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逃离此地
正当几人往山下走,准备让谢翠去偷谢柳成藏起来的卖身契时。
突然透过隐隐灼灼的树荫,看到有火光乍现。
起初没有发现是哪里着了火,还以为是谢家村的村民在燃烧田间杂草呢。
等快走近了,身旁的一大一小,却忽然惊呼起来。
倒是没有猛的蹭跳出去。
一旁的晏桑宁见了,却有些怪奇道:“我们不是才上山一会子吗?怎的这房屋就着了火?”
这可不是像有的村民用青石板来搭建的房子一样,不易引燃。
茅草屋本身就是用秋收的麦秸杆收作编织而搭成的,防风防火的作用本身就不大。
若是两者都兼备,又无人看管,肯定势必是要起大火的。
眼前呈现给众人的,就是不知道那茅草屋是从哪里开始引起的火。
还不等他们想要去找人来扑火时,屋里先前又去睡回笼觉的谢柳成,也没穿着上衣外裤,只着了一条亵裤就跑了出来。
边跑还边骂骂咧咧的,不知嘴里又在咕噜念叨着什么。
不过看他表情那么狰狞,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了。
随着火势的猛起,谢柳成随风飘扬的发丝,不时还有一股青烟冒了出来。
应该是头发被烧着了。
这时站在不远处树荫下的几人,也不着急去扑火了。
反正也没有人员伤亡,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在其然,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大火,对于众人来说也是一件幸事。
只能说利大于弊吧。
好的地方就是,谢翠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会利用她的卖身契来威胁她了。
现在她可以不用受任何约束的,去过她自己想过的生活。
晏桑宁也是真心替她开心。
同时也有一点隐患的是,虽然起的大火把房子连同里头的卖身契,一块儿给烧毁了。
但谢柳成却跑了出来。
若是让他发现谢翠还有褚怀瑾都跑掉了,怕是他会记恨于心,势必要找人报复他们。
这也是褚青时在意的点,不过谢柳成目前应当是想不到这点的。
毕竟他唯一赖以生存住的地方都被烧毁了,他还得考虑他的安身立命之所呢。
所以也没工夫找他们的麻烦了。
要是等他反应过来想找人时,他们也早已经走掉了。
又怎么会傻傻的站在原地等他呢?
想到这些,褚青时心里暂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目前首当紧要的就是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不然等到有村民发现这里着火了,怕是会紧赶着来扑火。
到时候他们与其撞上了,就不好了。
毕竟那些村民,应当多多少少知道谢翠还有他弟弟褚怀瑾的事。
此地便不宜再久留了。
褚青时抬手示意了一下,让几人跟上他的脚步,他们得从另外一条路走了。
先前的那条路其实也可以走,但为了以防万一不与此处的村民碰上头,他们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就这样走过了许多弯弯绕绕的杂草丛生处,又淌过了沾了露水的野地时。
他们一行人才终于从密林里出了来,此时路边已是人们惯常走的土路了。
只是不知此条路名叫什么,又是通向何处的。
见众人面露疑惑,作为队伍里唯一的一名成年男子。
褚青时当仁不让的,就去拉了一位路人询问起来:“这里是哪里?我们要去往青山镇陆河村该怎么走?”
“青山镇陆河村?”路人疑惑。
也不知道这几人是从哪里过来的,竟然在此地还迷路了。
他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些警惕起来,不过看着他们有女人有小孩儿的,也就没有再胡乱猜测。
而是直接告诉他们,这里是柳家村,隶属于远东镇。
要是想到他口中青山镇陆河村去,还得再走个两三公里才行。
反正也没多远,就是要多花上些时间罢了。
解决完了疑问,一行人正准备踏上路返回时。
不想先前那走出去几步远的路人,又回过头来,扬着声音喊道:“其实还有一条路,也离你说的陆河村很近。”
“就是要从咱们隔壁谢家村经过,到主路上去,这样就近多了。”
“也不需要再走那两三公里的路程,约莫小半天的功夫也就到了。”
听到路人好心的劝告,褚青时想了一会儿还是摇头拒绝了。
不过倒也没拒绝这路人的好意,而是向他致了谢后,才带着众人离去了。
来时的天还没染上温热,只沾了清晨的微风,便能让人打心底里舒亦畅快。
现时的天,日头早已高高挂起了。
虽说也有高山上的风,不时吹拂下来,但依然缓解不了这样的晒头。
只等着上面散着的云朵连成一片时,才暂时缓解了燥热。
想着除了自己还能挨以外,其他人怕是有些受不了了。
褚青时就暂时的停歇下来,转身问她们:“口不口渴,要不要我去打点水来喝?”
谢翠暂时没发表言语,只是神色有些漠然的盯着地面,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见她没回答,又把头转过来看向其他人。
晏桑宁其实也有些热的受不了了,但一路上不只有她,还有其他人也没有发出什么抗议。
她就不好意思提出这点了。
既然现在褚青时问她,她就老老实实回答了:“是有一点渴,不过要去哪里打水呢?”
边问着,晏桑宁还伸手摸了摸旁边乖乖巧巧蹲着用小木棍戳着蚂蚁窝的褚怀瑾的小脑袋。
看他玩得起劲,她还带着笑意的问道:“有这么好玩吗?你哥哥要去打水了,你口不口渴。”
见人问自己,正专注地戳着蚂蚁窝的褚怀瑾,这时才抬起头来:“可以跟着去吗?我想自己打水喝。”
同时还表示口渴的,用舌腹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来。
看来真的是口干很久了。
可能也是跟自己才认识不久的亲哥哥有些不熟悉,所以才没有表现出来。
褚青时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自然也没错过他弟弟适才的各种反应。
心里顿时便涌起了复杂的心酸来。
想来他弟弟曾经吃过的许多苦,怕是要用尽余生才能够治愈了。
他转身镇定好了情绪,才轻声的对晏桑宁说:“我就去附近农家或者淌水的地方,打点水来就是了。”
“既然怀瑾想跟我去打水,那我带着他便是。”
这样说道,他还伸手招了招小家伙到他身边来。
随即牵起他的手,一起往有住着农户的人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