进去了。”
“哈哈哈……”两名守卫笑弯了腰，嘴里直呼：“哪来的乡巴佬……哎哟，笑死我了……”
一旁的白汀沙见此神情也颇为尴尬，他原以为萧泽说的不通礼法只是自嘲，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未谙世事。他在一旁轻轻拉了拉萧泽，低声道：“萧兄，注意礼节~”
“哼！”萧泽哪里是不懂礼法啊，即便在山上没学过，下山后见世人言谈举止，想学的话早就学会了。只是他随性惯了，不愿意费这个神罢了。
萧泽抽出那本《天意剑诀》，扔到守门弟子身上，不耐烦地说道：“附近出了魔物，你们有位同门已经被杀了，我现在要见你们的掌门，让他派人去铲除魔物，快让开！”
那弟子翻开书，将书角折起对在日光下，然后冲另一人说道：“看隐文是苏星的剑诀，这事似乎不假。”
另一人接道：“三长老门下那个吗？不过死都死了，只能说明他学艺不精，怪得了谁？”
于是二人冲萧泽挥手驱赶：“快走快走，什么事都找我天剑门，我们哪有那么多闲工夫，什么魔的鬼的，再不滚，要你好看！”
“嘿，我这暴脾气。”萧泽望着白汀沙问道：“江湖上大门大派的都是这个德行吗？”
白汀沙微微一笑，简言道：“不尽如此，意料之中。”
“白跑一趟！”萧泽晦气道。“不过走之前……”
萧泽突地出手，踩住一人脚背，猛的一拳击在他面门上。不等另一人反应，抬起一脚踢向他的小腹。
眨眼间将二人击倒在地，哀嚎不止。
萧泽拍着手掌，嘲讽道：“怪不得派来看大门，原来是俩废物。老白，走吧。”
“怕是走不掉喽。”白汀沙叹了声气，他没料到萧泽会这么冲动。
门口的动静很快引起附近弟子的注意，见值守同门与人争执，又被人打倒，一群人蜂拥冲了出来，将萧泽二人团团围住。
“哟，大门派就是热闹，这些个人。哇，还有女弟子，长得不赖嘛~”萧泽打量众人，玩味的说着。
萧泽嘴上说的轻松，其实心中却颇感麻烦，这情况看来不好脱身。只是同来的白汀沙一脸镇定，他自然不能表露慌张。
见这群弟子持剑围着他们，却不动手，萧泽心想：“难道是要我先动手？”
不一会，人群让开一条通道，走来一位青年弟子。天剑门的服饰皆是天蓝、云白色调，此人的腰间却缠着一条深蓝腰带。
青年开口道：“在下林晨，不知二位为何来我门中寻事？”
见人多势众，方才的两名门卫跑过来添油加醋说道：“林师兄，就这两人，尤其是一脸贱相的这一个，他们要闯我山门，还打伤了我和老周。林师兄要给我们出头啊！”
“嘿，你小子还想挨揍是吧？”萧泽将关节捏的咯嘣响。
“且慢。”林晨将宝剑带鞘横在二人中间，问道：“这位兄台，此番前来究竟所谓何事？”
“先前有事，现在没事！”
“那兄台打伤我的师弟，作何说法？”
“打就打了。”萧泽一把将白汀沙推到一边，伸手向林晨招着，挑衅道：“真磨叽，来！”
“得罪！”
林晨拔剑出鞘向萧泽刺来，萧泽闪身躲过并攻其腕肘关节。
萧泽能感觉到对方的招式大多是《天意剑诀》上的剑招，只不过在林晨手中使出灵动而温和，不似有杀意。
因萧泽赤手空拳，林晨本也没准备下杀手，只想将其击败，或是划下几道轻伤以示惩戒罢了。没想到十几招下来，虽说将萧泽逼的节节败退，但对方似乎能提前感知自己的招式方位，总能避让过去。
随着时间一久，林晨感觉萧泽的身形步伐越来越稳，竟没了开始时的忙乱。
这让持着兵刃的林晨情何以堪，不觉间林晨变换剑招，更增加了几分剑势。
这时萧泽复又手忙脚乱起来，更关键的是林晨的剑招密不透风，他空手很难找到反击的机会。
又接了三十多招，萧泽呼吸逐渐急促，有些应接不暇。他当然知道对方并未使出全力。
于是，萧泽抽身后撤数步，双手掐诀，冲一名弟子腰间一指，喊道：“剑来！”
随他声落，那柄长剑自行抽鞘而出，飞出一个弧度后，落入他的手中。
此景一出，周围弟子一片哗然。身旁的白汀沙也是眉头微皱，暗呼“糟糕”。
围观的两名门卫更是惊声尖叫，呼喊着：“林师兄，这小子偷了苏星的剑诀，偷学我派功法啊，不能轻饶了他！”
既然都已经引起群愤了，哪还顾忌什么？
先前萧泽翻看这本《天意剑诀》就感觉不难领悟，细看几遍后自觉掌握了七七八八，方才又和林晨实战切磋了一番，亲身感受过他的剑招技巧，对其中的精要有了更深的领会。
此番长剑在手，萧泽使出剑招，把自身的光棍气质运用的淋漓尽致，招式只攻不守，一往无前，似有苏星最后时刻的锐勇之意。
天意剑诀的精要在于强攻悍勇，不惧死亡之人当然更容易修炼成功，可若心中无惧无畏，也可达到同样的效果。
林晨习剑多年，剑招的巧用、转换之法烂熟于心，萧泽使用的是自家门派的剑法，他又怎么会被击败？只是碰到萧泽这种剑术新手，剑招时而锐利时而凌乱，加之打法无赖，便是他也无法快速取胜。
时间一久，林晨的心就乱了。
林晨大喝一声，格开萧泽攻来的长剑，提醒道：“小心了！”
林晨掷出长剑，以心法驱使，化作飞剑凌空攻击。
这正是天剑门的“飞剑术”，剑飞于空，不再受制于使剑人自身的速度、力道还有灵敏度影响，在杀伤效果上可以说是提升了数倍之多。
萧泽方才与林晨对拼还可以采用迫其弃攻防守的策略，这会只能面对不断直刺、斜劈、横削而来的飞剑。行动范围被飞剑封住，连自由移动都做不到。
围观弟子一片叫好，他们之中大多数都还不会驱使飞剑，部分勉强掌握的，也无法做到像林晨这样得心应手。
“嘛的，赌一把！”
萧泽也将长剑抛出，一边掐诀控制，一边闪避林晨的飞剑。
果然，这一试之下竟也成功了，虽说对于飞剑的掌控力度还不够，但总算能驱剑进攻，只要打乱了林晨的节奏，自己这边也就轻松不少。
想起在山上时候，师父也曾教过他剑法，只是师父所耍的剑招实在太过艰深，萧泽怎么也无法领悟。当时还一度让他对剑术产生了排斥心理。
这不，山下的剑法都简单的要命！
萧泽这一手着实让天剑门弟子大感意外。“这家伙也太厉害了吧，自己偷个师都比我们常年苦修的还要厉害，这天赋……”
连看门的那两人也不敢再出声嘲讽。
不过这点惊讶，在林晨那儿也只停留了几秒钟。
几秒钟一过，方才心下暗喜的萧泽，突然发现自己和飞剑之间的联系断了，飞剑也再不受自己控制。
他抬眼看去，只见自己控制的那把飞剑也朝自己这边飞来，连同林晨那一柄，一前一后将自己夹击在中间。
这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萧泽浑身一松，似是在心里做出了某种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