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打你?
谢檐把操行记录仪放入主机。
“嘀——姓名:谢檐
扣分项目:损坏学校桌椅,扣四分。
需缴纳罚款:2000能源币。
“哈?”旁边的燕一舟凑了过来,“不是吧谢檐,你居然也会被扣分?”
谢檐“嗯”了一声,把自己的账户接入,汇过去2000罚金:“你应该知道,操行分在这所军校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评级。”燕一舟接上了下一句话,“你这话我爸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谢檐,提前预定一下,记得和我组队。”
谢檐不置可否。
星际军校作为联盟和帝国之间少有的中立阵营,它建立的初衷其实是为了培养能够对付畸变兽的战斗人才。
但随着十年前那场兽潮被联盟与帝国联合歼灭,遗留的畸变兽再不足以成气候,联盟和帝国也又开始暗戳戳较起劲来。
军校便也渐渐变成二者选拔军事人才的中间机构。
选拔标准倒也还算公平。
每年根据期末考核表现,实战任务积分,演习比赛名次等多个项目进行综合评级,达到相应等级就会被直接授予军衔。
也就是说,只要你足够优秀,很有可能还在校时,就可以担任高阶军职。
“今年新生里,最能打的也就你和楚拾衔吧?两个s级alpha,”燕一舟拍拍谢檐的肩,“咱们都等着你打败他了。”
如果说这届学生中,谢檐代表的是帝国,那么楚拾衔则无疑代表了联盟的最强战力。
早有龃龉的两派势要他们俩分出个高下来。
刚刚替楚拾衔交了罚金的谢檐:“……”
“嘿,你老实跟我说,”燕一舟一把揽过谢檐,凑近了问,“你打不打得过楚拾衔?”
谢檐目光落向燕一舟的手:“打你倒是绰绰有余。”
“啧,”燕一舟连忙松开手,“我说你这臭德性,和白瑾安怎么处?”
谢檐不喜欢别人碰,但他平常从来不会表现出来,只会不动声色地避开不必要的接触。也就是和燕一舟熟……
“那就不处。”谢檐打开通讯器,学校已经向新生下发了初阶任务悬赏,他随手接了几个,“我很忙,没空处理感情问题。”
“行吧大忙人,”燕一舟耸了耸肩,“只要你能应付叔叔阿姨。”
谢檐的眉头终于蹙了起来。
……
谢檐把餐具放好,轻声说:“父亲,您慢用,我先……”
“又想跑哪里去?”谢牧冷哼一声,叫住了他,“也别想再找老爷子开溜,他今天去遛弯了。”
谢檐闻言顿了顿,笑着转身回来:“父亲有什么要叮嘱的吗?”
“明知故问,”手杖在地上重重一点,宣示了主人的不快,“你这周又没去和那个omega约会。”
“他叫白瑾安。”谢檐笑了笑,继而正色道,“父亲,您其实连他的名字都记不清。”
“他叫什么,长什么样,都不重要,”谢牧看着谢檐缓缓道,”重要的是,他和你有95%的匹配度,标记他,你的精神力可以再上一个台阶。更何况你现在还有信息素紊乱的臭毛病!”
“父亲,没有omega,我照样可以变得更强,”谢檐神色平淡地回视,“您不觉得像野兽一样被本能控制,才会是我最大的威胁吗?”
“变强?军衔会等你变强吗?”
谢檐摇摇头,目光落向谢牧肩上的三颗金色星星:“父亲,我倒认为,您看待权力,有些过于急迫了。”
“放肆!”
“呯——”一声巨响,没有丝毫留情,手杖成一道抛物线被直接甩了过来。
谢檐不闪不避,硬挨了这一下。
鲜血从他的额头上缓缓流下来,谢檐桃花眼里的笑却更盛:“抱歉惹您动怒了,我想我还是暂时离开这里比较好。”
谢檐拉开门时,仍然能听到谢牧的怒吼:“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还对抗本能?等到易感期了,你只会像一头发|情的野兽……”
谢檐带上了门。
……
这片街道寂静得可怕。
只有谢檐一人缓缓走在人行道上。
“嗖——”一声,不知道什么迅速飞了过来。
谢檐一扭头,磅礴的精神力展开,正想要攻击谢檐的蜂型畸变兽凝滞在了空中,然后像突然被卸了力一样,直直摔在了地上,没了生息。
只有这时候才能发现,地上已经有上百只蜂型畸变兽的尸体,以谢檐为圆心,扑愣愣地掉在地上。
谢檐看了一眼通讯器上的电子地图。
他现在心情很糟糕。
那就再接几个任务,多杀几只畸变兽好了。
谢檐重新观察了一圈四周。地图上明确显示蜂后就在这附近,他杀了这么多只工蜂,蜂后为什么还不出来?
除非……
谢檐拐过弯,继续走了一段路,他的脚步突然顿了顿,然后打量了一会儿旁边的一面墙,猛地翻身过去。
墙后不远处是蜂后畸变兽的尸体。
尸体旁边站了一个黑发红眸的男生,他穿着简易的军装,此刻正没什么表情地低头看着已经僵死过去的畸变兽,手里是一枚染上血色的晶核。
谢檐皱了皱眉,他确定接到这个任务的是他自己。
在谢檐翻墙过来的一瞬间,楚拾衔一双红眸也立刻晲了过来!就像再发现了一只藏匿的猎物。
在看到谢檐的一瞬间,楚拾衔的眸色动了动,然后转身便立刻离开!
谢檐:“?”
谢檐顿了一秒,便立刻追了上去!
两人就像在展开一场较量一样,谁都不肯服输,一路穿梭过好几条小巷。
最终还是楚拾衔的脚还没好全,落了下风。他的脚在长时间的剧烈运动之后猛地一抽,谢檐趁机一把抓住了他。
谢檐从背后搂住楚拾衔,语气里难得藏了些不耐:“连你也躲我?”
楚拾衔闻言没有半分松动,肘部往后,毫不留情地击向谢檐的下腹:“放开我!”
谢檐这回确定了楚拾衔是真想躲他。心底的烦躁越演越盛,他硬挨了这一下,一把掐住楚拾衔的下巴:“连你也打我?”
楚拾衔一愣,似乎也没想到谢檐连躲都不躲,他的脸上闪过一瞬无措,然后强制自己放软了声音:“没躲。我易感期到了。”
楚拾衔愿意解释,谢檐的心情好了一点儿,刚想开口告诉楚拾衔,自己绝对会忍住不会因为信息素而攻击他,就看见楚拾衔偏头看向他,然后瞳孔猛地缩了缩。
再开口时,楚拾衔的声音冷得跟浸了霜一样:
“谁打你?我去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