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嚣张?那草包还会嚣张?”
小厮慌慌张张,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少爷们竖起耳朵。
“什么活了?”其中一个问。
小厮喘着粗气,大口呼吸几下。
众人等着他喘完,只听——
“秦大小姐从棺材里活着爬出来了。”
众人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死人又活了。
就是祁云天要去做太子伴读的消息,都被压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在秦君烨身上,此刻他浑身僵硬,一副比他们还不可思议的模样。
“君烨,你堂姐活了!”
“真的假的,不是说没找到尸体吗?”
“诈尸?”
“君烨,你堂姐诈尸了?!”有人胳膊肘捅了呆愣的秦君烨身上,莫不是傻了不成。
不过也是,这要是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们也得吓僵。
秦君烨被当做笑话一般看着,拂袖冷哼,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四五仆妇丫头站在一辆华贵马车旁在教坊门口等着秦君烨,脸上焦躁,看来是等急了。
“二少爷赶紧回吧。”“老夫人被大小姐气晕了。”“大小姐没死,大小姐回京都了。”
秦君烨听着他们一茬又一茬的说着秦大小姐活了,周遭的民众们也是偷摸地探着耳朵。
秦酒这次是真的‘名动京城’。
祁云天同一堆公子哥从二楼探出头,见那秦君烨匆匆钻进华贵马车。
这架势,像极了落荒而逃。
楼上爆出一阵大笑。
公子们笑道:“你们看看这秦君烨,还虎将军,明明自己都虎的很,是君子吗?竟还要母亲派仆妇下人接回家。”
“怕是还没断奶吧。”
“诶!”“君子说话莫要如此粗俗。”
“和红楼姑娘说就不粗俗了,是雅致。”
有人揶揄打趣,换来又一阵笑声。
公子们嘻嘻哈哈,时而高雅时而世俗。
有公子讥诮道:“我看呢,秦家的人没了秦大将军也不过如此。”
“昨日,秦君烨才同我说,家中要开办秦大小姐的丧事了,今日秦大小姐便回来了。”
“这秦家可是真有意思。”
祁云天抱着蟋蟀盒依靠窗子,睨着楼下,“秦家人和秦将军是要分开看的,秦府和将军府不是一个院子。”
众人了然点头。
只有秦君烨那个自大妄为的人以为他们跟他玩是因为他父亲太常寺卿的缘故。
谁不是看在秦大将军的份上,才和他玩,他们这群人,谁家不是氏族大家。
马车后中的秦君烨自然听到了那几声讥笑,一脸阴翳,手中的笼中的雀儿扑腾,他心烦地扔在脚边。
“秦酒,真是真的命大,为什么不死在原州。”
……
……
“秦酒没死?”
“没死。”
“还活着?”
“活着。”
擂台之上,萧卫澜赤膊上身,猿臂蜂腰,手持拿着一把长刀,后背汗水顺着肩胛骨流落,躲在柱子后的婢女丫头,手里攥紧了帕子,恨不得凑上去给萧小都督擦一擦。
在他对面身姿屹立的中年人持双刀,与之刀刀相对,在青年人手下毫不落下风。
双刀回旋卡住大刀,将其绞断。
萧卫澜手中一震,后退一步,踏在围栏,旋身稳稳落地。
“好!”“郎主好功夫!”
“小都督漂亮!”
擂台下的长随们齐齐叫好鼓掌声冲天。
萧卫澜拱手道,“叔父威武不减当年。”
萧七爷哈哈一声大笑,双刀朝后一挥,插入兵器架。
萧卫澜被小厮服侍这穿好衣服,回廊后的婢女们用帕子捂着眼,害怕看又爱看。
一个侍女端着水盆和帕子过来,眼睛却黏在萧卫澜身上,萧七爷挑了挑眉,拿起帕子擦手,扬手让人下去。
“你小子,就知道奉承我。”萧七爷拍在萧卫澜肩头,“你姑母前几日还同我说到你。”
萧卫澜笑道:“姑母在宫中可好。”
萧七爷提了提腰杆,“你姑母很好。”
独宠后宫的萧贵妃,怎会不好。
谁能料到,当初让萧贵妃进宫为妃之人会是的萧卫澜,十三岁的萧小都督在边外斩下耶律小将的头颅,回京领赏时,在后宫御花园面见陛下,说了一句看似儿戏之语:
“我姑母在陇右冠绝芳华,比牡丹还美,京都没一人比她美,我觉得谁都配不上,看到圣上后,才发觉还是有一人。”
圣上龙颜大悦,说定然要见一见这比过京都的美人。
这一见,便一见倾心。
后宫三千只饮一瓢。
萧蔷进宫为妃,稳固了萧家在陇右节度使位置,统领陇右十部军,同端王一同管辖剑南道,凉州萧氏在大庆国中彻底脱颖而出,成为最有名望的氏族。
萧家能有如今说是这个萧小都督挣来的,都不为过。
萧卫澜道:“祖父和父亲们都很挂念姑母。”
萧七爷叹了一口气,“人得到了什么,总要失去些东西。”
帝王喜爱又如何,萧蔷依旧一辈子都无法回到陇右。
萧家掌管重兵,没有帝王的命令也不可以擅自回京。
“不说那些了,”萧七爷搭着萧卫澜的肩膀走下擂台,“这一次回京后,秦家那边如何。”
“看秦酒嚣张的模样,秦家那边可能要退婚。”
“嚣张?那草包还会嚣张?”
“从棺材里爬出来,把秦老夫人都吓晕了,能不嚣张吗?”
萧七爷旋即哈哈大笑,“秦娘子有点意思。”
萧卫澜无奈:“叔父,这人可和你说的不太一样。”
萧七爷摸着髭须,沉声道:“早知道还是求娶秦二娘子了,那位在京都的声誉可是蕙质兰心,秀外慧中。”
但秦二娘子没有秦酒在萧元承面前受宠,也没有江南黎氏的财富扶持,价值没有秦大姑娘多。
可真是一个让人苦恼的选择,有人品没钱权。
现在这个节骨眼,也不可能换人,岂不是真闹出笑话。
萧七爷拍拍萧卫澜肩头,“这门亲事,你祖父怎么说。”
“祖父说,就是秦酒死了,我也得把人娶回家。”萧卫澜负荆请罪,求娶一个死人定然不是临场发挥,都是经过家族深思熟虑。
“但从你说的秦酒来看,怕是不愿。”萧七爷微微摇头,“这次结亲来得突然,是你祖父通知我的与萧家女结亲,应当是同萧元承在出征前商量过的。”
萧卫澜也不是一定要与秦氏结亲的,他道,“原先的秦酒是愿的,但现在秦酒不愿了,我们是结亲不是结仇,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
“最近大庆国内局势变动,过两天我去和陛下说一下,把你从陇右调回京城,在禁卫军中做中郎将。”
萧卫澜点头。
萧七爷接过侍女端来的茶,一旁的萧卫澜比他还要找拿到茶。
他失笑,“卫郎君一来,我府中的美婢都勤快了,我这是沾了卫郎君的福气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