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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背景:鹅漱篇——魔羯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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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晚风,寂寂秋声萧索。

大河,小路,悠悠步履蹒跚。

“爸爸,今天我们钓了好多鱼呢,回家就可以吃到了吧。”

“又嘴馋了?小漱,你妈妈已经做好晚饭了,这些鱼咱明天再吃。”

“嗯嗯。”

“欸,爸爸你看,那边的夕阳,比以前都红呢。”

“哦,是呢,这残霞的落日里,好像看到了咱们一家三口,幸福、美满。”

……

“到家咯!”

“好耶!”

“出去玩了一下午,累坏了吧?我刚做好晚饭,快趁热吃吧。”

“妈妈,今天爸爸和我钓到了好多好多鱼呢,明天我们就做烤鱼吃,好不好?”

“是吗,小漱真棒,看来明天,妈妈也要努力做出香喷喷的烤鱼,奖励给你们今天的努力。”

“好棒!”

……

窗外,一颗流星自天际划过,随后,轰隆一声,火光四起,紧接着,是一片又一片的火花,爆炸声响彻天地。

“爸爸,妈妈,怎么了?”

“是组织的人来了吗?他们提前了计划。”

“果然还是……”

“绝灭计划——伏妖之乱!”

“小漱,跟我们来。”

突然,地动山摇,镇上的房屋也开始动摇。

“地下室,快!”

“啊……做什么?”

“小漱,好好呆在这儿,不要出声,更不要出来!”

随后,大门被紧紧关上。

“这里,好黑,外面,发生了什么?”

……

“我们明明都已经脱离组织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来影响我们的生活?”

“抱歉,这是组织绝密,你们镇守的地方,我们必须摧毁。”

“大人,求求你了,不要这么做,不仅是妖兽,所有生灵都会受到致命性的影响啊。”

“那与我们无关。”

“……”

“不要阻止我们,若不是念及你们曾经担任过组织的要务,此刻,你们还觉得有机会和我说上话吗?”

“真的,就没有余地了吗?”

“告诉我,【核】的位置,你们一家子还可能活着离开,否则……死路一条!”

一柄长剑抵在父亲的咽喉,母亲也不知所措。

“抱歉……”

“我们不能……”

“就这样替万千无辜生灵签下这不公平的生死契!”

只听见了刀剑的哀呜,空气的忧怨。

什么东西像水一样滴落、流淌,嘈杂、安静……

“大人……您受伤了?”

“无妨,今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务必给我把【核】找出来!”

“那……他们呢?”

“他们活不久了,不必去追,一把火把这里给我烧干净。”

“是。”

“……”

父亲他,带着母亲一起,艰难地爬到了门前。

“小漱……”

“爸爸?爸爸!”

“听着,爸爸现在很好,外面太吵了,咱们就先到这地方安静安静。”

“小漱……”

“妈妈!怎么会,你们的声音……好虚弱。”

“妈妈知道的,都知道的,你们钓的鱼,妈妈给你带来了……明天,我们……就一起烤鱼……”

“真……真的没事吗,可是,这里好黑呀,我有点怕。”

“小漱,别怕,爸爸妈妈一直都在你身边。”

“来,睡一觉就好了,你靠在门上,妈妈给你讲故事……”

“嗯。”

“很久很久以前啊,人类还不是世界的主人……”

“那时,有一只小妖怪,叫作【羯】,刚出生的它满脸好奇,用自己的眼光细细打量着这个世界……”

“在这个过程中,也有许多像它一样的小妖怪,它们彼此嬉戏打闹,成为了好朋友……”

“可是有一天,人类出现了,他们害怕妖怪,因而希望【天】能除掉它们,还人们一个安宁……”

“没想到的是,【天】竟然答应了人们的要求,羯不满这种无理的决定,号召众妖怪反抗……”

“那……后来呢?”

“后来啊,羯所率领的妖怪们全军覆没,只剩下羯自己,苦苦支持,毫无意外,妖怪们败了,败得很彻底。它向【天】呐喊:‘凭什么剥夺我们生存的权利?凭什么先来者要给后到者让步?凭什么不能和人类谐共处?’……”

“羯知道所谓【天】的家伙不会回答,于是,它就这样,站在山巅,自断筋骨,血染山河,倒地而逝……”

“它是不是输了,或许并不重要,但是我知道,从那一刻起,小妖怪,终于才长成大妖怪了……”

“……”

“睡着了?”门后传来孩子的酣眠声。

父亲和母亲把手放在石门上,乞求能最后再感受一下孩子的温度,可石板上传来的,只有无声的寒冷。

不多时,火光涌现,烈火就像奔洪,无限地蔓延。

“希望这能隔绝一切的寒冷,能保护我们的孩子。”

“不悔,因为只有我们死了,【核】才得以幸存。”

两人互相扣紧手指,尽管他们已经没有力量支撑着他们站起来,他们也倚着石门站了起来。

“再见了,小漱,替我们活下去!”

眼中汹涌的不只是烈火,还有一份坚毅的信念。火的潮水很快将他们淹没,一切都变得无影无踪。

“……”

清晨,鹅漱醒了。

“爸爸,妈妈,你们醒了吗?”

“……”

“我好饿啊,咱们烤鱼吃吧。”

“……”

“欸?没醒吗?”

我使劲推着石门,可它却纹丝不动,阳光透过一道裂缝射了进来,我看到有阶梯通往那里,于是,我便向上爬去。

灰烬之中,一只手突兀地伸了出来,我也从中爬了出来。

“啊,好空荡,房子,都没了。”

我漫无目的地在曾经的小路上行走,心中感到一股无助与凄凉。

突然,我发现残垣断壁之下,一处破窟窿里,有什么东西在叫唤。

我循着声音赶去,靠近了才发现,那是一只粉色的小狐狸,很可爱,她似乎是被石头压断了腿,我不敢轻举妄动,唯恐再次伤害到她。

她也很警惕的样子,目露凶光地看着我,可能是发现我并无恶意,她对我的眼神开始慢慢放得平缓。

我尝试帮助她挪动石块,但她似乎并不接受我的帮助,一直躲避着。

“你好啊,我叫鹅漱,我不是坏人哦,我只是想帮助你。”

听到这话,她才慢慢放下戒备。

我顺利救出了她,随后便往家的方向赶。

然后当我回到原地,才回想起来,我已经没有家了。

“呃……我家都变成废墟了,这样,你跟我来地下室,那里有我的爸爸妈妈,他们可厉害了,一定能治好你的。”

一阵摸索后,我找到了出来时的那个洞口,小心翼翼地带着她又钻了回去。

然而,一进入到这里,这小狐狸的腿突然就好了一般,从我怀里挣脱出去。

“欸?你别乱跑啊!”

尽管地下室空间很大,可是由于光线昏暗,我看不清她的动向。

忽然,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地下室的灯亮了起来,我才窥见它的全貌。

“哇,好大的地方。”

而那只粉色小狐狸,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了人的样貌,还开口说话了。

她说,她叫安柔,感谢我的好意,我虽然没那么的惊讶,但还是对此感到好奇。

她很轻松就推开了石门,外面空荡荡的,满是一股焦了的味道。

“咳咳……”

焦黑之中,我似乎看到了一个闪亮的,正发着光的东西。

“是爸爸送给妈妈的忆晶项链,奇怪,妈妈从来都是佩戴在身上的,怎么会丢在这里?”

指尖触碰它的一瞬间,我的脑海中涌入了许多记忆。

……

“啊!”我开始不适应,抱头倒地,那场过程,十分痛苦,我此生难忘。

安柔很担心我,跑过来查看我的情况,却被我无意撞开了。

“……等等,为……为什么?”

有眼泪从我的眼眶中滴落,我不敢相信那一切,当时的我,多希望那只是一场噩梦,多希望我能快点醒来,醒来的时候他们就在身旁,可惜,那并不是梦。

“一场大火,把一切都烧了个干净,余烬中,什么都没有留下,就连记忆,都是假的。”

在那一瞬间,我突然就明白了很多。

我转身朝地下室的中央走去,拔出了池中剑——【羯】

我抱起了安柔,转身朝出口走去,我看见了天空。

我明白,在这个强者为【天】的世界里,只有成为【天】,能断绝掉那些该死的爱恨情仇。

伏妖之乱后,人类用了几十年的时间来恢复被挫损的经济。

我也找了一份做布料的活勉强支撑着我和安柔的生存。

又过了几年,我原来的家,重建了,我重新租下了那里的房子,地下室的秘密,只有我和安柔知道。

那一天,我去往了伏妖之乱逝者纪念陵园,我在一簇簇坟墓中穿梭,始终没有看到我父母的名字,对啊,这陵园本就是组织一手创办的,反组织的人,不配拥有名字。

我在那串忆晶项链刻上了父母的名字,把它埋到了一处靠海的悬崖边上,父母都喜欢海,小时候也常常会带我过去,迎面吹来的海风,让人感到惬意无比。

他们常说:“海,是一切的本源,感受海,就是在感受最原始、最纯粹的生命。”

我不太清楚要怎么追悼他们,只是亲自烤了几条鱼,一并放在了他们的墓前,安柔总说我烤的鱼总有一股岁月的味道,我也不太清楚,“岁月”是什么味道,但我知道,岁月,是时间的证明,回忆的象征,因为我们都经历过,所以,才觉得流连忘返,令人神迷。

再后来,为了修炼,我时常一个人躲在地下室里,像闭关一样,不断地用刀划破我的身体,任凭血液空洒一地,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在每一刀伤口的间隙中找到一丝丝的解脱。

接着,我找到了组织,准确来说,应该叫世界绝界组织,我加入了他们,凭着超凡的实力,一路攀升到了组织内绝界者第四席的位置,不过很可惜,当年杀害我父母的凶手早在伏妖之乱就已经阵亡,我没能体验到手刃仇敌的快感。随后,我便默不作声地退出了组织。

安柔总是抱怨我太冷漠,希望能再有一个玩伴,我知道像她这样的异类妖兽,唯一的伙伴恐怕也只能去边界之森里找了,于是,在我的掩护下,她成功从里面带出来一只小狼妖,名字叫做苍缡。

我也试着改变,初见时,我便以我最佳的状态和表情迎接了这位新成员,我给他做了一身衣服,带着他逛了商场,做了一系列有趣的事情,在从前,我可没这方面的兴致。

他在花店给我选了一株鸢尾花,那时,我似乎才真正的放下,那些沉重的包袱,仅在片刻化为虚无,我难以忘怀,所以,在那一刻起,我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家人,就像安柔一样,他们都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公园里,夕阳下,我们坐在公椅上休息。

苍缡指了指西面的夕阳,他说:“今天的夕阳好红啊。”

我转头望去,夕阳的确炽红,我仿佛也看到了三个人影。

我心里默念:

“爸爸,我好像知道,那天的夕阳为什么那么红了。”

转头我又看向苍缡和安柔,他们还在嬉笑着互相玩闹。

谢谢你们,苍缡,安柔,以及……故事的见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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