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左右为难

美其名曰是补习，可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打探我们学习小组的动向，恨不得要把每一分钟发生的事都问到才放心。

到了和韩湘录约好的时间，我和顾洛易分开，去找韩湘录。

“我已经到了，在二楼包间888，你直接过来吧。”韩湘录发了一个定位，报了具体房间。

“好，我在路上了，马上到。”

心情很复杂，期待又害怕，最担心的是怕韩茜茜也在。

推开门先扫视一圈，看到只有韩湘录一个人，才放心地走了进去，坐在了韩湘录的对面。

“好久不见。”韩湘录笑容苦涩，连说出的话也透出一股苦涩。

“好久不见。”我并不打算做那个先开口的人，至少在弄清楚她的目的之前。

“没想到你和我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明明是我先招惹你的，成了好朋友之后又一脚把你踢开。我真不是个东西啊。哈哈…”她要碎掉了。

“世事难料。”我依然抱着观察的态度，不敢多言。但心已如刀割。

“我点好菜了，你还没吃饭吧？点了你爱吃的菜。”她手上一直很忙，转转桌子，整理桌布，摆放纸巾，企图用繁忙掩饰着尴尬。

我笑了笑，没有接话，拿出了手机假装玩手机，气氛太沉重了。

“你还好吗？只有你们两个人吗？”

是顾洛易，他每一次的关心都让人心生暖流。

“就我们两个。”

“她和你聊了什么？”

“暂时还什么都没说，等着吃饭。”

“……”

“听说你们班分了学习小组怎么样？还适应吗？”韩湘录又开口说话了，好像酝酿了很久才找到话题一般。

“还好。有利也有弊。”这个话题有点无聊，我想等她单刀直入，可她始终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哦哦。”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寒暄着，菜陆陆续续上来了。接下来的话题就是围绕着菜的味道，气氛渐渐缓和了一些。

突然很想像之前一样和她说说笑笑，很讨厌现在的关系。

她又点了一些酒，她知道我不喜欢喝那个东西，索性就没有问我，独自开了一瓶喝了起来。

究竟要说什么，还需要借助酒精才可以？

“也许提起那个人，会让你很反感。可我还是想说。”

我知道她说的那个人，是指韩茜茜。

“当时我听到那些不堪入目的谣言时，我气的想揪出那个人把她胖揍一顿，我看到你小心翼翼，不敢出门，看到你不再笑了，看到你被伤害我心痛的不能呼吸。从一开始我就十分坚定地相信你，选择你。”

她说话的时候没有抬头，没有看我。一直盯着地面，眼圈通红，不知是喝酒喝的，还是难过。

“但韩茜茜被打那天，我确实有点心疼和愤怒，但内心却没有百分百地相信她，我在那个时候，内心的天秤就倾向了你这方。”

在那天扇耳光事件之前，我清楚地知道韩湘录无条件的支持我。

可在小巷子里，我一直以为她选择了韩茜茜，为此伤心了很久，所以，原来她选择的是我。

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似乎已经不重要了，我已经原谅她了。即使她需要为了韩茜茜而不得不放弃我，我也会尊重。

“她五岁的时候父母离婚，她跟了父亲，她爸爸过了两三年就重组家庭，生了个男孩，她在那个家里没有存在感，没有话语权，没人关心她。”韩湘录声音哽咽到说不下去了。

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定了定心神，继续说道：

“从她搬到我家隔壁之后我就是她唯一亲近的人，我知道她性格很孤僻固执，冷漠阴郁，我一直努力让她开朗，让她快乐。”

听到这里我大概全都懂了。

“我知道我已经改变了她很多，可骨子里的自卑和偏执是没办法完全去除的，可我如果真的放弃她了，她要怎么办。我担心她会走向极端。”

“所以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在引领着她。”我叹了口气。

“嗯。她在我家的时间比她回自己家的时间还要长的多，对我来说早就已经如同家人一般，可现在，她无法忍受我和你亲近，我不放弃她的话对你来说也是一种背刺。我……没得选……”韩湘录说完眼泪再也止不住了，豆大的泪珠流了下来。

“没关系。她更需要你。也许有一天她释怀了，那时你再来找我也不晚。”我拿起纸巾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

她抬起头，眼底波光闪闪，燃起了温暖和希望。

“你……真的不怪我吗？”她语速缓慢，言辞谨慎。

“你又没错，为什么怪你，幸福着避让原则，我愿意退出，但也会等你。”我轻扬唇角，对着她笑。

韩湘录激动地抱住了我，放声大哭。

“谢谢，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找你的，千万要等我。”

她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