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神助攻
面对一头雾水的周海，顾华钧显得格外沉稳，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呡了一口。
然后示意周海和许辰两人做好了，听他慢慢道来。
“小周，还有小许，假如你们二人仔细研究过古代历史的话，就会发现，其实我的祖先远比我们想象伟大。
早在很久远的时候，便开始了对于大海的探索与开拓，而不是我们现在历史书上记载的那些，那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有很多的历史其实并没有写在历史书或者说是课本里，因此在我们刻板的印象当中，我们的祖地就只有如今脚下的这片大陆。
实际上在古代，我们的祖先也曾经在海外建立起了文明与帝国。”
许辰微微点头，没有说话，周海却有些显摆的说：“这我知道，比如现在太平洋上很多土著其实都有咱们祖先的基因，据说北美的印第安人也是当初通过白令海峡迁移过去的。”
“哈哈哈……”顾华钧笑着摆了摆手，继续给二人科普并且解惑。
“我要说的并非那些，那很多牵涉到人类学的范畴，而我在大学主要研究的方向，是我们汉文化的传播与延续。”
“你们知道嘛，实际上几百年前就有咱们汉人在海外建立了国家，而且延续了不少年，他们既保留了咱们汉文明，也吸纳了当地的文化。”
“而且在很多物品制造工艺上与我们非常相近，却又有着一丝区别，就拿你们这几件瓷器来说。年代起码在六七百年之前。”
“制作工艺和器型也大多和元明相似，唯独有所区别的就是用料方面，虽然也采用的是高岭土的胎质，可釉面釉色以及花纹却有很大的不同。”
“所以，我判断，这几件瓷器很可能是咱们汉人在海外建立的国家出产的瓷器，并且因为某些原因，或者是被后来的掠夺者抢走的，也可能是外销的。”
“不过总的判断，我觉得外销的可能性比较小，那个年代，我们国家对外贸易销售的瓷器可远没有如此精致的。”
“这几件即便是放在元明瓷器中也可谓是精品，故而我觉得，十有八九应该是属于当初那个海外汉人王国皇室的用品，后被劫掠有流转到了东部阿非利加。”
听了顾华钧的这一番长篇大论，周海佩服的五体投地，感慨对方的学识和眼光。
许辰则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胸腔。
妙！绝对太妙了！
都不用自己再想如何解释了，眼前这位老教授便给自己把所有问题补全了。
今后再有瓷器之类的全都可以用这个理由，而且还有人背书，都不怕别人怀疑。
顾华钧的话简直就是神助攻，许辰都恨不能抱着对方亲上一口。
搞清楚了东西的来历，接下来就是分析价值了。
甭管哪里来的，值钱好卖才是硬道理。
对此，顾华钧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我曾经有幸去国外做学术访问的时候见过一些类似的瓷器，不过却都不是完整器，也没有这几件如此精美。”
“所以你们手中的这几件可谓是孤品，况且品相如此之好，我觉得可以参照国内市场上那些元明两代的瓷器。”
“不过听明白了，我所说的可不是一般元明时期的瓷器，而是御用瓷或者外销的那些元青花之类的。”
“我勒个去！”
周海没忍住爆了句粗口，不过顾教授也没有和他计较，毕竟是谁听了这话都会激动。
要知道，现在古玩市场，一件元明时期的精品瓷器，哪怕不一定是皇家御用之物，成交价也绝对不会少于千万，稍微珍稀一些的都是上亿元。
就连许辰也被顾华钧的这番话给震惊了。
他虽然不是圈内人，可毕竟好友周海是开古玩店的，多少也听他叨唠过，何况最近他也读了一些这方面的书籍。
这泥煤，一件就是几千万上亿，那还要黄金干嘛，不如给女帝自己留着吧。
还要啥自行车！
好一阵兴奋之后，周海是最先冷静下来的，看着顾华钧说道：“顾老，咱们也不是外人，这东西也不知道在国内有没有市场，你说它再值钱，可卖不掉都是白费，因此，到时候还需要您……”
顾华钧摆手打断了周海接下来的话，他心里很清楚周海的意思，笑着说道：“小周啊，你就放宽心吧，这东西你只要拿出去，有的是人抢着买，另外，我可以替你出面解释一二。”
“当然了，其实我也有点小私心，毕竟国内学术界在这方面的研究都还是空白，所以我希望能够借此机会对这种海外瓷器做一个全面的研究。”
“假如今后你们再得到这类瓷器，请务必第一时间让我先看看，然后做个记录，测量拍照什么的就可以。”
“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谢了，顾老！”周海急忙客气道。
而许辰想的远比周海要多一些，跟着接口对顾华钧说道：“顾教授，这几件瓷器，您看看有喜欢的没有，我们送您一件聊表心意。”
“不可，不可。”顾华钧忙不迭的摆手拒绝。
“这太贵重了，我可收不起这个大礼，假如你们能够借给我研究几天那我就十分感谢了。”
另一边，周海也立马明白了许辰的意思，跟着劝道：“顾老，这就是您的不对了，你可是我们的长辈，我们做晚辈的送您件礼物算得了什么。”
“再说了，这东西看起来值钱，实际上我们也没花多少钱收购，况且日后我们还需要您多多关照不是，您要是拒绝了，我们日后还好意思上门请教您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华钧稍作思考，也就没再矫情，索性在几件瓷器中挑选了一个瓷碗收了下来。
“对了，小周啊，过几天，苦竹轩的陈总组织了一个内部交流会，请了我去参加，到时候你俩和我一起去。”
“不一定要卖，而是让大家都见识一下这些瓷器，顺带着把消息放出去，这样日后才好真正的出手。”
顾华钧可能是为了感谢许辰和周海送给自己一件瓷碗，临了还不忘了再帮二人一把。
听了顾华钧的话，周海更加兴奋。
苦竹轩可是业内顶尖的大佬之一，不光店铺国内各大城市都有，还有自己的拍卖会。
每年春秋两季，苦竹轩的拍卖会可都是业内重头戏。
能够搭上这个关系，以后出手东西会更加方便。
于是周海和许辰满口答应下来，见时间也不早了，于是主动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