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杰森，现年21岁，曾因小丑事件死去，后被拉撒路之水复活，并从师丧钟，学艺五年归来。
在回到哥谭之前的五年里，他不是没有假设过他们最后的结局。
无论是被蝙蝠侠像犯人一样，押送到监狱，不不不，他应该会把他关到他的禁闭室里。
还是拉着小丑同归于尽，对他来说，他都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而现实走向也正如他所料，蝙蝠侠把他逼上了绝境，他成功在最后一刻启动了爆炸，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和小丑本该在那场盛大的焰火中灰飞烟灭。
......是的，本该是这样的，但谁能想到，命运这辆破三轮车突然加速拐了一个弯，又把他从死神的冥河中甩了出去。
因为重伤变成鬃狼本体的杰森想到这，心累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耳边是这间房主人念念叨叨的声音，身边是她身上散发的柠檬味，杰森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陷入了黑暗。
在昏迷的最后一刻，杰森看了眼对面的人，如果这个人聪明的话，她应该会当作没看到，然后叫人来处理掉他。
······
可惜，她是个傻子。
不仅没有把他扔出去，还把他带到了宠物医院。
杰森在刺骨的疼痛中醒来，挣扎着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艾尼。
白色的T恤已经被染了一大半的血，乌黑的长发挡住了杰森的视线，只有她还在呼吸的胸腔告知着路过的人，她还活着。
并且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杰森能透过检查台，看到她沾着污泥的拖鞋，只有一只。
也许是疼痛感在发作的原因，他脑子里乱成一团，忍不住在心里大声喊着：她是笨蛋吗？她难道看不出我身份的可疑吗？有哪个哥谭人会因为不相干的家伙，而拼命啊？
杰森不理解极了，他恨不得现在就死去。
特别是在听到兽医说出的治疗费用后。
哈，这个时候，是个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选了吧。
不管是被收养前后，杰森都知道这5000美金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
况且他还把她家撞了一个大洞，是个人都会因此而生气。
她把他送过来救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可下一秒，刚才还在哭穷的笨蛋，手上却一丝都没有犹豫的刷了卡。
杰森眯着的眼睛不自觉地睁大了。
这家伙...果然是笨蛋吧！
为什么？
杰森的脑海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而在他还呆呆地盯着艾尼的时候，光头兽医转过身，笑眯眯地将他推进了手术室。
关上门，杰森的视线收回，抬头一看，光头兽医正笑的一脸猥琐。
这一刻，杰森不愿意承认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兽医才不管手底下的毛茸茸现在正想什么，倒是刚才，他可是看到了这个大家伙对艾尼的关注。
那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艾尼是他的猎物呢。
不过也是，毕竟那可是艾尼啊，全哥谭都找不出像她一样第二个嘴硬心软的人了。
就连他的鹦鹉，都是她从黑面具手里救出来的。
所以，为什么艾尼和鹦鹉的关系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兽医思绪一拐，便拐到了其他地方。
而躺在手术台上的杰森，在麻醉的作用下，也没有注意到兽医的走神。
他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刺眼的光让他感到眩晕，但经受过训练的身体又异常清醒，杰森只能看着眼前的光圈落下来，落到他眼睛里，然后周而复始。
做手术的时间过得很慢，杰森一时之间也没法睡去。
好在他的脑神经目前非常活跃，不仅回想起小时候的经历，还有做罗宾的时候，帮阿福打扫的时候，得到老蝙蝠第一句夸奖的时候，和迪克脑袋打架的时候，得到圣诞节礼物的时候......
一直到现在，蝙蝠侠失望的眼神，和小丑尖锐的笑声夹杂着跃出他的脑海，强势的占据着他整个大脑。
杰森对此，像是在看不相关人的记忆一样，很有闲情逸致的点评道：不愧是蝙蝠侠的扭曲粉头子，在他脑子里也要缠着蝙蝠侠出场。
想着想着，杰森在药效的作用下，放松了身体，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他似乎又闻到了那股清新的柠檬味。
······
第二天，杰森醒过来的第一眼，便是反光的光头。
杰森沉默了。
那颗滑溜溜的光头还在他眼前晃悠，说实话，他的爪子有点痒。
强迫自己把目光从他头顶移开，杰森才注意到光头兽医正在打电话。
电话里的女声很耳熟，是昨天救了他的那个人。
他们正在谈论他的情况，渐渐的，又开始拌嘴，到最后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有信息含量的内容。
杰森表示心累，这两个加起来快五十多岁的人，怎么这么幼稚，完全不是能让人尊敬起来的大人。
杰森趴在铺的软乎的垫子上，开始思考之后的出路。
以他现在的样子，绝对不能让那群人看到，所以想来想去，其实他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找个没有人的地方，休养生息。
至于艾尼和光头兽医，杰森打算等他力量恢复成人后，直接送钱给他们。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会把穷字穿在身上。
杰森想到艾尼和兽医一起穿的T恤，就忍不住龇牙咧嘴。
他开始好奇，他们两个是怎么凑到一起去的了。
而在杰森胡思乱想的时候，艾尼像抓鸡一样，带着鹦鹉，气势汹汹的来到了宠物医院。
他们闹出的动静很大，在听到艾尼逐步逼近的脚步声后，面朝门口的杰森，下意识闭上了眼。
艾尼见到他，放轻了脚步声，走进了这里。
她似乎蹲了下来，目光灼灼地，落在他身上的每一处，都像是被火烫着了一样。
杰森有些受不住，他假装刚睡醒，睁开了眼睛。
然后在看到艾尼眼睛里那一瞬间的惊喜后，杰森不自觉走近。
此时，兽医走了进来，杰森往后退了几步。
连他也想不清楚原因，刚才的他好像是被动物的本能控制了。
稍一走神，他们又在他面前掐了起来。
一边悄声决定着他的去处，一边小动作不断，互相攻击。
真不知道，怎么说他们才好。
杰森嘴巴微张，想告诉他们，自己一个人就好，但他低头，目光触及到爪子的时候，又闭上了嘴。
就这样，在杰森呼吸的几个瞬间，艾尼做出了收养他的决定。
不为人知的地方，杰森的心蔓延出几缕隐秘的快乐。
然后，在他的注目下，光头兽医再一次拿出了账单。
艾尼接过，艾尼石化。
看得出来，那上面的数字一定很多。
杰森状似不在意的样子，实际上支起一只耳朵，听着笼子外的动静。
如果这次艾尼依旧签字，他会放弃之前那个计划，待在她身边，保护她，作为报酬。
艾尼还是签下了她的名字，这在杰森的意料之中。
等兽医走后，艾尼又蹲在他面前，和他说话。
这次她不满足于看他的反应，她想摸他。
意识到这一点，杰森往后退了几步，后又在艾尼的死亡微笑中，乖乖走了过去。
杰森一边被艾尼摸，一边想：算了，就当是报酬中的一部分。
自我安慰后的杰森，逐渐对艾尼上上下下的手，放松了警惕。
这时，她开口，讲了很多关于光头兽医的坏话，并且在临走前，还要求他，最好把这家医院吃垮。
杰森有些无语，为了她能赶紧回去休息，他点了点头。
艾尼这才转身离开房间。
而吵闹的人走后，杰森却觉得房间又安静的让人烦躁。
“啪嗒啪嗒——”
是那只又怂又贱的鹦鹉。
艾尼也讲过他的坏话，抛去她过于夸张的修饰，杰森的脑海里逐渐形成了这只鹦鹉的形象。
老实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不怕他原型的鸟。
杰森饶有兴趣地看向了鹦鹉。
鹦鹉瞬间僵住，黑黝黝的小眼睛一眨也不眨，杰森盯了一会，移开了视线。
这似乎给那只鹦鹉造成了错觉，杰森看着不怕死，走到他爪子附近的鹦鹉，有些懵。
杰森想驱赶他，于是喉咙里发出了轰隆声。
鹦鹉很贱，他在杰森的威胁下，伸出一边翅膀，然后拍在了他鼻子上。
杰森没有忍住，他打了一个非常响亮的喷嚏。
等他在想找到鹦鹉的时候，那只鹦鹉已经跑出笼子外，还是用那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
杰森的胜负欲被一只鹦鹉挑起来了。
他假装放松警惕，等待着鹦鹉的自投罗网。
他就不信，这次在有准备的情况下，他抓不到他！
果不其然，鹦鹉被他的外表欺骗，再一次来到了他的笼子里。
这次，杰森的爪子逮住机会，拍了过去！
但他怎么会比得上和艾尼交锋过无数次的鹦鹉呢！
鹦鹉看穿了杰森的动作，一个灵活的走位，杰森的爪子落到了别的地方。
而他，挺直胸膛，嘎嘎地笑着。
杰森深呼吸，他没想到小小的医院里卧虎藏龙。
原本玩闹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鹦鹉见状，笑声逐渐消失，怂怂的退后了几步。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鹦鹉感受到不同以往的氛围，张开翅膀就想往笼子外飞。
却被误以为是在挑衅他的杰森，拦住了去路。
不得已，鹦鹉被逼着在笼子里四处乱窜，到最后，一狼一鸟也没有落下什么好。
角落里，鹦鹉心疼地看着自己刚上好药的翅膀。
笼子里，杰森正反思着自己的战斗水平。
这一晚，除了艾尼外，其他人都陷入了失眠的状态。